“大夫，怎麼樣？”

“一時氣攻心，背過氣去了，無大礙，這幾日多休息。”

……

“甄將軍，你這妾今日怎麼了？”

“郡主，你……不認識？”

“……覺很悉，但想不起來。”

“哦~”

……

“裴銘那小子可真不是個東西，見我的人出了事，問也不問一下，打個招呼就走了。我記得那小子傲歸傲，但人沒有這麼混賬啊。”

……

朦朧中，甄破云與趙寧尋的聲音斷斷續續傳進耳中。

趙寧尋坐在床沿，靜靜看著躺在床上的子，眉頭輕蹙。

這子容貌不算絕，但有種冷清淡雅的，這樣的人，自己若是見過，不可能沒印象。

但可以確定，自己從沒有見過這人。

可，為何見了，自己會有一種非常悉的覺？

還有，這子剛才在客廳的反應，若自己沒看錯，似乎是裴銘開口的時候，的神就有些不對勁。后來依依出現的時候，這子才突然暈倒。

“甄將軍，你這妾，認識裴銘和依依？”

“依依？”

“就是今日裴小公爺邊那子。”

趙寧尋這樣一說，甄破云才想起來。

剛才在前廳的時候，阿亮暈過去后，裴銘牽了一個長得賊好看的子走了。

原來那子依依。

“我從未聽阿亮提過這兩人，應該不認識。”

不過，昨晚與友人飲酒的時候，他倒是聽了一樁傳聞。

“那個依依，就是裴銘要娶做正妻的小通房？”

他每次回到京城的時候，總會聽到一些權貴人家的傳聞。無論一開始傳得多有模有樣，到最后才發現，有的是夸大其詞，有的純屬子虛烏有，真有其事的畢竟數。

關于裴銘這個傳聞，就是真有其事的數了。

瑞國公府的小公爺居然婉拒了皇上招他做駙馬的提議，這也就算了，畢竟娶了公主，以后的仕途是甭指了。

但是吧，就算不娶公主，娶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貴才是小公爺應該做的。

可人家就不，非要娶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小通房做正牌太太，這不是瞎胡鬧麼。

趙寧尋眉頭皺得更。

“裴銘他~”

頓了頓，接著輕輕嘆了口氣。

“興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吧。”

抬頭看著甄破云。

“你口中的‘那個依依’，可是玉棋的好姐妹，怎麼？令妹沒有與你提過依依？”

“玉棋認識？”

趙寧尋笑道。

“是啊，他們相識已有五六年了，你若是想知道依依的事，可以去問問令妹。”

“這……哎，你醒了！”

趙寧尋回頭，見床上的子已經睜開了眼。

“姑娘覺怎麼樣？”

柳依依沒有立即開口，靜靜看著許久不見的郡主。

自己不過是半年時間沒見，但其實已經過去五年多的時間。

眼前子，渾的英氣比往昔更甚，眉眼著睿智和沉穩。

呆呆地搖了搖頭。

“我無事，謝郡主掛心。”

趙寧尋見安安靜靜子極好的樣子，此刻怔懵的神態沖淡了樣貌里的冷清，整個人看上去糯糯，老病不自就犯了。

手就要人家的臉，笑道。

“姑娘說的哪里話，你這樣一個滴滴的人突然暈倒，我怎會袖手……”

話沒說完，出去的手突然被人抓住。

這屋里除了床上的人和自己，就只有甄破云那廝，誰抓了的胳膊毋庸置疑。

“趙寧尋你死不改是吧？！”

一見趙寧尋手開始不安分，還有語氣中的調戲，他就知道這人又要作妖了。

趙寧尋這人忒差勁，沒有認出阿亮就算了，還起手腳來了。

阿亮可是元晟看上的人，若人在自己手上被趙寧尋給勾了去，元晟知道了非得找自己麻煩不可。

“甄將軍這是做什麼？”某人做賊，卻一點不心虛。

“你在干什麼？”

“郡主。”

剛才兩人的對話，柳依依都聽進了耳朵，現在只想盡把事弄清楚。

甄破云見已經坐起來，忙松開趙寧尋，將柳依依扶起。

“將軍，我想回去。”

不多時，趙寧尋將兩人送到大門外。

“無事的話，多來我這里轉轉。”

“是，多謝郡主。”

著漸漸走遠的馬車，趙寧尋臉上的笑意全部收斂起來，眸幽深。

“宗言，我從沒有見過這姑娘，為什麼覺得那麼悉。”

一旁的宗言眉心微擰。

“不瞞主子，屬下也覺得，這個阿亮的姑娘有些悉。”

“哦？”

趙寧尋轉看著宗言。

“甄破云剛才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他問我認不認識那姑娘，聽他的口氣，認為我應該認識才對。

“只是，我實在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會不會，是主子早年~”

早年惹下的債？

趙寧尋知道的意思。

“也許吧。”

說完，轉走進大門。

才走幾步，突然停下。

“我記得你當初回來的時候，與我說那人不是依依，你現在還這樣認為？”

聽郡主提起姑娘，萬年麻木臉的宗言神終于有了變化，語氣堅定。

“就算再問屬下一萬遍，屬下也還是那句話，現在國公府的那人，不是姑娘。”

趙寧尋臉上出一苦笑。

是啊，那人，確實不是依依。

五年前依依才出事的時候，不顧父王的阻攔，死活也要去安臨看看。

那時候已經知道依依的傷勢，原以為自己怕是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只能見到一塊墓地。

誰知到安臨的時候，卻見那個令心心念念的子，竟然活得好好的。

然而，還沒高興多久，心很快涼了下來。

依依不認識自己了。

認識裴銘，雖然裴銘“公子”。

但卻不認識自己。

不僅如此，連陪在邊的宗言也不認識。

當知道自己是郡主后，依依甚至哆嗦著子要給自己下跪。

當時，只是以為依依剛從鬼門關走一趟，了刺激驚嚇，才會有這些異常反應。

只是后來慢慢發現，事不是這樣。

依依忘了自己，忘了甄玉棋，忘了青徽和齊陵的所有人和所有事，更不用說曇家了。

關于曇家，自己一開始也是從父王口中聽得一些信息，之后宗言又告訴自己許多事。

才知道，依依原來是曇家人。

連世這麼重要的事，依依竟然都不記得了。

然而，又不是簡單的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