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棋看見有些凌無序的頭發,還有不加打扮急匆匆的穿搭,心底嘆了口氣。
終究是等來了這一天。
祝簡意坐在陸觀棋邊,看出祝溫冬著急的模樣,給了他一拳:“還不趕告訴!”
陸觀棋捂住口,被錘了也不敢吱一聲,只是對著祝溫冬說:“你想知道什麼?”
祝溫冬在他對面坐下,維持著平靜地聲音問:“我們分手那年,祁衍雪干了什麼?”
陸觀棋沉默了片刻,在被祁衍雪罵和在被祁衍雪笑著罵之間,選擇了后者。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你們剛分手那一年,祁衍雪頹喪了好一陣,不僅落下了A大的功課重修了一年,而且集團的事也被他丟在了一邊。”
那段時間祁刊城因為這事還關了祁衍雪整整七天的閉。
陸觀棋只記得當時祁衍雪從地下室出來,整個人都跟快死了一樣,渾低氣的,純吊著條命。
不過這些陸觀棋沒敢跟祝溫冬說,他自跳過了這一段,繼續道。
“后來他有段時間經常飛去加州看你,有一次我不放心,跟著他一起去了加州,才發現他見了你也不打擾,就站在遠靜靜地看著,那模樣一個可憐啊。”
這些祝溫冬全都不知道,以為他們分手是好聚好散,互不打擾。
所以按照祁衍雪傲骨不羈的個飛去加州找,更是不可能的事。
現在來看的離開對于祁衍雪來說是一場磅礴浩大的雨,將他渾淋個。
陸觀棋瞥了眼的臉,有些沉也有些青,接著說:“直到有一次,他在你的公寓底下看見了一個男人,你跟他暢聊了許久,自那以后祁衍雪便再沒去過加州。”
“等等。”祝溫冬一頭霧水,“什麼男人?”
“你問我?”陸觀棋比還懵,雙手一攤:“我哪知道?!”
祝溫冬若有所思:“我從來沒喜歡過其他人,哪來的男人?”
“你確定沒有?祁衍雪可是一直以為自己是那個男人的替,然后你把他無拋棄,獨自飛往加州去追求真。”
“……”祝溫冬平淡地說了句:“你們番茄小說看多了?”
陸觀棋:“……”
陸觀棋不信邪,懟了句:“你那本《學鹽其的暗》不就是寫給那個男人的嘛!”
祝溫冬:“不是!”
陸觀棋:“……”
所以世界上還真有生生因為誤會錯過五年的人。
話又說回來了,陸觀棋問:“那你當初為什麼分手去加州?”
祝溫冬沉默了良久,含糊其詞:“這件事我不方便說。”
陸觀棋也不是要知道,回歸正題。
“其實吧,祁衍雪這些年晚上一直睡不好,所以養了只薩耶陪在他床邊,那只薩耶冬瓜。
不過我不知道他睡不著為什麼不去看醫生,而是養了只狗,原因你應該知道吧?”
祝溫冬當然知道,因為的床頭常放著薩耶的玩偶。
“還有祁衍雪食指和中指間的那個疤痕,是當年跟你分手后。
第一次煙被煙灰燙傷的,當時要不是我提醒,估計燙進骨頭里了他都不會察覺。”
“還有我沒猜錯的話,祁衍雪現在應該是你鄰居吧。”
-
等人走遠,在一旁一句話沒說聽了全程的祝簡意眼都瞪得老大。
“祁衍雪這麼深?”
陸觀棋難得收起混不吝的表,正道:“從小到大祁衍雪在祁家從來沒有一樣屬于自己的東西,就連他自己都是祁家的,所以后來他認定某些東西那便是一生。”
祝簡意擔憂:“祝溫冬剛才那丟了魂的樣子出去,不會出什麼事吧?”
“放心吧,出不了事。”陸觀棋邊說,邊低頭給祝溫冬發了祁衍雪在京海的酒店以及房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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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皇都會所離開后,祝溫冬心久久無法平復,失魂落魄的。
總覺像是丟失了某樣珍貴的東西,被忘在了角落深。
祝溫冬心如麻,手機忽地震了兩下,是陸觀棋發來的酒店以及房號。
反應了兩秒,意識到這是祁衍雪在京海的酒店。
祝溫冬頭腦一熱,到了訂票件,最近的飛往京海的航班是在兩小時后。
毫不猶豫地點了付款,最后先回了趟家,換了服,直接開車前往機場。
江北離京海飛行一小時半分鐘,明明是很短的路程,卻覺得極其漫長,如坐針氈。
不知道一個人是怎樣,但是在此刻迫切地地,想要見到祁衍雪。
無論是恨或是報復,都照單全收。
等飛機落地,祝溫冬出了機場,攔了輛出租車去祁衍雪住的酒店。
車窗外的景怪陸離,如幻燈片飛速閃過。
祝溫冬付了錢下車,手上突然落下一滴冰涼潤。
垂頭,又抬頭,滿天雪花猶如撒鹽般不要命地往下掉,服上瞬間落滿綿的雪花點。
出租車司機看著窗外,訝異地說:“小姑娘你還幸運,這是京海今年第一場雪。”
原來是初雪。
“謝謝。”祝溫冬說完匆匆往酒店的方向走去,還未走進,余發現了不遠一道修長的影。
男人黑的長款風襯得肩寬長,眉目冷冽,棱角鋒利,肩頭發上都落滿了雪花。
人群熙攘,喧鬧聲灌耳,卻又仿佛停在了他上,只剩彼此。
他一不地站在遠昏黃路燈下,靜靜地看著這邊,仿佛扎在了雪里。
祝溫冬深吸了口氣,一步步像是過漫長的五年,走到了他的跟前。
孩臉頰和鼻尖凍得通紅,長長的睫上面掛著幾片雪花,撲閃撲閃的仰頭看向他。
在白雪的映襯下,如凝脂,紅齒白,更顯耀眼奪目。
祁衍雪垂頭看著,薄開合:“你在——”
未等他說完,祝溫冬打斷了他。
“祁衍雪,下雪了。”
聲音綿清,仿佛雪山之巔純凈澄澈的雪。
祁衍雪垂眸著眼睫上的雪花,輕‘嗯’了一聲,心底那煩悶也跟著雪融了一片。
祝溫冬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沒話找話:“你吃晚飯了嗎?”
祁衍雪黑眸底下藏著一片晦暗不明,他沉默了幾秒,漫不經心地說:“你跑來京海就為了問我這個?”
“不是。”祝溫冬避開了他的視線,垂著頭:“你恨我嗎?”
分手這麼多年,恨過嗎?
祁衍雪著的頭頂,語氣沒什麼起伏:“你知道什麼恨嗎,祝溫冬。”
他要是恨,就不會愿意當一個人的替。
不會住在一個只是記在名下的房子里五年。
更不會花六千萬買下的項鏈,只為幫填祝家的空缺。
也更不會費勁心思接近,不為名不為份,只為在心里有一席之地。
祝溫冬抿,猶豫再三,揪著袖,指尖凍得毫無知覺,慢吞吞地開口:“這五年我只喜歡過你。”
夜很靜,風很涼,雪也冷的刺骨,二人站在風雪里,發沾滿同一片云里的雪花。
祁衍雪一雙眼冷冷清清地看向,沒有做任何反應,只是說:“你仔細看清楚我是誰。”
祝溫冬抬眼看他,亮亮地眼里充斥著他的影,一字一句地珍重地說:“祁衍雪,從來沒有別人,你從來不是誰的替。”
祁衍雪眼睫了,如刀削般的下顎崩著。
耳邊似乎有人為初雪狂歡,有人激尖,只不過他全都聽不清了。
他聲音有些啞,卻清晰平穩地說了一句:“你再說一遍。”
然后并未等來祝溫冬的第二遍。
因為踮腳,仰頭,吻上了他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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