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席城看了一眼，沒說話，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姜沅有些著急了，抓著男人胳膊的手指了，鼓起勇氣拉著他往臥室里走。

不知想到什麼，又放開他，“我，我先去洗澡。”

說完，又去了浴室。

好在浴室里沒有被破壞，將頭發扎起來，擰開花灑的開關，抓著花灑沖刷著。

說是在洗澡，其實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好不容易抓住一救命稻草，不管做什麼都一定要抓住的。

還在反省，一定不能像白天那樣，因為沒表現好，讓他不高興。

如果這次還不能讓他滿意的話，應該就沒機會了吧？

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把握。

半小時后，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在客廳里喊了一聲，“陸先生？”

沒有回應，難道已經走了？

忽然，前方窗戶前聽到打火機的聲音，忙不迭朝那邊走去。

手在半空中索，終于到男人的膛，稍微安心了幾分。

姜沅著頭皮開口，“陸先生，去，去臥室嗎？”

陸席城垂眸盯著，指間的香煙煙霧繚繞。

得不到回應，姜沅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那就在這里吧！”

手指在男人服上索，一路向下，到他的皮帶，然后在他面前蹲下來。

今天解開過，已經知道怎麼解了。

忽然，下被一只手㩴住，力道過大，痛呼了一聲。

下在那力道拉扯下，不得不從地上站起來，“陸……”

“誰教你的？”

他像是要將下碎，姜沅疼的眉頭擰了起來，仰著頭，艱難地開口，“沒，沒人。”

“你想說，你是無師自通？”

姜沅臉又燙又，小聲說，“我、我以前，在哥哥電腦上見過。”

說完，恨不得找個鉆進去。

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晚上睡不著去找大哥，推門進去就看到他在電腦面前看電影。

他看得太認真，都沒注意到姜沅進來了，那時候太小，不懂那是什麼，站在姜緋邊看了好久才被發現。

然后就被捂著眼睛推了出去，姜緋給的解釋是自己在上課。

這件事也是剛剛在洗澡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的，以為，陸席城會喜歡的。

解釋完，掐著下的手力道松了幾分，“就這樣？”

姜沅飛快的點頭。

“你還真是為了你妹妹，什麼都做得出來。”

姜沅無措的著角，像個犯了錯的學生站在他面前。

他又將下抬了幾分，“是不是只要能幫你，站在這里任何一個男人，你都會這麼做？”

姜沅微微一怔。

沒說話，想了想，覺得自己大概是會的。

只要能救姜歡，連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在乎這些。

陸席城忽然丟開，姜沅趔趄地退了兩步。

心中一沉，又快步上去，抓住他的角，“對不起，我不知道您不喜歡，我，我可以換一……”

男人似乎怒了，反手鉗住的胳膊，將抓過來摁在窗戶上。

臉頰撞在玻璃窗上，窗戶上的水混合著玻璃的冰涼，在臉上。

男人在后，著的下，低聲道，“要是你妹妹知道，你為了救，做這種事，會怎麼看你？又會怎麼看自己？”

姜沅一僵，手掌撐著冰冷的玻璃，心口沉甸甸的，像是著一塊大石頭。

姜歡連姐姐掉眼淚都會心疼，要是知道做了什麼，大概會崩潰的吧。

陸席城道，“我猜，會恨不得自己死在看守所里。”

姜沅呼吸一滯，鼻尖酸，眼淚不控制溢了出來。

肩膀抖著，顧不得眼睛上還有藥，忍不住哭了起來。

“可是，可是不是您說的換嗎？”

“我努力完我們的易，我做錯了什麼……？”

其實明白，錯在太主了，太廉價了，讓這個易變得太不公平。

或許對陸席城而言，只需丟掉尊嚴，就能換姜歡一命，而他卻要付出的更多。

可只能這麼做了，也只有這麼做了。

出了門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還能做什麼？

陸席城愿意用換，這也是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不這麼做，還能做什麼？

闖進看守所去把姜歡搶出來，還是去把陸夫人殺了？

或者跟那些家屬拼了？

都不能，只剩和姜歡一起去死了。

說完以后，房間里陷了安靜。

片刻后，陸席城忽然放開了，也沒說話。

姜沅緩緩抱著自己蹲下，無力地說，“我知道，我這樣很無恥，很下賤，我自己知道的。”

“如果可以，我寧愿是我現在被關起來。”

“我想要太多如果了，如果我沒有和陸南結婚就好了，如果哥哥醒著就好了，如果爸媽還在就好了，如果，能回到從前就好了。”

“可是沒有如果啊，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討好你，或者討好能幫我的人，無論你怎麼想，事實就是這樣。”

“我就是那樣的人……”也不知道是在和陸席城說，還是單純的想要發泄，一口氣說了很多。

說到最后，已經泣不聲。

姜沅將頭埋進膝蓋里，比起難過，更多的是絕。

意識到，陸席城大概不會幫自己了。

最后的希也沒有了，徹底絕了。

陸席城垂眸看著，過了會兒，他點了支煙。

房間里集安靜的，只剩下姜沅的啜泣聲。

一支煙完，他離開了好這里。

房門關閉的聲音傳來，姜沅也坐在了地上，茫然地坐在地上，黑暗和冷意不斷的侵襲。

或許，只剩最后一條路了。

如果姜歡真的死了，也只有和歡歡一起去死了。

可是還在醫院的哥哥怎麼辦？帶他一起麼？

沒有了和姜歡之后，他應該也活不下去了吧。

姜沅靠在墻上，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頹廢的死氣，人在生無可的時候，大概比任何時候都有勇氣。

就像那三個人再來的時候，還是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坐在地上，一不。

他們看到，還以為死了。

“什麼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