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蔚的手指劃過冷凍倉的玻璃罩，金屬艙門開啟時的低溫白霧如同此刻躁的呼吸。陸承影坐起時，人造源在他睫上投下細碎的影，冷蔚注意到他下意識抬手遮擋線的作——和五年前在基因實驗室初次相遇時一模一樣。

"你陸承影。"將準備好的白大褂披在他肩上，袖口繡著的冷家家徽被特意拆了線，"我們共同主持'永生計劃'七年了，上周的基因編輯事故讓你暫時失去記憶。"指著實驗臺上攤開的項目書，首頁合照里的臉替換了江映月，邊緣還留著數字修圖的鋸齒。

陸承影的指尖過照片，突然按住了太。基因工程師的警報驟然響起，全息屏上代表記憶殘留的紅區正在他大腦顳葉閃爍。"冷小姐，他的海馬在抗拒虛假記憶植！"工程師話音未落，陸承影已扯斷了上的監測線，瞳孔收危險的針尖狀。

"阿月......"他無意識地呢喃著，這兩個字像鑰匙般打開了某個加區塊，實驗室的量子計算機突然自調出被封存的資料——江映月抱著陸念的全息影像在空氣中炸開。

冷蔚抄起冷凍劑噴槍的手在發抖。零下196度的氮白霧中，看著陸承影的皮瞬間結霜，突然想起五年前那個雨夜：躲在基因編輯室外，聽著陸承影對昏迷的江映月說"就算把我的意識切碎量子塵埃，也會拼湊出你的本能"。

"啟二級記憶清除！"嘶吼著按下紅按鈕，卻沒發現陸承影被凍結的右手食指微微——那是他教江映月的斯碼節奏，此刻正將實驗室坐標通過皮下芯片發送出去。

冷蔚的氮槍口還冒著寒氣，陸承影的睫已凝結出冰晶。實驗室警報驟響的瞬間，突然發現監控屏上閃過一串異常數據流——那是陸承影被凍結前發出的斯碼，此刻正通過冷家部網絡瘋狂復制。

"封鎖所有出口！切斷衛星信號！"冷蔚踹翻作臺，扯著工程師的領子嘶吼。太悉這種加方式了，五年前陸承影給江映月設計婚戒時，就是用同樣的量子糾纏算法傳遞書。

冰棺中的陸承影突然睜開眼，結霜的翕："阿月...基因鎖..."冷蔚驚恐地發現他口浮現出熒紋，那是冷家實驗室地圖，每個安全門的碼都在隨他的心跳頻率變化。終于明白，陸承影早就把整個基地的防系統編碼進了自己的DNA。

三十公里外的公路上，江映月突然按住心口。車載導航儀自跳轉為全息投影，陸殊詞眼睜睜看著路線圖扭曲DNA螺旋。"是承影的基因信！"江映月抖著撕開領，鎖骨下的舊傷疤正在發燙——那里埋著的追蹤芯片與陸承影的生命征相連。

給陸殊詞打電話。

聲音激：“我到了阿影的基因信。”

電話那頭的陸殊詞沉默了許久。

“阿月，你說你會試著忘記他。”

江映月痛苦的靠邊停車。

“可是明明沒有錯...信號沒有錯....”

“你太想阿影了，都是幻覺。”陸殊詞不想江映月繼續這樣折磨自己，但是又沒有其他辦法。

*

實驗室里，冷蔚發狠地拔出電磁匕首，刀尖抵住陸承影心口的熒紋："你以為江映月來得及？"刀鋒割破皮的剎那，整個基地的燈突然變紅。基因工程師突然慘倒地，他的虹上浮現出倒計時——陸承影在被冷凍前，早就在所有參與實驗者眼中植了自毀程序。

"還剩十分鐘。"陸承影的聲音混著冰碴，"要麼放我從正門離開，要麼讓三百個研究員給我陪葬。"他說話時，冷凍倉的玻璃罩映出詭異畫面——江映月那本《而不得》的書頁正在量子傳輸中重組，每一行字都化作破解基因鎖的鑰。

冷蔚突然笑出聲，槍口頂住自己太："知道為什麼克隆都失敗了嗎？"扯開領出鎖骨，那里紋著和江映月一模一樣的傷疤，"你當年給江映月植芯片時，我藏了原始基因鏈——現在整個基地的防系統，認的是我們兩個人的DNA。"

陸承影瞳孔劇烈收，他看見冷蔚按下了融合指令。基地所有安全門突然同時開啟，而江映月車隊的方向傳來炸聲——冷蔚把自己改造了活餌，此刻整個基地的防火力都鎖定了與江映月基因相似的目標。

"現在，讓我們看看..."冷蔚著刀尖上的，"你刻在基因里的保護程序，是先殺我這個冒牌貨，還是先殺正在接近的真？"

只是江映月在陸殊詞的勸說下，選擇了回頭，一定是自己聽錯了。

一定是冷家的計謀想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