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章佳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天啊，竟然睡著了。

看向外面，已經進了保村的主街，再往前開五分鐘就到超市。

章佳檸說：“孔哥，前面有個惠全超市，在那停就行。”

孔星說：“你家住那？”

章佳檸回：“是啊。孔哥，我家對面的飯店，菜做得很地道，一會兒留下吃頓飯再走。”

孔星說：“不吃了，家里還有事，等我回去呢。”

章佳檸：“這麼遠還專程送我，哪能讓你空著肚子回去。”

孔星笑著看車后視鏡里人，說：“章支書，我跟你不客氣，真有事。”

車停在門口，章佳檸拿著包下車，發現頭發散開了，再看座位上也沒發圈。

程澈一直陪梁燕妮在超市嘮嗑，聽到外面的靜，回頭就看見一輛紅旗H9停在那。

“回來了。”程澈先一步往外走，腳下生風。

章佳檸掖下頭發，還是繼續勸道：“孔哥，你要這麼走，我心里真過意不去。”

程澈此時來到章佳檸后，看著駕駛室的人，不是那天的宋局。

“佳檸，”他喚，章佳檸回頭說：“程澈你來。”

程澈走到邊，章佳檸介紹，“他是孔哥，宋局的司機，人家專程把我送回來，我要請他吃飯，他說什麼也不吃。”

“孔哥，”程澈從兜里拿出煙，孔星下車點上一，不吃飯總得煙再走。

可他沒想到，還有比他更難勸的人。

程澈說：“你大老遠把送回來，我能讓你這麼走嗎，這頓飯必須吃。你等著，我這就安排。”

話落，拿出手機撥通飯店的電話，“姐，準備幾道菜，招呼個朋友，這就往那去。”

他又問孔星，“孔哥，能喝點嗎？沒事，家里有地方住，喝多了就住下，明早再走。”

孔星擺手，“喝不了，今晚就得開車回去，萬一局長有事，我人不在耽誤他事。”

“行吧，”程澈也不強人所難，對電話里的江說，“再準備壺好茶。”

掛了電話，程澈把人直接請去對面的飯店。

章佳檸跟在程澈后，看他跟孔星聊得越發熱絡，心里佩服起程澈的社能力。

在學校那會兒，他就特別大家歡迎，邊總圍著一堆人，跟誰聊天也都能聊到一起去，那時候還羨慕程澈人緣好。

現在看來，就是純會聊天。

這頓飯，程澈陪得特別到位，甚至還跟孔星加上微信了，臨走前，程澈讓場里送來兩箱海參。

人是樂樂呵呵走的，直到車尾燈消失在路的盡頭。

章佳檸對程澈說：“你可太厲害了，局長司機的微信你也能加上，關鍵你倆才第一次見面。”

程澈挑眉，“那你看，哥能白在社會上混這麼多年。”

章佳檸笑，“給你得意的。”

轉走，手卻被他拉住。

回頭，程澈把人拽回來，低肩膀盯著看，把章佳檸看得心里發，“干嘛？”

程澈睨起眼睛，雖然孔星沒喝酒，但為表誠意他喝了。

“說，宋局為什麼老找你。”

章佳檸一聽他提起宋局，無奈的笑，“你想什麼呢，宋局找我是說賬號的事，市融的主任還有市文旅，對了文旅下個禮拜還來咱們村拍視頻，跟我這個賬號做聯，十二月中旬應該第一次直播。你看，我記了老多筆記了，都是融的鄒主任幫忙想的辦法。”

為了讓程澈相信，從包里拿出筆記本翻開，“瞅瞅，我滿滿登登寫了四頁多呢。”

程澈捧起來看，“你字好漂亮。”

“誰讓你看字了，你看我寫得多不多。”章佳檸眼神坦。

程澈把筆記本闔上，塞回包里，“佳檸，宋局結婚沒？”

章佳檸好笑的說：“你問得哪跟哪啊，我怎麼知道。”

程澈說：“咱倆走哪都能見他，那麼多人他就把你留下，你心里有點數。他要是結婚了，那他就該死，他要是沒結婚……”了，“我怕他惦記你。”

“哎呀，你別瞎想了。”章佳檸拉起程澈的手往回走，“我看你真是喝多了。”

突然走幾步猛地停下，回頭問：“你喝酒了怎麼開車回去？”

程澈笑道：“我就不回去了唄。”

章佳檸：“不回去住哪？睡大街上？”

“嘶……嘖，”程澈咋舌，靠近耳邊，呼著溫熱的酒氣，說：“你屋不有地方嘛。”

章佳檸佯怒瞪他，“喝多了撒野是吧？”

程澈嘿嘿笑，手要抱，被章佳檸推開，“別鬧，大街上鬧什麼。”

一句話，程澈老實了。

晃晃悠悠跟在章佳檸后走，把人送到超市，梁燕妮看他臉頰泛紅，“程澈，喝酒了？”

程澈說：“喝了點，沒事。”

梁燕妮：“你上后院歇會兒，”又喚章佳檸，“佳檸，你給程澈沏杯茶。”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后院，程澈進屋往炕上一倒，章佳檸有個小熊玩偶，他枕著小熊閉會兒眼。

等章佳檸端著熱茶進屋，程澈已經躺那睡著了。

“程澈，”推推人，“程澈，醒醒。”

喊了幾聲也沒醒，章佳檸把茶水放在桌上，打開筆記本將白天記錄的容整理下。

小村子過了十點，街上幾乎就沒什麼人了。

梁燕妮看時間差不多了，把超市門鎖好。

進屋就看到程澈睡在炕上，“這咋睡著了？”

章佳檸放下筆，“進來躺那就睡著了，連茶都沒喝，”看眼電腦上的時鐘，“我喊他起來。”

梁燕妮沒多說別的，“行，他起來，回家睡吧。”

章佳檸把人推醒了，程澈坐起來，了臉，邊下地邊說：“這麼晚了。”

“今早又接船了吧？”章佳檸給他遞杯溫水，程澈喝口潤潤嗓子，“得走了。”

他把車鑰匙放在桌上，“我明早過來取。”

兩人經過院子，程澈又一腳踢在水桶上，咣當咣當又是一陣響。

他趕抓住水桶，拎到墻角放好，“不是，你家暗咋還防著我呢？”

章佳檸噗嗤笑了，“誰防你了。這桶不是我媽放的，隔壁院玩晚上過來借，用完就順手放這了。”

程澈走到門口，趁著天黑在臉頰上親口，“走了，別哭。”

“哭個六。”章佳檸嬉鬧地推他。

……

翌日。

宋樞楓趁著午休時間去醫院看病人，買了水果又去花店取鮮花。

剛打開后車門，就看到腳墊上有淺紫的發圈。

昨天章佳檸頭發上綁著同款的，撿起來放在車的儲盒里。

他又看眼發圈，必須克制對的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