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言剛躺下準備休息，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看到悉的號碼，他先是嘆口氣，才接起。

“喂，姜馳，什麼事？”

姜馳帶著歉意的口氣說：“沒打攪你休息吧？”

朋友多年，他也是拿姜馳沒辦法。

“還沒睡，不過也要睡了，你說吧，什麼事？”黃浩言問。

姜馳難為的口氣請求，“黃浩言，你再幫我一次，我想跟佳檸通話。”

黃浩言說：“沒換號碼。”

姜馳：“把我拉黑了，我打不過去。”

黃浩言：“微信呢？你沒加？”

“聊了幾句也把我拉回了。”

“……”黃浩言無聲地吁口氣，“那拉黑你，我也沒辦法。”

姜馳說：“你幫我想想辦法，只要能聯系上佳檸就行。”

黃浩言看眼時間，“姜馳，現在太晚了，要不等明天我想到了再聯系你？”

姜馳懇求他，“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12月中旬我就放寒假了，等我回去就不麻煩你了，現在真的沒辦法。我聯系不到，心很。”

黃浩言默了默，憋在心里的話沒忍住還是說了。

“姜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既然心里喜歡，干嘛還要找個留學生氣。你自己是爽了，不考慮的？”

“你也怪我？當時不是因為，”不等姜馳說完，黃浩言打斷他，“姜馳，人不能太自私，你從頭到尾只考慮自己，本就沒考慮過。出國不告訴，分手還糾纏，落地沒兩天就跟朋友秀恩，連我都替你害臊。

是個孩子，你這麼做，本不給自己留后路，現在又后悔，說白了就是心里那點勝負作祟。

章佳檸已經結婚了，老公對好的。

你別折騰了，好好上你的學，別打攪的生活。”

他苦口婆心的勸卻沒換來姜馳的理解，“黃浩言，人只有失去才知道后悔，我現在知道后悔了，聯系佳檸也只是想跟表示歉意，跟說完，也許我就釋懷了。你幫我最后一次，幫我聯系。”

黃浩言:“行吧，周末我去趟保村，你打來電話，我讓接。”

姜馳欣喜，“好的，確定好時間，你告訴我。”

黃浩言：“知道了。”

放下手機，黃浩言按了按發疼的太，真讓人頭疼。

翌日。

陳孝志徘徊在村委門口，有了之前的過節，他也不好意思再見章佳檸，可要想參加招商會，就必須著頭皮去找。

忽地，后傳來老三的聲音，他哼著小曲奔著這邊走來。

陳孝志看到他，笑著打招呼，“老三，干嘛呢？”

老三看到陳孝志，臉上的笑立馬收了，頭偏向另一側，故意不理他。

“老三，”陳孝志走上前，攔住他，“你也跟我對著干？”

老三始終跟他沒有眼神流，垂著眼看腳下，要麼就是看天。

四個人中，老三耳子最，也最容易被搖。

“旁人說什麼你都信，就不信我？”陳孝志試圖說服老三，讓他站自己，“整件事就是誤會，別人看不，你這麼聰明，你還看不明白？”

老三不接茬。

陳孝志嘆口氣，“老三，這麼多年關系，你怎麼還看不我？我對你怎麼樣？你心里沒數？多次你喝多了，都是我給你平的事，多次你喝多了，不是我背你回去。你想想。”

老三終于將目移到他上，輕嘲的口氣說：

“道德綁架我呢？就因為你幫過我，你就是個好人嗎？

咱四個人里，論心眼，你絕對最多，能不知道那些話說出口，會讓大家誤會？別說你不是故意的，你要這麼說，我看不起你。

還有李江磊的事，那是四十萬，不管他怎麼拿到手的，跟誰拿的，畢竟是李江磊他爸的賣命錢。這錢你都坑，你他媽還是個人？

不怕遭報應？人在做，天在看。我要是你，下雨都不敢出門，怕雷劈腦袋上。

我不傻，別把我當傻子看。”

說完，老三繞過陳孝志就走了。

進了村委，老三角揚著笑，在心口暗爽——罵爽了！真他媽過癮！

老三敲開章佳檸辦公室的門，進門就笑呵呵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嫂子，嘿嘿嘿……”老三笑。

章佳檸放下手里的活兒，“找我有事？”

“有。”老三點頭，欠起子小聲問，“我聽說咱村選招商會的參展商戶，個……有我嗎？”

就知道他要問這件事。

章佳檸說：“你在初選名單里，最終進市選名單還得等市里的結果。”

“我在名單里就行，最后能不能，那也不是咱說的算的，看運氣了。”老三了手，“那沒事了，嫂子，我走了。”

章佳檸點下頭，又繼續寫材料。

突然，他又回來了。

“嫂子，”老三用氣聲說：“陳孝志也在外面呢，他沒臉進來，估計也是問招商會的事。”

章佳檸往窗外看眼，盡管真不理他，但論實力，陳孝志的飼料廠是有資格參加的。

“你告訴他，初選名單有。”

“啊？”老三一臉擰，“你咋把他也報上了，別報他，那人你報他干嘛。”

在工作問題上，雖不敢說做得十全十，但公平公正是敢保證的。

沒有因為個人恩怨，就公報私仇，做這個村的目的也是為了振興家鄉，發展農村。

章佳檸催他，“回去吧，我這還有不活兒呢。”

老三：“行吧，你忙吧嫂子，我走了。”

到門口，已經沒陳孝志的影兒了，估計被他剛才罵走了。

老三哼笑，“癩蛤蟆上腳背，不咬人，膈應人。”

村委下班時，程澈還在圍堰養場看著那幾坑海參。

章佳檸往家走，在胡同口看到陳孝志的車。

見到人，陳孝志趕從駕駛室下來，“等下。”

章佳檸走得更快，陳孝志小跑著追上，“佳檸，之前的事因為我無心的話，給你招來麻煩，我過意不去的，真對不起。”

“這個歉你該道，但我不接。”章佳檸繼續走。

陳孝志在后亦步亦趨地跟著，“要不你罵我幾句吧，你罵完我，我心里也舒坦點。因為你的事，我跟程澈這麼多年的兄弟都做不了，我很后悔。”

終于領教到陳孝志甩鍋的本事了。

停下腳步，鄭重的目直視他，“陳孝志，剛認識你那會兒，我覺得你文質彬彬，非常有涵養。但就剛才那句話，讓我清楚的認識到，你就是個險的小人。

招商會的初選名單有飼料廠，但我奉勸你一句，做生意，最貴的是信譽，最好的是良心，沒了信譽和良心，這條路你走不遠，也走不寬。”

陳孝志目送走遠，回到車上，臉帶著怒意。

他們憑什麼都來指責他，他們就沒做過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