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醒來之后，醫生檢查說沒事，就讓沈離策留下來跟他單獨的談話。

姜知站在病房外等了許久，一度擔心沈離策會不會緒暴走。

等到他出來，已經是半小時后的事了。

“我們先回去，護工會留下來照顧。”

沈離策道，然后牽著姜知的手離去。

沒法從男人面無表的臉上看出緒，沈離策太淡定了。

上了車，姜知猶豫片刻，才問：“要不我們去吃燒烤？”

其實是想問他心好不好，也想問他跟沈父是不是談崩了，但又怕痛他，只好委婉地邀請吃宵夜，就當是舒緩心。

沈離策卻主解答：“他說要替我們籌辦婚禮。”

姜知有點意外。

“那你怎麼說？”

“我不樂意。”

“為什麼？”

他沒回答，啟了車子，姜知是在十幾分鐘后才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們去哪兒？”

“去老宅，拿點東西，醫院這邊沒有換洗。”

姜知很困，沈離策這到底是跟他父親和好還是沒和好？

老宅第一次去。

偌大的別墅，空曠得很，很難想象一個男人每天獨自住在這個房子里，連個傭人的影都沒見著。

沈離策牽著姜知的手，打開碼鎖走進屋，發現里面還真是一個人影都沒有，也有點錯愕。

但他什麼都沒說，一個人去了主臥室收拾行李，姜知在客廳等他。

兩人沒有在屋子里逗留太久，不到二十分鐘，就離開了老宅。

車上，姜知主問：“那屋子平常是你父親一個人打理嗎？雖然沒人住，但看起來還干凈整齊的。”

“每天早上都會有鐘點工上門打掃。”

“為什麼不請傭人？”

沈離策遲疑了半晌才說：“他的第二任妻子，原本是家里的傭人。上位之后，家里再也沒有傭人。平常鐘點工上門打掃，還得刻意避開主人。”

姜知震驚地閉了。

沒過多久沈離策又主開口。

“你覺得他怎麼樣？”

不太明白這種事為什麼要問，但還是老實回答。

“人老的時候，邊沒人陪伴，可憐的。”

“我小時候他也沒有陪過我。”

“我曾經聽說過，無論父母再怎麼傷害孩子，孩子總是會一次次給他們機會。換做是你，報復或原諒，哪個會讓你覺得舒服一些呢？”

沈離策沒再說話。

姜知看得出來，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答案。

若是選擇不原諒，又何必開車來回一個小時去老宅替沈父拿換洗呢？

再次去醫院的時候，沈離策沒讓姜知下車，乖乖在車上等著。

等到他再次回來，臉上的表比剛才緩和了不。

“我答應讓他辦婚禮了。”

姜知一愣，“什麼時候？”

“等他出院以后就會開始籌辦。”

“這麼快。”

“反正遲早要辦的，我總不能讓你連一次穿婚紗的機會都沒有。”沈離策頓了頓，又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容易心？”

“不，我覺得你理得很好。”

在姜知看來，選擇原諒一個人，需要備非常強大的勇氣。

沈離策目閃爍，心里暖了幾分，慢慢將心敞開，一點一點告訴。

“以前我一直以為，跟他們離了關系，從此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再有緒。可是接到消息趕回來的路上，我的心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