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聽禮在耳邊冷冰冰說:“我可不是那個好騙的混黃。”
時歲順勢說:“所以阿克塞爾有蘇涵的獎勵。”
“你沒有我的。”
“......”
一秒,兩秒。
晏聽禮突然氣悶地在耳朵咬一下。
肢作小怒,言語還是妥協:“我晚上八點半去接你。”
時歲在他臉上一下:“你真好。”
他立刻順著梯子爬:“我要你回來陪我看畫片。”
“然后做三次。”
時歲打哈哈,拍了拍他:“行了,在這等著吧。”
渝市的火鍋一向出名,這家也是老字號。店里人滿為患,鮮艷的牛油湯底在面前咕咕冒泡,微辣也夠勁。
時歲吃得十分過癮,連不太能吃辣的蘇涵也一邊吐舌頭一邊繼續庫庫下菜。
看著裊裊熱氣,時歲心想,還好晏聽禮沒跟來,不然按照他慣的胃,今晚可能又要折騰去醫院,然后生悶氣,一定又會十分磨人。
吃著吃著,聊天話題自然也離不了晏聽禮。
林安然作為東道主,自是客氣地問了句:“怎麼今晚不把晏聽禮一起帶過來?”
時歲擺擺手指:“姐妹聚會,帶他干什麼。”
薛婧促狹:“喲,說一不二啊,看來他聽你話?”
時歲咬了口蝦:“現在聽話的。”
聽得蘇涵用“你真能吹”的眼神看。
“......”時歲回視過去,為自己正名,“我說真的。”
蘇涵揚眉:“把有阿克塞爾聽話嗎?”
“咳。”
那確實還差遠了,時歲不敢再說話。
“誒,還沒問呢,”林安然說,“你和晏聽禮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呀,那次同學會之后嗎?”
薛婧也道:“對,我想起來,那天有個男生找你搭訕,晏聽禮臉可難看了,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現在看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說起來我還想起一件事,”林安然邊下菜邊看向薛婧和蘇涵,“歲歲你剛走那年,新學期晏聽禮來上我們院選課,你們還記得嗎?”
薛婧立刻反應過來:“我也想起來了!我當時還以為他來找蘇涵,現在看來是找歲歲啊。”
又是樁時歲不知道的事。
作放緩:“他...來干什麼了?”
蘇涵冷不丁哂笑:“來套話。”
“也是這一次,他猜到了你在加州。”
們倆對話沒頭沒尾。
讓薛林二人怔愣。
時歲索也就不瞞了,放下筷子說:“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們說。”
“我前男友就是晏聽禮。”
“大學時候,我們就在一起。對不起,瞞了
你們這麼久。”
席間寂靜。
除了蘇涵,兩人都是不同程度的震撼。
“那你們現在…”薛婧消化著信息,眼中也立刻從震驚轉化為擔心,“他還和之前一樣嗎?”
時歲搖搖頭說:“后來發生了好多事,他現在好多了。”
席間還是一片擔憂,顯然還覺得在安人。
林安然蹙眉:“我們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啊對對對!”薛婧猛地想起來什麼,“然然老公是警察,你需要司法幫助嗎?”
唯獨蘇涵撐著頭,角要翹不翹:“沒用的,我爸都幫不了,他說晏聽禮瘋起來就是法外狂徒。”
看著室友無比擔心的眼神。
時歲正襟危坐說:“我說真的,他現在真的改了很多了。”
“我不信,你一會把他喊來!”薛婧拍桌囂,“我們姐妹看看他到底聽不聽話。”
“就是,”蘇涵顯然積怨已久,“我要讓他夸我一百句漂亮。”
林安然也附和:“是啊,你把他喊來,我們大家考驗考驗。”
今日見面,四人都喝了點梅子酒。
顯然,酒勁上涌,膽兒也大了。
時歲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二十了。
晏聽禮說八點半過來接。
“他應該馬上就來了。”
話音剛落。
后傳來一聲慢條斯理的一聲:“大家是在等我嗎?”
“……!!!”
眾人瞳孔劇。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晏聽禮順勢坐在時歲側。
火鍋店氣味重,他格外講究地下大放在框里。
晏聽禮溫聲:“我剛到不久,正好聽你們說話。”
對上對面怔忪的眼神,他斯文笑笑:“歲歲說過的,你們姐妹聚會,我不能打擾。”
晏聽禮這一上來,氣勢平和,溫文爾雅。
和時歲話里那個神經病,哪里有相干?薛婧和林安然都有些傻眼,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唯獨蘇涵毫不客氣扯:“你是不是在哪里聽我們說話了?”
這里是鏤空包廂設計,要是晏聽禮坐在別的包廂,們還真不一定知道。
時歲也看過去。
晏聽禮看蘇涵的眼底,的確有瞬間的冷意。
但微乎其微。
很快他便笑笑說:“我和歲歲說,八點半來接。”
“我只提前到了二十分鐘。”
蘇涵冷哼:“不還是聽嗎?”
晏聽禮:“公共場合,算不上聽。”
“你們看,他就是這麼變態。”蘇涵立刻說。
薛婧也狐疑地看他:“晏總,我們也是剛剛知道,大學時候你對歲歲有一些過激行為。”
“說實話,如果您依舊這麼偏執,我們很難不擔心歲歲。”
林安然在一旁嚴肅點頭:“我們會盡全力幫助歲歲。”
晏聽禮瞇了下眼。
也在此時,那種被他裹挾藏在皮下的冷意,也終于有了瞬間的外泄。
迎面而來的鋒利。
氣氛冷凝,薛婧和林安然脊背涌上層汗意。
時歲自是最先發現晏聽禮緒的波。
如果不高興也有等級,那現在應該已經快表了。
他忽而漫不經心笑了下,神態傲慢,不可一世。
像是在說“憑你們嗎?”
時歲眉頭突突跳,在他后腰一掐。
冷聲道:“對們態度好點。”
晏聽禮那快要表的不高興,就這樣掐在了那個數值。
轉頭看。
眼睫下,黑沉沉的。
又是憋屈又是生氣。
時歲盯回去,想把他支開,吩咐道:“你去把賬結了。”
林安然立即不好意思地道:“不不不,是我請大家吃飯——”
“沒事,”時歲微笑說,“讓他去。”
于是幾人看見。
幾秒后,剛剛還渾散著黑氣,幾乎就要展爪牙的男人一言不發起。
繞過火鍋店人群。
去了收銀臺。
只是明顯依舊心不佳,頭頂像有一片移的烏云。
蘇涵最先收回余,眉弄眼:“不是吧,真這麼聽話了?比上次又進步了不誒!”
“這樣看,”薛婧遲疑地說,“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
“不確定,再看看。”林安然謹慎說。
就們視角來看,晏聽禮的確有些不對勁,但沒有什麼大問題。
因為只要時歲放話,雖心不甘不愿,但也能慢吞吞收了脾氣。
就像一只看起來很危險,實際沒什麼危害的大型犬。
等晏聽禮回來,剛剛的緒也了無痕跡。
“抱歉各位,”他平靜地說,“從前那些事的確是事實,是我故意瞞。”
時歲轉頭看他,眼中閃爍。
晏聽禮端起時歲的酒杯:“今后不會再犯,也請各位監督。”
說完,他喝干凈整杯酒。
這下,連蘇涵都不說話了。
雖看過來的視線還是有些狐疑,但好歹端酒杯,回了一杯。
“我們沒別的意思,”林安然說,“只是歲歲是個很好的孩,曾經因為你背井離鄉,躲去那麼遠,一定是了很多委屈,我們很心疼。”
薛婧附和:“就是,歲歲因為你還和我們斷聯這麼久,你就是罪魁禍首啊!還詭計多端,從我們這里套走歲歲的消息!”
蘇涵呵呵一笑:“還想綁架我威脅我爸,好厲害哦。”
“樁樁件件,罪不容誅!”
們一人一句對著晏聽禮輸出。
每句話都中時歲心坎,沒有阻止,只是一直安靜地在旁觀察晏聽禮的表。
絕不是高興,也沒多麼虛心接。
但好歹有意識控制緒,沒有對的朋友發泄出來。
一直到夜深,大家都喝得有些高的時候,這頓“討伐晚餐”才結束。
今晚的梅子酒雖然度數低,但時歲喝了不。配上火辣辣的牛油火鍋,胃里燒個不停。
回到酒店才好了些,立刻進浴室洗去一的味道。
這期間,晏聽禮一直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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