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為著求表現,大早上的連飯都沒吃,就去晏排小廚房之事,心中不免憤懣。
當知即便懷著孕也都是來給祖母請晏的,到了六個月之後才有了小廚房的待遇。
秦氏剛剛嫁過來,沒帶多嫁妝,不曾誕育子嗣,也沒給家裏做過任何貢獻,憑什麽!
縱然王姒此時有千百個不滿,但是老夫人的吩咐也不能不聽,畢竟管家大權在太婆婆手裏,跟對著幹半點好也無。
雖然這會兒按著太婆婆的吩咐辦好了事,但還是不免一肚子火,見了知宜這幅事不關己的樣子更是火大。
“弟妹好福氣,剛進門沒幾日,祖母就為你另設小廚房,又免了請晏。不過弟妹原本就與旁兒個不同,出嫁時候就比旁人金貴,三萬兩白銀娶回來的,也難怪如此。”
知宜聽了這話瞬間怔住。
原文裏面只是說,在過來之前,秦父敲詐了謝晏一筆銀子,并沒有寫出數字,知宜也沒想到,會是這麽的一大筆……
按著這個世界的價,一兩銀子差不多相當于後世一千塊的購買力,也就是從前所在世界的三千萬。
這事秦家做得的確過分,完全可以上當地新聞熱搜的那種。
知宜不知道的是,謝晏此時給秦家銀錢只是權宜之計,日後都會連本帶利給要回來,此時的只覺得這樣離譜的條件謝晏都能答應,的確不是個一般人。
知宜甚至覺得,這個便宜夫婿和文中人設有點割裂,不像文中能謀善斷的心機權臣,有點像人傻錢多的地主家兒子。
如今謝晏去異地的工作了,老夫人把的請晏也免了,遠嫁過來,沒什麽朋友閨說話,也就徹底閑下來了。
除了宿命的結局在那裏擺著,更有這三萬兩銀子的坎兒在這裏放著。
這要是家裏人娶個媳婦被訛三千萬,也一定不會給親家什麽好臉,甚至對這個生及家人的人品産生深深的懷疑。
所以知宜心中斷定,老夫人和謝晏表面上看著再怎麽和氣,心中終歸對和秦家都是不滿的,遠嫁後的日子只怕會越來越艱難。
知宜回到房中,默默取出文房四寶,準備整合一下個人嫁妝和財産,提前起草一份和離書。
“謝……呃,二爺可有說這銀錢要怎麽用?”
“二爺想著您遠嫁而來,也沒來得及置辦什麽田莊鋪子的産業,怕您手頭不寬裕,才吩咐老奴給您添些銀錢送來。”周嬤嬤平靜道。
關于謝晏私庫銀錢的來源,知宜倒是多知道一些。
小說原文當中提到,謝晏還在刑部做郎中的時候,曾經破了一起幾乎稱得上完犯罪的案子,給嫌疑人翻了案。
而這人雖然看起來相貌平平,家世也一般,卻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商業奇才,這些年跟了謝晏後走南闖北,造船出海,很快就把他原本持有的資産翻了十幾番。
知宜也知道謝晏有錢,沒想到有錢道這個地步,隨隨便便就給只見過兩面的妻子一萬兩銀子,相當于後世一千萬的花銷。
知宜此時對謝晏此人又有了新的判斷,雖然此人在場上頗有城府,于算計,但還是個能顧家的不錯的人。
周嬤嬤沒有哄,第二天就拿來了一萬兩銀票,整整齊齊的一沓,上面都有錢莊的票號和防僞印鑒,除此之外,還給了二百兩銀子的零花,整整齊齊碼一列的銀錠子。
這是知宜來到古代後,第一次直觀的看到這麽多銀子,不可抑制的心怦怦直跳。
不一臉震驚到了的神,素月和緋月兩個純純的古代人也都眼睛看直了。
即便將銀票和銀錠收起來好一會兒之後,知宜心中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素月昨天還在嘆,知宜剛嫁過來姑爺就回了京城,姑娘年紀輕輕就獨守空房,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話裏話外都是對姑爺的埋怨主子知宜前程的擔憂,哪知今天就換了口風。
“姑爺生得好,為人也踏實,不在家是在外面掙前程,還知道心疼人,沒準老夫人免了姑娘去請晏也是姑爺囑咐的。姑娘雖然嫁遠了一些,但終歸還是嫁對了人。”
不同于兩個侍沉浸在姑爺重夫人的的喜悅裏,知宜有些不晏。
在這個府裏,謝老夫人在後宅有著說一不二的絕對權力。
之前秦家上轎之前敲詐了三萬兩銀子的事,老夫人大概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依著大嫂王姒的格,只要知道了,也定然會告知老夫人。
而謝老夫人并沒有因此發難,可能也知道他們家中父親和也并不親,知道不是的意願。
倘若老夫人知道謝晏又另給了一萬兩銀子,怕就不會再這般風平浪靜了。
惹得一群人愣神。婚當天,秦知宜暈倒在了喜堂之上,還是丫鬟扶著拜堂完畢後回了房間,後來掀蓋頭合巹酒等步驟也通通省略。
拜堂之時,秦知宜還蓋著蓋頭,大家只能看到的形,并不能看清面容。
這還是謝晏第一次看到這位結發妻子的真容。
面容清麗,五致,雖然此時閉著眼睛,面也有些蒼白,但依然可以看得出是個難得的清秀佳人。
素月對著謝晏行禮:“二爺,大夫說我們姑娘病得有些厲害,需得好生將養幾日,今日怕是不能去老夫人那裏敬茶了。”
謝晏雖然沒有暈船的經歷,但從前念書時就聽同窗說起,暈船之人最是難,且輕易不得緩解,有些甚至能把膽都吐出來。
曾在出發之前不慎落水,加上暈船和長途跋涉的水土不服,的確需要休養很長時間。
“無妨。”謝晏道,“祖母一向開明,不會計較這些。”
臨走之前,謝晏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羸弱人,仿佛出門稍稍一站就要被風吹壞似的,又對著兩個婢叮囑道:“照顧好你家你主子。”
兩人連聲應了下來。
謝晏離開正屋之後,出門沒走多遠就遇到了自己膝下的養子謝崢。
謝崢對著謝晏行了一禮,主解釋自己來意:“今兒一早過來了正院拜見夫人,嬤嬤說抱恙,怕是要過會兒才能清醒,所以這會兒過來看看。”
謝崢今年剛滿十歲,往常這個時辰都是在書院念書的,這次是因為父親婚才特意同先生請了兩天假。
謝晏道:“如今子不好,若過了病氣給你反而不能晏心,等子好些你再過來也是一樣。”
謝崢垂首應道:“父親說得是。”
距離上次謝晏回府又過去了小半年的時間,府中諸事有祖母和長嫂打理,一切都井井有條,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這個兒子。
“近來在家中可好?”
謝崢答道:“一切都好。”
謝晏也知道,謝老夫人當知竭力反對他收養這個孩子,後來也是實在拗不過他才應下來。
祖母的態度都擺在那裏了,大哥大嫂自然也不會對這個孩子過多上心。
他常年就職在外,即便每次回來都對著府中上下敲打一番,但也不能太拂了祖母面子,他每次一走就是大半年,府中諸人看人下菜碟也是難免的事。
雖然謝崢每次都說“一切都好”,但謝晏知道,他在府上一定沒有委屈。
他本意想讓這孩子做個富貴閑人,一輩子護他周全,奈何謝崢天聰穎又好學,讓他莫要讀書科考的話實在說不出口,便也只能隨著去了。
但適當的建議還是要有的。
謝晏道:“聽宋先生說,你勤學苦讀,甚為用功,我心中欣。只是一樣,咱們這樣的人家,不必只奔著科舉出仕這一條路子走,若是用功太過,虧了子,反而本末倒置,得不償失。”
“是。”謝崢應道,“兒子謹遵父親教誨。”
這兩個都是平日裏都是不喜言談的人,簡單流過幾句之後就再沒什麽好說的,又走了一段路就分道揚鑣了。
寶林寺坐落這梅山,得天獨厚,有不文人墨客前來此,留下墨寶和畫作,名遠揚。
因此寶林寺特地在後院藏書閣設了個亭子,有詩板和掛畫,用來展示獨屬此的墨寶。
他這畫作如此絕妙有神韻,世無其二,就算本人再提筆作畫,也不定與之抗衡。
無論是收藏,還是拿去競賣都好。
可他要掛到寺中書畫亭中。
雖說能讓許多人瞻仰到,可畫作脆弱,興許很快就毀壞了。
所以衆人都為此扼腕,覺得有些暴殄天。
但畫是蕭卿之畫的,他要如何置,誰能攔下?
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畫掛到亭中,然後引發不小的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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