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前探了探鼻息，確認爺爺還活著，慌的心才稍微定了定。

隨即連忙給爺爺把脈，又聞了聞藥碗。

爺爺本不是什麼不好，是他們給爺爺喝了加量的安神湯，爺爺現在是睡著了。

爺爺沒病，是好事，但這安神湯藥，卻讓沈眠的心沉重了起來。

陣陣后怕。

若們給爺爺喝的，不是安神湯藥，而是別的藥呢。

爺爺豈不是會悄無聲息的死亡。

那麼努力進了玄鶴書院，那麼拼命的往上爬，只為有一日能保護爺爺，能尋回爺爺丟失的至寶。

可如今意識到，只要不在家里，爺爺就是危險的。

那個人，故意給爺爺喝安神湯藥，是在警告。

給爺爺蓋好被子，起退出房間。

來到了正廳。

沈夫人和沈時夢正坐在凳子上，一大桌的飯菜，卻只有們兩人，顯得有些冷清。

沈夫人見來了，連忙起笑臉相迎，“阿眠，我和時夢一直在等你呢，快吃飯吧，免得待會飯菜涼了。”

“這麼冷的天，我特地溫了一壺酒，咱們喝兩杯暖暖子。”

沈夫人拉著沈眠坐下。

熱的給倒上酒。

一旁的沈時夢靜靜看著，眼里滿是嫉妒。

沈眠沒來，就不能筷。

事事都要以沈眠為先。

可才是娘的親生兒啊！

“阿眠，這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在宮里肯定不容易吃到吧，來，多吃點。”沈夫人熱的給沈眠夾菜。

沈眠沒有一下碗筷，冷聲問道：“你想做什麼？直說。”

“我爺爺要是有個好歹，我不會放過你！”

語氣充滿威脅。

沈夫人微微一怔，隨即苦笑一聲：“阿眠，你想必是誤會了。”

“你爺爺沒有大礙，只是他這幾日睡不好，大夫開的安神藥也用不大，是他自己要求大夫加大劑量睡個好覺的。”

“不信的話，我可以將給你爺爺看診的大夫請來，你親自問問。”

沈夫人溫的笑著，那坦然的樣子仿佛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但沈眠對這副臉早已不奇怪，也并不信。

“只是這樣最好。”

沈眠不聲，拿起了筷子，準備吃飯。

沈夫人笑著，忽然又話鋒一轉：“阿眠，聽時夢說，你求君讓你去清州啊？清州在打仗呢，你一個姑娘家去了多危險。”

“還是就在書院待著吧。”

沈夫人聲音溫，說著，又給沈眠夾了菜。

沈眠的作微微一僵，眼神凌厲的看向了沈夫人，“你要攔我？”

現在算是明白給爺爺服用安神湯藥是什麼意思了。

君說過要征得家中長輩同意。

爺爺服用了加量的安神湯藥，今日未必能醒得來。

而家中剩余的長輩沈夫人，不會同意去清州。

若是等到明日，也來不及了，隊伍已經出發了。

沈夫人笑笑說：“阿眠，你爺爺最是疼你了，你要是去戰場上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跟他代。”

“要是他醒來之后，知道你去了戰場，萬一氣出個好歹來，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畢竟他年紀也大了。”

“你說是吧？”

沈夫人面帶笑意，聲音溫。

可落在沈眠的耳中，卻是滿滿的威脅。

沈夫人繼續說：“你爺爺這幾日睡不好，也有可能是夢見你上戰場出事了，你說他醒來要是知道你去了戰場，能不著急嗎？”

“咱們家可比不得那些大家族，人丁稀，你要是出點什麼事，那這個家可就全完了。”

“那戰場有什麼好的，咱們還是別去了。”

沈夫人勸了一通，話里話外總是提起爺爺。

沈眠攥著手心，心中憤怒。

可卻只能忍著。

不能冒險留爺爺一個人在家。

也沒想到，沈夫人為了阻止去清州，竟用爺爺來威脅。

不明白，戰場危險，若是死了，對沈夫人來說不是更好嗎，為何阻止，可不信沈夫人是真心為好。

“好，我不去就是了。”

沈眠咬牙說出這句話后，沈夫人頓時眉開眼笑，連忙又給夾了一塊，“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來，吃飯吧。”

沈眠看著面前裝滿菜的碗，明明早就了，可卻像是有什麼哽在心頭，難以下咽。

“我不，我回去了。”

沈眠起直接離開。

沈夫人臉微微一變，但隨之又恢復如常，繼續吃飯。

沈時夢看著沈眠的碗里，滿滿當當的菜肴，再看看自己的碗里。

瞧見娘親自顧自的吃飯，一言不發。

沈時夢心里像是堵了一塊石頭，想開口跟娘親說說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忽然對面傳來聲音：“時夢。”

沈時夢心中一喜，抬起頭，“娘……”

“吃個飯你磨蹭什麼呢？不想吃的話就回房背書習字吧。”沈夫人神嚴肅。

沈時夢雀躍的心猶如被澆了一盆冷水。

“知道了。”低下頭，快速的吃完碗里的米飯。

“娘，我回房了。”

沈夫人只是點點頭，沒有答話，也沒有看一眼。

這種被忽視的覺，不是第一天才會到，但每次都仍舊讓人難。

回到房間里，沈眠終是憋不住哭了出來。

嫉妒沈眠，那麼耀眼那麼厲害，即便天天給娘冷臉，娘也愿意將捧在手心。

可是呢，明明才是親生的，卻仿佛怎麼做都不能讓娘看到自己。

今日將玄鶴書院學生可以去清州的事告訴娘，娘的反應卻是勸阻沈眠去清州。

從頭到尾沒有問過想不想去，沒有勸過戰場危險。

娘的眼里，永遠只有沈眠一個。

而碧濤苑，沈眠也正守在爺爺的床邊，心低落。

看著爺爺睡著，沈眠又心疼又無力。

趴在床邊自顧自的說道：“爺爺，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隨心所做想做的事？”

“或許，永遠沒有那一天吧。”

“人活著，總是不了許多牽絆。”

寒冷的夜風從微開的窗戶襲來，房燭火跳，線昏暗又寒冷。

沈眠趴在床邊不一會就睡著了。

-

翌日一早。

祭司一族的弟子們出發了，來到了城門外。

等著玄鶴書院的學生們來這兒會合。

玄策滿心期待的著城門，等著沈眠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