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筱雁又恢復了那個玩世不恭的樣子。

“還能怎麼了，不過是天要下雨，爹要續弦。”

龍淵沒說話，沉默地聽著。

筱雁一個人絮絮叨叨：“我倒不是反對他另娶，畢竟我媽都走了那麼多年了，我只是覺得奇怪，他既然都已經決定娶人家了，還防著人家干什麼。

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麼嗎？

他說啊，讓我不要擔心，哪怕那個人進門了，我也只會是他唯一的兒，他的家業都是留給我的，讓我聽話，讀完大學了就回去幫他管公司。”

“這樣不是很好嗎？”龍淵不明白，筱雁有什麼好傷的。

“可是，站在蔣姨的角度，這樣好嗎？都是枕邊人了，還防著跟防賊一樣，既然這樣，談玩玩不好嗎，結婚干什麼。”

說到這兒，筱雁冷笑。

“更何況，他說得再好聽，也不過是把我當了一個可以明碼標價，待價而沽的商品，真以為那種不好好學習回家繼承家業的玩笑話是真的啊，不好好學習，回家商業聯姻，才是真的。”

龍淵沉默了。

筱雁抹了一把滾出來的眼淚。

“龍淵，其實我不喜歡你。”

“恩。”

“我只是喜歡你的態度，我想，你可以這麼對我，就可以這麼幫我對付我爸。”

龍淵：“……”

什麼時候，冷漠，不理人，還了擇偶標準了？

這個姑娘，真的奇怪。

當時，龍淵只把這話當笑話聽聽就算了。

直到后來，筱雁找上門，對他說。

“龍淵，結個婚吧。”

那時候，龍淵才知道，筱雁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可是，如此認真有主意的筱雁，現在卻變了一個連刷牙都不會的憨憨傻傻的姑娘。

而這一切，都源于這一段本來以為兩個人都能駕馭得了，最后卻越走越偏的婚姻。

龍淵這一刻才發現，他以前對筱雁真的關心不夠。

他以為負擔起家庭開支，照顧就是盡到丈夫的責任了。

可是筱雁從來都沒有那麼開心，現在回想起來，在大學的時候，笑得越開心，心就哭得越厲害吧。

的崩潰早有先兆，可是他卻什麼都不知道。

直到雙方變癡男怨，直到讓筱雁說出：“龍淵，如果有來世，我不要再做你的妻。”

念著念著，龍淵突然覺得這話似乎有點耳，好像在哪里聽過。

可是，他卻想不起來。

好像是在夢里，又好像不是。

做夢就是這樣，不管夢里發生了再如何深刻的事，一覺醒來，能記起來的也不過是極細微的部分了。

一想到那個夢，龍淵就有些腦子發脹，他站起來，了因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有些酸脹的，一步步地挪回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之后，他沒有回房，而是給明月心發去了一個消息。

“筱雁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明月心正在酒吧喝酒，看到消息之后沒有理會。

現在是下班時間，龍淵又沒有什麼急事，決定就不給自己找加班了。

得不到回應，龍淵拿起手機搜起關于人格分裂的消息來，各種關于人格分裂分析的帖子里面都在說，人格分裂往往是因為到了巨大的刺激。

患者承不住心理力，所以分裂出一個或者多個人格出來保護自己。

巨大的刺激？那個流掉的孩子嗎？還是，他？

龍淵看了一晚上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頂著一個黑眼圈起床，筱雁這個時候已經醒了，纏著正在做早餐的劉媽，說自己已經會用牙刷了。

劉媽眉眼里都是笑容，連連道好，看到龍淵下來了，對他笑著點頭打招呼。

“龍先生好。”

龍淵“嗯”了一聲。

看著龍淵哈氣連連的樣子，筱雁疑地問道：“你昨天沒睡好嗎？”

龍淵保持沉默。

他總不能說沒睡好是因為吧。

“不過你們現代人真奇怪，子時睡，巳時起，難道不知道早睡早起好嗎？”

龍淵越聽越只有搖頭的份，他覺得昨天那個科普人格分裂的帖子多有點問題。

就現在的筱雁，真的能保護別人？這時候，明月心才給龍淵發來消息。

“有空帶筱雁過來一趟吧。”

“隨時有空。”關于給筱雁看病的事，對現在的龍淵而言，是一等一的大事。

聽說龍淵又要帶自己去看那個神，筱雁滿臉不屑。

“那個神的話，有什麼可信的？”

“明月心可是本市數一數二的心理醫生。”

“還數一數二呢，我是穿越來的，不是都沒有算出來嗎？”

絕對的唯主義者龍淵：“……”

看來，筱雁病得不輕，得讓明月心開點藥治一治才行。

不過聽著聽著，筱雁突然品咂出味來。

“你說明月心？”

“對啊。”

“那和明月萱是什麼關系？”明月這個姓氏可不常見，要說沒有關系，是不信的。

“哦，是明月萱的二姐。”

一聽到這話，筱雁大吃一驚：“你不早說？”

龍淵：“……”

他也沒意識到筱雁不知道這個啊。畢竟當初筱雁能找上明月心，就是明月萱牽橋搭線的呢。

絕對的唯心主義者筱雁，立馬就變了態度。

“既然是小萱的二姐，那肯定是一個十分靠譜的神，哦不，大師。”

龍淵：“……你這是屋及烏？你剛才不是還說菜嗎？”

原來，神變大師不是看本事，是看人的？

筱雁擺擺手，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天機不可泄，不說，肯定有的用意。”

龍淵：……

變臉比翻書還快，這大概就是人吧。

明月心的診所并沒有多人，的客人都是實行預約制的，所以筱雁在接完明月心的診療之后。

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診所外的小沙發上，把兩顆圣果當彈珠滾來滾去玩著。

門，明月心正在和龍淵面聊。

“這個況，是不是人格分裂？”龍淵很關心。

明月心讓他現在短沙發上坐下來休息一下，不要那麼心急。

明月心娓娓道來：“這些天你跟我說的況，而且我今天也嘗試對進行了催眠，按理來說，如果是人格分裂，在我的刺激下本人格總會有展現的，可是什麼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