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敢煽風點火，在軍營里搞事，背后定然是有人在支持。

那些個文臣，就喜歡搞這種打自己人的事，若是我爹爹將此事上報朝廷，得到的肯定是只會讓將士們寒心的答案。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置了。

在戰場上，比的不是誰更高尚，而是誰更險，我們去跟敵人打仗的時候，比這更損的招都使過。

要想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好人，要比壞人更壞才行。

再說了，我爹爹也不是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其實大部分時候，打前鋒的都是我們家軍。”

“好人……要比壞人更壞才行。”

龍淵品著筱雁的話，若有所思。筱雁知道，說的話，龍淵能聽懂。不過還是忍不住提醒道：“這次去首都，你要小心啊。”

龍淵點了點頭，他不想讓筱雁為自己擔心，岔開話題。

“以前就想問你了，為什麼你一個孩子，也要上戰場啊。”在古代那樣的環境下，正常的父親，誰會把自己的兒往戰場上送。

“因為朝中無可用之將。”這個答案，是龍淵沒想到的。

筱雁苦笑著靠在靠背上。

“慕朝重文輕武，一堆文臣勾心斗角，搞得朝中烏煙瘴氣，外敵侵的時候，一個個又像鵪鶉。

我爹只能扛起大將軍的重任，族里但凡是男丁都伍了，這就是家軍。

起初，是我還未年的哥哥被捉上了戰場，后來，是我娘，再后來，我也主請纓了。

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

筱雁雖然在這個時候說得輕描淡寫，幾句話的功夫，但是龍淵可以想象，在當時，要把全家人甚至全族人的命，都在戰場上，這得是怎樣的神。

龍淵聽得，肅然起敬。

“朝廷應該要厚賞你們家。”

筱雁苦笑著，想起家人們，想起了陷牢獄，仍不忘讓好好活著的家人們。

“是啊，厚賞了，厚賞了我們家一百二十四條人命。”

龍淵想起筱雁提到過這個事，在坦承自己是穿越而來的時候。

滿門忠烈，卻落得如此下場。

龍淵是聽著，都覺得心寒。筱雁低著頭，表落寞。

“其實，我們家從來沒求過什麼榮華富貴。爹爹求的，不過是一家人平平安安，不過是他的兒，能夠開心快樂。”

想到這兒，筱雁忍不住嘆：“若是，我沒有嫁帝王家，爹爹或許就能毫無心理負擔地解甲歸田，如今也是兒孫繞膝，頤養天年吧。”

這一字一句的重量，像是一顆顆石頭，在龍淵的心里。

“若是我和那個狗皇帝在一個時代，我肯定殺了他！”筱雁偏頭看向他。

這個話很耳。

周東林也說過。

他說：“我要殺了那個狗皇帝！”

不過，那時候筱雁勸住了他。

一來，家傾覆已定局，周東林牽扯進來，連累的是整個周家。

更何況，他一個丞相之子，要想去刺殺龍淵，那不就是蚍蜉撼樹，癡人說夢。

匹夫之勇，毫無意義。

所以，為了勸住周東林，筱雁對他說：“不要去。”

“為什麼？”

“因為……因為他是我的夫君，我他。”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護著他？”

“是，所以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他。”

周東林氣得直跳腳：“你……你冥頑不靈，你被豬油蒙了心，我真不該管你的！”

筱雁印象中最后和周東林的一面，就是以周東林氣呼呼甩袖而去結束的。可惜了，到死，都沒來得及告訴他。想保護的，不是龍淵，是他這個憨憨啊。

如今時回環，同樣的場面再次出現。筱雁心里卻有了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打算。問道：“龍淵，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不管你如何生氣，都不能做違法犯罪的事，不要把自己搭進去。”

“你覺得，我是這麼蠢的人嗎？”

正是因為對龍淵放心，知道比起周東林，龍淵冷靜自持，絕不是那種用事的人，所以筱雁才敢開口。

“其實，你和他，在同一個時空里。”聽到這話，龍淵一腳踩下急剎車。“你什麼意思？”

筱雁被他這突然的急剎車惹得一個踉蹌往前栽，還好有安全帶護著，不然頭肯定磕上玻璃了，龍淵看得有些心疼，又有些著急，他于是選擇慢慢地又將車停到了路邊，還好這條路是郊區，來往的車輛不多，不然他這樣走走停停，非得被人狂按喇叭不可。

龍淵將車停穩之后，筱雁驚魂甫定地連忙打開車窗呼吸新鮮空氣，一個古代人，可不了這樣的刺激。

龍淵看著難的樣子，有些心疼，忙給又是遞水，又是遞紙巾，看筱雁的臉稍微好點了，才問道：“你剛剛說的，在同一個時空的意思是……他也穿越了？”

筱雁里含著水，只能用點頭的方式來回答他。

“難不……這個人是……”龍淵的腦海里頓時蹦出一個人影來。

筱雁心想著只是提了一句，龍淵就猜出龍云生的份了？

筱雁偏頭看著他，龍淵說出了他心里懷疑的那個名字：“路星啟？”

筱雁差點被他的話嗆住了。

“你怎麼會認為是路星啟？”

“你不是一直同鄉同鄉地喊他嘛，若不是他，還能是誰。”

其實龍淵更多的事吃醋，筱雁和路星啟之間的聯系讓他心里多有些難，他能想到的敵，也就只有路星啟了。

龍淵對路星啟來歷不明的敵意，讓筱雁也是哭笑不得，說道：“若是他是龍淵，你覺得我還能和他友好相嗎？”

“你和他友好相？”

“這不是重點。”筱雁頭疼扶額，決定不再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地告訴龍淵答案：“龍云生，就是龍淵。”

“啊？！”

起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龍淵都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但是很快他又覺得這個說法的確很有道理……許多龍云生疑的舉都有了解釋。

比如，龍云生會背著他聯系筱雁，比如，筱雁對龍云生，似乎有些他還弄不清楚原因的敵意。但是，與此同時，龍淵也想到了當初龍云生私底下約見筱雁的那天，他在門外聽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