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天龍王，我承認，我打不過你。”扶霞捂著肩膀。

雪姬微笑道：“天龍族已經歸了，我早就不做龍王了。”

冷杉看灼妍——不做龍王了？

灼妍聳聳肩——以后再說。

“你是來給鮫人族出頭的？”扶霞瞇起眼睛。

雪姬搖搖頭，“出頭說不上，但是鮫人頻繁失蹤，又在你鬼域出現，天界一向與各靈族好，不得不管。”

“找鮫人怎麼是你來，瑤那個賤人呢？還有高景明那個窩囊廢呢？是不是怕我殺了他們，不敢來？”扶霞的臉上一片恨意。

幾人詫異的對視一眼，柳沉掏掏耳朵，剛問誰沒來？

“你不知道嗎？高景明早就死了。”雪姬也很驚訝。

“什麼？不可能！瑤想跟他在一起，就要給他吃一塊鮫尾，否則他一個凡人怎麼在海底跟長相廝守？”扶霞不相信。

雪姬剛要開口，一直在他們后的小鮫人跑過來，大聲道：“我們早就說了圣父圣母死了幾萬年了，就是不信。”后面幾個鮫人的靈魂也連連點頭。

“你撒謊！你們是為了保護瑤那個賤人！所以騙我說死了！”扶霞尖道。

灼妍柳沉，“噯，不對勁啊。”

柳沉看，“你也覺得？”

灼妍點點頭，“我剛剛還在想，為什麼瑤和高景明都死了幾萬年了，扶霞的仇恨毫未減還愈演愈烈呢？看剛剛這樣，是不知道那兩個人已經死了，覺得自己被鎮在酆都幾萬年，那兩個人在外面逍遙快活，還子孫滿堂，能不恨嗎？”

柳沉：“除非......”

“除非是有人故意告訴，瑤和高景明沒死，然后跟達某種易。”一直沉默的冷杉開口，柳沉和灼妍轉臉看他，又對視一眼：沒錯，就是這樣。

雪姬低頭看那個小男孩，問道：“你是小松嗎？”

小男孩點點頭，好奇，“你怎麼知道？”

雪姬微笑著他的頭，“你的好朋友鐮樹讓我進來幫忙找你，他很擔心你。”

小松聽后眼圈一紅，小聲道：“我也想樹兒。”

雪姬笑著抬頭，示意灼妍把小松先帶過去，灼妍走過來牽著小松的手，站到了一旁。

“高景明吃沒吃鮫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死了幾萬年了，瑤死后他跟著就自盡了。”雪姬看扶霞。

“你說什麼？瑤也死了？”扶霞的聲音因為不可置信變得有些扭曲，臉上的震驚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你不知道麼？大父鎮你的時候，你力掙扎，沖破了陣眼。大父那會兒靈力枯竭，無法修補陣眼，瑤用自己祭了陣眼，這才徹底封印了酆都。死后高景明不了刺激，跟著去了。”雪姬皺眉，這扶霞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不會的....不會的.....那位大人不是這麼說的....”扶霞固執的搖搖頭。

雪姬看這樣，有點不耐煩，怎麼不相信人呢？轉頭對澤嵐大師道：“老和尚，你先帶小松回瑤谷。”

說著手指在澤嵐大師的額頭上一點，又在扶霞的額頭中間點了一下，“我在你們兩個的眼睛上連接了一道線，現在老和尚看到的東西你也能看到，一會兒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澤嵐大師點點頭，明白了雪姬的用意，就牽起小松走了。

扶霞閉上眼睛，果然看到澤嵐大師帶著小松回了瑤谷，有個穿青衫的年輕公子和一只年男鮫人坐在一個石臺前，石臺后放置一個水晶棺，看不清里面的模樣。

水澤和鐮濤看見澤嵐大師領著一個小孩出來了，趕忙站起，問：“怎麼樣了？”

剛回谷的鐮樹遠遠地看見小松的影，高興的大喊：“松哥！”

小松一出來，就變了魚尾，看見鐮樹也是一臉高興，兩個年擁抱了一下。

“松哥，你沒事吧？”鐮樹問。

小松搖搖頭，有些傷心：“我沒事，只是阿勇叔他們幾個，都死了。”

鐮樹聽后也沉默了，眼圈紅紅的。

“酆都現在一切無恙，神尊已經制服了鬼母。瑤谷可有異樣？”澤嵐大師問。

“沒有啊.....什麼都沒發生，我還以為會有人進攻瑤谷，打破封印呢。結果等了這麼久，什麼都沒發生。”水澤有點不著頭腦。

澤嵐大師點點頭，將谷中目前的況大概說了一下，還記著雪姬讓他出來的用意，看向鐮濤：“鐮施主，可否將水晶棺打開一下？”

鐮濤點點頭：“神尊有命，自然可以。”

走到水晶棺前，雙手在空中用力向前一推，水晶棺蓋緩緩移，出了里面依偎的兩人。

酆都校場，扶霞睜大了眼睛，也看清了躺在水晶棺里的兩人，高景明雙手疊放在腹部，靜靜躺著。在他旁邊依偎著一名貌的子，正是瑤，只是只有上半。

兩人躺在那里就像睡著了一樣，只是任誰看也知道，他們臉上一點生氣都沒有，面是死人的青白，只是兩尸。

“不！他們怎麼能死？！我還沒有報仇！”扶霞閉眼抱住頭大喊，狀如瘋癲。

雪姬揮手斷開扶霞和澤嵐大師之間的視線連接，輕聲道：“你在酆都城呆了多年，他們就死了多年。你幾萬年都讓自己活在仇恨里，不論是誰告訴你他們沒死的，都是為了利用你的恨，讓你幫他煉制鮫人骨，須知你殺再多的鮫人，也改變不了你最恨的兩個人已經死了的事實。”

扶霞呆呆地著地，眼神有些迷茫。

雪姬嘆了口氣，“你覺得這世上的人都對你不起，沒人真心待你，所以要殺人泄憤。你當日鬼力確實很強，可要知道抓你的是大父。縱然他靈力衰竭，殺你也輕而易舉。明知道殺了你再封印群鬼要輕松的多，可他沒殺你，反而多費靈力把你鎮在酆都。你可知為何？”

扶霞抬起頭，雪姬繼續說：“因為你是個可憐人，你本天賦異稟，若好好修行日后有飛升仙。卻因為時做了一件善事而被引鬼道，后因瑤父母葬大海，又因高景明失去腹中孩子。你化厲鬼后殺了那麼多人，吃了瑤和高景明的孩子，罪孽滔天，本應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大父憐你經歷，到底沒趕盡殺絕，將你鎮在酆都，你有朝一日放下執念，重回。可惜，你終究讓他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