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扶霞諷刺地笑，“我才不稀罕什麼重回，做人有什麼好？你、還有那個大和尚，擺出一副憐憫眾生的樣子，你們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失去孩子的痛苦？！”

雪姬看扶霞這副執著的樣子，惋惜地搖搖頭。

“雪姬神尊這次會不會也像大父一樣，放他一馬？”柳沉在后面好奇地問。

“不會。”冷杉與灼妍異口同聲，柳沉詫異地看他們。

“扶霞的遭遇的確值得同，但當年已經殺了那麼多人，瑤和高景明也早就死了。你別看阿雪平時笑嘻嘻的沒個正形，其實眼里容不得沙子，扶霞現在擅自拘魂，又戕害鮫人，這可是擾三界，阿雪不會饒恕的。”灼妍說。

至于冷杉，是因為他覺得如果換做自己，也不會再饒過扶霞。你可憐是一回事，濫殺無辜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扶霞，我今日也不是來勸你的，本尊且問你，你訓練兵究竟想做什麼？你在跟誰合作？”雪姬眼神冷冽。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扶霞的語氣滿是不屑，眼睛看向冷杉。從冷杉出來時就注意到了，想起那位大人曾經說過，這世上只有一只赤紅火，就是…………

直勾勾地看著冷杉，見冷杉的眼睛一直在雪姬上。剛剛雪姬與打斗時，冷杉也是頻頻回頭，十分關切。

雪姬見盯著冷杉不放，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點莫名的別扭，臉變的有點不好看。

扶霞注意到表的變化，眼神在冷杉和雪姬之間來回轉。

隨即意味深長地笑了，“真是有趣啊，那邊黑服的年郎，你什麼名字？”

冷衫皺眉看，沒有出聲。

扶霞笑道：“真是俊俏呀。想不到我區區一個鬼，今日勞這麼多能人捉拿，死也值了~”

雪姬皺眉，聽不懂在說什麼，心說，幾萬年過去了，扶霞怎麼越來越瘋了，開始說胡話了。

扶霞又看向雪姬，說：“我雖然不能告訴你那位大人的份，但是可以告訴你我們之間的易。”

突然改變主意，雪姬雖不明白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也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那位大人一萬年前找到我，說知道我手上有快速增長靈力的方。他要跟我做筆易，我幫他煉藥，他幫我找到陣眼，打破封印，助我出去報仇。”

“一萬年前？”也就是神魔大戰結束不久，可鮫人失蹤不過月余。

“一萬年前就開始抓鮫人了？”灼妍顯然也注意到這點了。

“當然不是，鮫人骨自然能漲靈力，但是增長的程度是有限的。事實上，真正增長靈力需要四個階段。鮫人骨只是第三個，幾日前，第三個階段也已經完了，只剩最后一步了。”扶霞挑眉說道。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鮫人骨能增長靈力，原來還分階段啊？

“最后一步是什麼？”冷杉問，扶霞卻又沉默起來。

看不肯回答，雪姬只好換個問題：

“練兵又是為何？”

“半月前，那位大人來到酆都，說他需要人手，讓我幫忙訓練兵。介時封印打破，我帶兵出去，助他一統三界，就把瑤谷給我置。”扶霞有意無意地看向雪姬后。

柳沉冷杉對視了一眼——又是一統三界？怎麼最近很多人想一統三界嗎？

“只不過許你一個瑤谷，你就答應幫他辦事了？”灼妍簡直懷疑扶霞腦子被驢踢了。

“那有什麼要，除了報仇，我什麼都不在乎。”扶霞無所謂地說。

雪姬看半晌，最后問道：“你現在已經知道那個人騙了你，還要幫他瞞？”

扶霞不語，眼睛里有些許掙扎，雪姬也不勉強，只說兩日后會有神帶回天界，由修吾置，然后就準備帶著幾人和那些鬼魂離開。

扶霞癱坐在地，低聲喃喃，“你居然愿意陪一起死，不過是一條魚！害死了我的父母，我的孩子，我被困在這里數萬年也是因為，生的半人半魚的怪你都那麼疼。卻說我的孩子只是一個錯誤，你一天都沒有過他，他還沒來得及到這世上看一眼………憑什麼………憑什麼？！瑤，你這個賤人！”

扶霞抬起頭，眼神惡毒地看向正跟著雪姬他們離開的那幾個鮫人靈魂，竟然飛撲了過去。

“以為死了就能還清對我的債嗎？沒那麼便宜！我要你們的后代也為我的孩子陪葬！”

雪姬幾人回頭時已經來不及了，扶霞將那三個鮫人的靈魂抓在自己手中，獰笑著看著雪姬。

三個鮫人靈魂臉上都是恐懼，拼命掙扎著。

“扶霞！”雪姬怒道。

扶霞卻不理會，當著他們的面，將三個鮫人靈魂都吃了。

靈魂是不會流的，他們只能哀嚎，冷杉幾人聽著，都皺了眉頭。

“這！！”不放心又趕來的澤嵐大師也目睹了這一幕，目瞪口呆。

“老和尚，你們佛法里有沒有說過，這世上，有人渡得，有人渡不得。”雪姬的聲音很冰冷。

“唉…………”澤嵐大師錯愕了一會兒，終是無奈地長嘆一聲，“阿彌陀佛。”

眾人就見雪姬手里又出現了那把銀古刀，“執迷不悟，濫殺無辜，罪惡滔天，死有余辜，殺！”

一抬手，原本浮在空中的只有一把刀，竟然幻化數把，直向扶霞飛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將扶霞穿了篩子。

扶霞的開始出現裂，大量的鬼氣從裂中潰散，眼看就要魂飛魄散。瘋狂地笑了起來：“虧你還是神界的神尊，連人都認不清，他就是…………”

還沒等抬手，就化為無數碎片，片刻，消散在風里。

大家沉默了好一會兒，扶霞對孩子的執著他們都看在眼里，的所作所為的確該死，可若當初那個孩子能平安降生，或許一切又是另一種結局。

這麼想著，幾人對高景明的厭惡又多了幾分。灼妍看氣氛有點抑，問：“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啊？什麼認不清人？”

柳沉和冷杉沒有答話，兩人剛剛都看到了，扶霞那句話雖然是對雪姬說的，看的卻是他們的方向，也就是說，扶霞知道冷杉的份，那麼那位大人，很有可能冷杉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