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將雪姬的擺和袖吹的獵獵作響,負著一只手,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抖什麼?”
這話雖是對著夫諸說的,但的眼神一直在那只鳥上,這會兒仔細看才發現,這鳥上散發著一縷縷淡淡的灰氣,正如同水流般,流向山下的青荷縣。
瘟疫之氣,果然是它。
夫諸一見到雪姬,就控制不住地發抖,完全是出自下意識的反應。
他注意到雪姬的目一直停留在自己肩上,趕將鳥兒抱進自己懷里,強作鎮定道:
“龍王,許久不見了,您怎麼來了?”
雪姬收回目,與他對視:“你違背了誓言,我自然要來。”
夫諸聽了急忙反駁:“我是有理由的!敖岸山上來了盜賊,走了山中許多金玉,我一路追到這里來的!”
說起來,雪姬跟夫諸打從好幾萬年前就認識了。
適逢雪姬帶著小修吾,重回九重天接任天帝之位。
修吾小的時候,一直和水澤一樣,跟在雪姬邊接教導。
雪姬喜好自由,可因著修吾的份,也不好總帶著他四跑。
幫他從四季土手中拿回朝政之后,大多數時間,也呆在九重天上,還算盡心盡責地做的帝師神尊。
當然了,也給無數神留下了各種各樣的心理影。
等小修吾終于長了青年修吾,雪姬把水澤留在九重天幫襯他,自己獨自云游玩耍去了。
半路上還見了一邊四溜達,研究新的草藥,一邊裝云游醫者,給凡人醫傷治病的老神農。
按他的話說,天地有靈,滋養萬,保不住哪座山上就又出了新的藥草,他得時時勤勉。
只不過有些世的奇山上雖多珍稀草木,也常有妖出沒,老神農是醫者,不是武神,修為靈力只能說是一般般,有時也就難免境危險。
雖然小老頭兒很不服氣,表示自己可以用毒自保。
但雪姬瞧著那些屁大點兒的瓶瓶罐罐,實在是很懷疑其殺傷力。
真遇到厲害的兇,很可能沒等老神農把瓶子打開,他就得讓人家給吞了。
剛好自己也沒什麼目的地,不如給老爺子保駕護航。
于是倆人一拍即合,決定結伴而行。
這一路,他們走過繁華熱鬧的凡間,見識了眾生百態,也經過一些奇山異海,確實發現了幾種稀有的草藥,老神農樂的合不攏。
除此之外,二人還遇到了不于三界之外的奇,能力天賦各不相同。
像冷杉宮墻上的那幅百圖,里面有很多就是雪姬在這段時間結識的。
這人有善惡丑之分,也有益災兇吉之別。
有的可以驅趕疾病,有的代表祥瑞,有的生兇殘,還有的,會帶來災禍。
前兩種大多格溫和,心地善良,跟雪姬很好。
而后兩種,就不乏格乖張狂妄的存在,又不識雪姬份,沒怎麼把放在眼里。
還囂張地表示要吃掉老神農,然后去凡間食人作樂。
雪姬當時什麼都沒說,只微微一笑,讓老神農后退幾步,隨后化作天龍把對方痛扁了一頓。
于是,有羽的變了禿,有犄角的被削了一半角,還有的被揍到爬都爬不起來,終于不敢再囂時,雪姬才停止了作,很淡漠地來了一句:“能手就別。”
夫諸就是被削了角的其中一位,別看他長得甚,實則是災的一種。
他挨揍倒不是因為他吃人,也不是說他多壞,而是這家伙有馭水的能力,偏偏又喜歡玩水,把當時附近的城鎮攪得人仰馬翻,毀了不村落。
看見大家落荒而逃,狼狽不堪的模樣,他只覺得有趣。
結果就遇上了路過的雪姬和老神農,二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村民們救起。
又因為有老神農在,才沒造傷亡。
雪姬早些年那會兒脾氣不好,直接拎著劍上了敖岸山,找到夫諸就要砍他腦袋。
夫諸看雪姬不過是個姑娘,沒放在眼里。
見對方長得實在麗,竟然賤地調戲起來:“小人兒,你我都這般麗,可真是絕配。不如你留下來,給我做個夫人如何?”
雪姬心中直喊好家伙,這不止是個災,還特娘的是個自狂和登徒子。
眉一挑,便說:“行啊,只要你打得過我,我就給你做夫人。”
夫諸一聽就樂了,這姑娘口氣不小。
他久居山中,敖岸山盛產玉、赭石和黃金,過去總是見一些凡人上山,這山中的金玉,因此在他眼中,凡人就是貪心的盜賊。
這白姑娘倒不似他們一般,路過那些金玉時,也視若無睹。
瞧通的氣質,也是超凡俗,與自己真是絕配啊!
把留在山上與自己作伴,豈不是有趣?
于是很有紳士風度地說:“這好說,你是姑娘,我讓你三招。”
雪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挑角:“好。”
這帶著點不羈的笑讓那張麗的臉更加生了,夫諸還沒看夠,猛地發現面前的姑娘變了一條巨龍,眼睛像銅鈴般地靜靜盯著他。
“啊這………”夫諸臉一變。
雪姬以為他怕了,沒想這貨一把抱住了的龍頭,很欣地說:
“太好了,你不是人!本來我還擔心你是個凡人,雖然現在麗,可再過個幾十年變老太婆我會嫌棄。”
“現在你不是人,那我們就可以長長久久地作伴啦!娘子~”
雪姬聽他一口一句“不是人”,就覺得怪異,最后聽到那句“娘子”,額頭青筋起,一爪子就給夫諸拍飛了。
還不忘強調一下:“第一招。”
這一爪中蘊含的靈力讓夫諸頓時清醒,意識到自己大意了,對方的修為可比自己高多了。
下意識就要反抗,結果雪姬提醒他——別忘了你說的讓三招。
說時遲那時快,那條龍“噌”地竄到他面前,左右開弓給了他兩個大子,愣是把他打回了原形。
一邊打一邊喊:“第二招!第三招!”
夫諸心里哀嚎不止:失策啊!
其實他心中清楚,即使不讓這三招,他也打不過對方,可這種挨揍不能還手的覺,真憋屈!
隨著那聲“招”字的消失,夫諸清晰地聽見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接著額頭傳來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