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辦公室里,沈教授發完序言,退回到下午收到的那封郵件上。
他再一次,一字一句地讀著。
“沈教授,下午好。
很抱歉再次打擾您。
其實這次的作業,我并沒有按照您的要求做概括的鑒賞。
為了能夠囊括原文的大部分容和行文細節,我羅里吧嗦地寫了四十九頁。這幾天里,我一直惶恐不安著,怕您沒耐心看完,也擔心因為不符合要求被您拒批——直到方才,我查到了分數,心才落回肚子里。
我想在這里鄭重地謝您能夠花費不菲的力和時間門,看完我的長篇大論。您或許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意義萬分重大。
其次,請您原諒我耍的這個小聰明,您應該多猜到了我的心思。
就像我論文中說的那樣,《大興安嶺的林中人》在保有硯池一貫的風格之外,遣詞造句、故事結構、以及對人設的把控,比起當年更甚一籌。這三年以來,他并沒有荒廢自己的才華與時間門,他找回了曾經的自己,也超越了曾經的自己。
先生,我人微言輕,也并未親歷當年的事,自認為沒有資格做任何評說和勸解。但我作為硯池將近十年的老讀者,作為您的學生,想在這里懇切地請求您幫個忙。
如果您覺得《林中人》沒讓您失,能否懇請您,空幫忙寫一篇序言。我知道我繞過硯池本人,直接和您提這個請求有些唐突,也有些無理。
可是先生,他曾同我說過,這是他和您的約定。
您的學生沒有一刻忘記過這個約定,他一直殷切地期盼著,有一天能夠重拾初心,赴您的約。
我想懇請您,能給他一個機會,也給您自己一個機會。
再次謝您的耐心與包容,也盼今晚能收到您的回信。
敬祝冬日有暖,長夜有燈。
學生,顧嘉年。
第51章
顧嘉年不記得自己說了多句他。
從記事起就是一個不太擅長表達的人, 也總覺得相較于“喜歡”,“”字好像太沉重、太不含蓄了。
所以哪怕在一起半年多,哪怕心里再鐘意他, 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他,也從沒親口說過“他”。
可此時此刻才發現,當你急切地想讓一個人到里翻滾的、骨骼里沖撞的、每一寸皮里織的的時候。
只能說這句話了。
“我你。”
“最最你。”
顧嘉年一邊說著, 一邊手勾著他脖子, 魯莽地用著他的下、鎖骨、結,沒有任何技巧地吻著他。
的淚淌進他領口, 著他頸邊溫熱跳的脈搏, 聲音平緩。
“遲晏,你十九歲那年,我還是個小孩子, 我什麼都做不到。”
“那會兒對我來說, 六歲的年齡差, 是我不過去的鴻。”
“可我后來又想,人生這麼長呢。”
“你還會有二十九歲、三十九歲、四十九歲……等你到八十九歲的時候,我就是個八十三歲的老太太,那我們就差不多大了。”
埋在他頸間門肆意地笑。
“這麼一想,覺得舒心許多。”
“因為往后, 我可以像你照顧我那樣照顧你, 像你我那樣你。”
“一直你。”
話音落下。
懷抱中的軀倏地僵住。
片刻后, 自方才一直恍惚無措、任來的人,開始反客為主地占據主導地位。
他拿下小桌板, 欺上來,手將摁在懷里,比任何時候都要用力。
他胡地埋頭在頸項領口, 掌心從肩頭一寸寸下,最后重重捻在腰窩,像是想要把進里面。
再沒有所謂的禮貌、克制與忍。
齒啃咬時比更加莽撞,甚至是野。
兩個人互相著、親吻著、啃噬著,不像是到濃時溫繾綣的纏綿,更像是本能地想要把自己一頭扎進對方的世界里。
告訴彼此。
別怕,我與你在一起。
直到許久許久之后,遲晏摁著顧嘉年的腰將往下帶了帶,下強勢地擱在發端,兩個人才輕著停下。
病床本就有坡度,這一番作下來,顧嘉年才發現自己越越下了,而遲晏也半躺在床上,雙手還錮著。
方抬眸,便見到他致的鎖骨與白皙頸側泛著不尋常的紅,的結上下著,難捱的息聲繞在耳尖。
初見時寡淡又英俊的吸鬼,此刻被拖拽著沉淪于人間門。
——每一寸皮上,都寫滿了與。
顧嘉年鬼使神差地抬頭,看向他的臉。
他亦毫不掩飾地垂眸看,眼皮紅,那顆藏在眼睫中的痣輕微抖著,眼底卷刮起與皮一致的濃烈**。
“別,”遲晏低頭顱吻鼻尖,輕慢地笑,語氣卻無比誠實,“你讓我……緩一緩,我有點控制不住想……”
他頓了一下,閉著眼息著攤牌。
“想要你。”
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卻首次向坦誠他的**與占有,甚至在直白地和商量起這件事。
“只是在病房里不行,今天也不行。”
“得等到你好起來,以后在家,你也愿意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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