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控燈滅了又亮，蘇寒澤這句的詢問，突然間兩個男人的問題擺在了明面上。

沈定坤不理解。

“在你的眼里，我就沒有別的事嗎，我跟姜恬見面，難道就是為了跟有點什麼？你的思想如此狹窄，果然不愧是蘇總。”

蘇寒澤沒說話，只看著沈定坤襯衫領口沾的餅干渣——和安安常吃的那種一樣。

他平時不太關注兒，可是為了討兒歡心，這段日子他也在慢慢了解。

他從蘇家其他下人的口中，得到兒的喜好。

安安到底是多麼喜歡跟沈定坤玩，才會連餅干都分。

蘇寒澤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酸。

人總是要得不到，才會學會去珍惜。

這句話就仿佛詛咒一樣，永遠都在不合適的時間去合適的人。

“讓開。”沈定坤實在沒空跟蘇寒澤拖延時間，他有太多的事要忙。

抬手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

偏偏蘇寒澤這個不速之客，把他堵在門口，讓他無法挪。

蘇寒澤還不想讓路。

可就在這時——

“爸爸？”安安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帶著剛醒的鼻音，“你怎麼來了。”

見到兒，蘇寒澤的表不自覺變得和緩。

“是我們吵到你了嗎？”

“沒有，沈叔叔你還走嗎，淺淺現在睡得很香。”

安安繼續問沈定坤。

“是要走，待會兒就走，你快點回去先睡覺吧。”

面對小孩子，沈定坤永遠都是比較溫和的姿態。

“安安，去睡覺。”

對兩個人的對峙冷眼旁觀的姜恬，對兒道。

“好，媽媽，爸爸待會會走嗎？”

蘇寒澤看了一眼姜恬，姜恬毫不遲疑點頭：“對，他待會就走了。”

“好吧，爸爸，改天我去找你玩，我要去睡覺了。”

安安很困，一邊說話時還打了個哈欠。

“好，晚安。”

兒離開后，屋里的氣氛陡然又變張。

姜恬夠了這樣的周旋，不想再讓別人浪費的時間。

語氣緩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請你們都離開吧，無論你們怎麼想，現在我的生活已經了定局。我希我的人生不被任何人掌控，包括你，沈定坤。我現在跟你有來往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兒——你知道的，孩子要是在那種環境里長大，遲早會被父母毀掉。”

垂眼盯著杯子，語氣變得有些說不出來的沉重：“我小時候被人欺負，收到惡意猥，父母卻置之不理。你至比他們強，會糾正孩子的思想，關注的心理問題，擔憂孩子的未來。作為父親，你還算有用。”

“所以，即便我們之間有恩怨，你針對我父母的工作，你妻子總把我當競爭對手，這些我都可以不在意。我只希孩子能好。因為從的上，我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但這并不代表我就要徹底原諒你——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清楚。別談什麼原諒，大家各自過得去就是最好。”

說到這里，沈定坤已經不說話了。

姜恬轉頭看向蘇寒澤，目冷靜：“我們離婚多年，早就該劃清界限。現在你還總以丈夫的份自居，實在可笑。我不想跟你聊太多，別人眼里看到的只是問題，可我們之間的糾葛，早就沒什麼解決的必要了。各走各的路吧，請回吧，我還要洗漱，明天要送孩子上課，自己還有工作要做，實在沒空接待你們。別再讓我費心了。”

姜恬看樣子的確夠了他們兩個人。

的語氣中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憤怒——別人一再打擾的生活，當然應該憤怒。

可是蘇寒澤不想就此罷休，他用連自己都不理解的眼神盯著：“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作為一個獨居人，怎麼能讓一個強力壯的男人留下，即便他是為孩子而來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更何況，沈定坤是個有婦之夫，在別人眼里，你們獨一室就會有曖昧的嫌疑，你該避開這些風險，而不是讓它們影響生活。”

蘇寒澤字字句句都在為姜恬考慮，他必須得考慮——畢竟姜恬看上去真沒把這些事放在眼里。

要是沒人去思考這些問題，往后變大問題，傷害的不還是姜恬和孩子？

聽到他的質問，姜恬笑了：“那我倒想問你，當初你為什麼能坦然跟趙明瑤相？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孤男寡相的時間，比很多普通朋友都多得多？你就沒想過這種做法會傷害我嗎？現在突然來指責我，為什麼這麼雙標？”

“更何況，你給趙明瑤的可不只是尊重——是利益，實打實的利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各有小算盤，但你的那些算計，我沒興趣琢磨。我只想說，我的人生不會因為你們的算計就被定義，我也不會拿別人的想法開玩笑。人就該活得坦些，我敢讓他留下，就因為我活得坦。我不會把別人的猜測嫁接在自己上，讓那些無聊的想法傷害我的生活——這世上有太多男人，結婚后仍和外面的人保持不清不楚的聯系，他們都沒收到指責，你就是先指責我嗎。”

“他們為什麼就不用自證？他們為什麼就可以被世界寬容？而我為什麼都不做，卻要經你的道德審判？你到底是站在什麼樣的位置上，選擇傷害我的？”

蘇寒澤的心頭發：“我沒打算傷害你，就是怕你到傷害，才會故意提醒你這一點……”

“有時候我覺得離開你是最正確的，因為你永遠都不能夠把我當一個獨立的個看待，你永遠要把我當是誰的一部分，對，你的想法符合普羅大眾的想法，他們可以給我造黃謠，可以讓我面對所有人被網暴，可那些問題都應該去由我來解決嗎？那是我的錯嗎？”

姜恬看上去好像真不想跟他再聊下去了，可又不得不繼續往下說。

“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事實上，你的想法并不重要。你怎麼看我，別人怎麼看待我，那是你們的課題，要是有人對我進行造謠誹謗，我也會第一時間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