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葉柯不斷催促著小楊，真恨不得自己來開，可是他放不下小冬，他現在的心也不適合開車。

辰辰坐在副駕駛上，他趴在座椅上往后看，小楊一個急轉彎，他的小子便撞到了車門上，但是，他一點哭聲都沒有，了撞痛了的額頭，繼續看著媽媽。

“辰辰，撞得痛不痛？把安全帶系好。”

“不痛不痛。”快哭了，但是他依然搖搖頭，對媽媽的擔心遠遠蓋過了額頭的痛，他拉了安全帶給自己系好。

葉柯抱著小冬，拉著的手，覺著的手越來越涼，家里暖和，所以不用穿多服，可是外面冷，冷得人直打哆嗦，“小楊，空調開高一些。”

“已經最高了，再忍忍，很快就到了，幸好今天路上的車不多。”

小冬已經痛得沒了力氣，連說話都吃力得很，哭，眼淚從眼角流出來，看到辰辰還這麼的小，又乖又懂事，害怕真的會死，更害怕沒有能力把熙熙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葉柯抱著的上半，手著的眼淚，“別害怕，生就生吧，熙熙呆不住要出來了，你留著點力氣，到了醫院就沒事了。”

溫若蹲在后座中間的過道上，也沒遇到過這種況，早產，那是很危險的事。“昨天晚上沒吃什麼不該吃的東西啊，沒有著沒有磕著，也沒有讓你提重，怎麼突然這樣了，兒子，是不是你晚上睡覺踢到小冬了？”

“沒有啊，怎麼可能，晚上睡覺一直好好的，早上還好好的，就剛才。”

“那怎麼會這樣？可憐的孩子啊，這是遭哪門子的罪啊。”

小冬痛得虛汗直流，使了好大的勁才發出一點聲音，說的卻還是那句話，“答應我，萬一有什麼事……”

葉柯吼了一句，“哪里來的萬一，沒有萬一，醫院就要到了，前面路口轉彎就到，你別說話。”

小冬閉了閉眼睛，豆大的淚珠刷刷刷地滾落下來，又睜開眼睛去看著婆婆，求，“媽，萬一有什麼事，答應我一定抱住我的孩子。”

溫若皺著眉，哽咽著說：“傻孩子，說你傻你還真的傻，就算有這個萬一，孩子沒了以后還能再生，你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辰辰還這麼小，你可別指給我一個老太婆帶，葉柯還年輕，將來肯定給辰辰找后媽，后媽哪有親媽親，你就舍得讓你兒子給后媽待？！”

肚子在絞痛著，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跟他們爭辯什麼，咬著，痛得昏厥過去，手指還地掐著葉柯的胳膊。

“小冬，小冬，”葉柯，怎麼都不醒，“小楊，開快點！”

車子飛速一般在公路上狂奔，今天是大年初一，路上車。

送到醫院，救護隊已經在門口等了，葉柯趕把小冬抱上移床，此時的小冬已經臉發白。

“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

葉柯被擋在了手室門外，他著急，心急如焚，他來回走著，握的拳頭微微發著抖。

小楊抱著辰辰，和溫若一起晚一步趕到手室的門口，走廊里靜得可怕，大家急促的呼吸聲以及辰辰強忍著哭的哼唧聲變得格外清楚。

溫若坐了下來，不斷回想著這幾天的事，不會無緣無故早產的，產檢都是好好的，照顧得也好好的。

看到兒子難過想哭的樣子，葉柯一把將他抱了過來，辰辰的小腦袋埋進爸爸的膛，他稚的聲音響起，“爸爸，媽媽和妹妹是不是有事啊？”

葉柯低頭親吻著兒子的額頭，兒子額頭上腫了一塊，他更加心疼起來，“沒事沒事，一定沒事的。”

辰辰趴在爸爸的口嗚嗚嗚地哭起來，他是被嚇到了。

手室門口的燈沒有熄滅，門卻被推開了，劉醫生和一個護士走了出來。

“劉醫生，我老婆怎麼樣了？”這麼快出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吧，可是主治醫師都出來了，況不對啊。

劉醫生拿下口罩，神嚴肅地說：“葉太太一定撞到了什麼，不然況不會這麼嚴重，不過現在不是追求的時候，葉柯，我就問你一句話，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葉柯腦子里轟地一陣悶響，小冬問他的時候他只覺得在說傻話，他想也不要想，可現在是醫生問他，這況是有多嚴重啊，“保大人。”他沒有猶豫，孩子算什麼，他要是是小冬平安。

護士遞上病危通知單，需要家屬簽字，葉柯把辰辰給母親，手抖著拿著病危通知單。單子上麻麻寫著一些什麼字他都不知道，護士指了指下面橫欄上說在這里簽字，他手抖著拿著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平日里工作要簽無計其數的字，他把自己的簽名練得十分好看，可是現在，他怎麼都寫不好看，歪歪扭扭，最后落筆還把紙給破了。

護士很快轉進去幫忙，劉醫生拍了拍葉柯的肩膀說：“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搶救的。”

手室的門又關上了，葉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小冬，劉醫生說小冬一定撞到了什麼，撞到了什麼呢？他回頭，看著母親，“媽，這些天在家，小冬撞到了什麼？”

溫若迷惘地搖搖頭，“沒有啊，在家里我從沒讓做什麼，要走要我都是看著扶著的。”

辰辰哭得更大聲，邊哭邊說：“爸爸，是我撞了媽媽，我騎車車撞了媽媽，嗚嗚嗚嗚……”

溫若看孫子哭得兇，也跟著哭了起來，手著孩子的臉頰給他眼淚。可是辰辰的眼睛，一直看著爸爸，他在認錯，他希爸爸能夠原諒他，他更希媽媽能夠沒事。

葉柯瞪著兒子，眼里冒著火，他二話不說，從溫若手里抱過兒子，他把他放在大上，朝著他的屁用力地打了一下。辰辰尖著哭起來，張著，臉蛋漲得通紅。

“讓你騎車讓你騎車，說了別在家里騎車你就不聽，怎麼說你都不聽。”葉柯氣得不行，揚起手又在辰辰屁上連打兩下。一直以來，辰辰都很懂事，小冬不在的那兩年，他父兼母職照顧著辰辰，從走路吃飯到刷牙洗臉，他一樣一樣教他，他從來不打兒子，頂多就是在他固執不聽勸的時候兇他幾句。

辰辰被打，哭得極慘，溫若上前拉著葉柯的手不讓他打，打的孫子啊，還不如要了的老命，“你打孩子干什麼，撞都撞了，小孩子又不懂，無心的啊。”

“媽媽，媽媽，媽媽……”辰辰一邊哭一邊喊著媽媽。

葉柯眼眶也紅了，看著辰辰反著小手捂著屁，他忽然就想起剛跟小冬在一起的時候，小冬調皮惹他生氣他就剝了的子打屁的景，那時候小冬也這樣，著屁哭得極慘，他甚至還能回想起小冬那萬分委屈的模樣，現在的辰辰，也是如此。

他打不下手了，抱著兒子轉過來，讓他坐在自己的大上，一只手還著他的屁，到底是自個兒的兒子，打他，他也心疼。

往日里都說時間過得好快，一眨眼，辰辰從襁褓中的嬰兒變了能跑能跳的小霸王，可是今天這時間過得特別的慢，辰辰都在他懷里打盹了。每過一秒，都是折磨，時間越久，折磨越久。

走廊上響起一串凌的腳步，趙云風和葉雨來了，趙云風推著葉明，葉雨抱著洋洋，他們原本是到葉公館去拜年的，不想卻聽說小冬早產送醫院的事，于是便急著趕來了。

“哥，小嫂子怎麼樣了？”

辰辰驚醒，瞌睡一下子就沒了，葉柯著兒子的額頭，說：“還在手，下了病危通知單。”

“啊？怎麼會這樣啊，不是一直都有產檢麼，怎麼會這麼突然？！”

辰辰撅著，下微微抖著，“姑姑，我騎車車撞到了媽媽……”

葉雨辰辰的腦袋，說：“你媽媽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嗯。”

“別太擔心了，哥……”

葉柯不語，怎麼能不擔心啊，人生孩子都是去鬼門關走一圈，小冬此時正在鬼門關外面徘徊著呢。

葉明沉著臉，表十分的沉重，他拍了拍葉柯的手，說：“這丫頭命大，一定不會有事。”

葉柯輕輕嘆了口氣，怪不得辰辰，小孩子懂什麼，要怪就怪他自己，昨兒個顧著打電話沒有陪著小冬和辰辰上樓。

又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手室的燈終于暗了，葉柯一個激靈，沖著跑到門口，辰辰的瞌睡又一下子驚醒。

“劉醫生，小冬沒事吧？”

“母平安。”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太好了，母平安，果真是個兒，一兒一剛好湊一個好字，以后一切都會好起來，以后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

“不過孩子畢竟是早產兒，只有3.5斤，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在保溫箱里面放幾天比較妥帖。”

“好，謝謝醫生，真的很謝。”他的兒只有3.5斤，還不及一疊文件重，能不能養得活啊。

葉明說：“劉醫生，給我兒媳婦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能夠二十四小時監護的，孩子也是。”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