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華想了想，點頭說：“對，你說得對，筱筱不能不顧小莫。”

筱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心里疼疼的，說出來的難，但是在父母的面前，不能把悲傷的緒表現出來，“什麼小莫，媽，他就是我上司，我們真的沒什麼關系的，再說了，他父親是大，我們家可高攀不起他們家。”

“唉，確實，那可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

顧中偉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說：“行啦，筱筱的事就隨自己，還小，你就這麼急著讓嫁人？”

“不，我可舍不得。”

筱筱微微一笑，“媽，晚上我要吃餃子，我幫你包怎麼樣？”

“都準備好了，你就等著吃吧。”

“好。”

回老家過年什麼都好，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陪爺爺聊聊天，和隔壁的小孩子一起說說笑笑，吃餃子，放煙花，看春晚，一點都沒有空余的時間去胡思想什麼。

只不過在夜深人靜的時刻，還是會暗暗傷神，看著窗外白皚皚的雪地，反著皎潔的月，就會不知不覺地想著莫以洋這個時候在做什麼，他這個時候去了上海，肯定是在回避。

筱筱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攀附權貴，所以在上海發生了那件事之后，的決定就是當作沒有發生過，是莫以洋，是他苦苦追求不放。結果呢，孩子一流產，他就逃了，他看中的，也不過是孩子而已。

筱筱想到了沈小涵，那個懷了莫以洋的孩子卻慘遭拋棄的子，不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結果就是這樣，莫以洋在帝都平步青云，沈小涵在上海孤苦度日。

一開始就知道，莫以洋，從來一個善類，說好聽了是八面玲瓏，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圓世故。他多麼明啊，年紀輕輕就能坐上司長的位置，這靠他父親的權位，也是不夠的，也要他自己聰明上進才行。

跟這樣的人對弈，注定會是一個失敗者。

可是，喜歡一個人，真的由不得自己，現在就很苦地想念著這個遙不可及的人。

十二點的鐘聲即將敲響，王麗華給大家倒了可樂，一人一杯，“筱筱，別站窗口發呆，來，過來慶祝慶祝。”

筱筱慢慢地走了過去，“爺爺，我祝你們健康，笑口常開，爸爸媽媽，我祝你們心想事，一年更比一年好，干杯。”

“干杯~~”

——

上海，十二點的新年鐘聲敲響與東方明珠塔上的煙花一起響起，絢麗的煙花由上往下直瀉下來，照亮了黃浦江面，也照亮了東方明珠塔的上空。

“干杯。”

酒杯相，發出銀鈴般的一串聲音，葉公館今年格外的鬧騰，這都十二點了，辰辰和熙熙兩個小鬼還神得很，原因就是家里有個專搞活氣氛的莫老師在這里。

小冬哄著兒，“熙熙乖，喝一口就去睡覺覺，好不好？”

熙熙咬著被子，一排潔白細小的貝齒咬得玻璃杯“咯咯咯”的響，搖搖頭，不想睡覺。

小冬苦地求著，“寶貝睡覺覺好不好？冒才剛剛好，你又想流鼻涕嗎？”

熙熙搖搖頭，“不會的，媽媽我不會的。”

“那早點睡覺吧，媽媽好困了，跟媽媽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

“……”

門口，辰辰坐在莫以洋的肩膀上，莫以洋一手扶著辰辰的大，一手拿了一大把煙火棒，他正在換鞋，他倆要出去。

辰辰兩只小手抱著莫以洋的腦袋，往屋里喊：“熙熙，我們放煙花去。”

這下，熙熙更不想睡覺了，嚷著要一起，“媽媽媽媽，放煙花去，我要放煙花。”

小冬生氣了，抱怨著說：“莫老師，你別帶壞了我的孩子，外面這麼冷，凍冒了怎麼辦。辰辰，你下來，不準出去，你要是不聽話，媽媽以后不理你了。”

辰辰閃著乞求的眼神，“媽媽，我就出去放一，就放一。”

“媽媽我也要出去，我也要出去。”

葉柯正在廚房切橙子，小冬已經治不了兩個小鬼了，大喊一聲，“老公，你來說說他們！”

“來了來了，”葉柯端著大一盆橙子出來，那橙子新鮮得很，飄出一陣甜甜的橙香味，“吃橙子嘍，誰不聽媽媽的話，就不準吃。辰辰，妹妹剛病好，不可以出去吹風，你做哥哥的要以作則。”

辰辰像個大人一樣皺了皺眉頭，十分為難地說：“那……好吧。”

莫以洋把辰辰放了下來，他沒趣地說：“你們倆也太古板了吧，玩兒，是孩子的天，你們不能抹殺了孩子的天。”

小冬知道，其實孩子們早就想睡覺了，看熙熙那一眨一眨的眼皮就知道，只不過都在興頭上，不肯睡，將熙熙橫著抱起，邊搖邊哄，“寶貝乖，現在外頭這麼黑這麼冷，有什麼好玩的，明天白天再玩，好不好？讓爸爸給你們堆雪人，堆個小熙熙。”

小冬的聲音輕輕的，好似吹眠曲，本來就很困的熙熙馬上打起了哈欠，“嗯，讓爸爸堆雪人……”

“乖了，跟媽媽一起去睡覺，辰辰，你也一起，你看你的，吃得臟死了，媽媽給你洗洗干凈。”

說著，小冬就帶兩個孩子回房了，這都十二點了，這對小孩子來說多累啊。

葉明和溫若也回房睡去了，廳里就剩下葉柯和莫以洋兩人，安靜了不，葉柯咬了一片橙子，“嗯，好多，老莫，來吃。”

莫以洋有些掃興，將煙火棒往茶幾上一放，拿起一片橙子塞進里，“葉柯，家庭生活還和諧不？”

“和諧得不得了，小冬為了孩子也讓步了，答應暫時放棄工作專心顧家，以前總說要自立，其實自立和顧家本不沖突，顧家的老婆，也可以很自立。我覺得越來越能諒我了。”

莫以洋笑笑，繼續吃著橙子，“你可好了，妻賢惠，兒聰明，父母也朗，真是家庭滿啊。”

“嗯哼，那你呢？過年就三十四了吧，正宗的大叔了。”

“可不是，我小媳婦都能走能跑了，再過幾年，我就把娶回家。”

“來，你就不打算找個人好好安定下來？”

莫以洋一個勁地吃著橙子，“嗯，葉柯，你家的橙子特別好吃，特多。”

“問你正經的呢，別轉移話題，你好端端的除夕夜跑來上海，肯定有什麼事發生。”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也想定下來啊，可是人家不愿意。”

“誰？”

“一個比我小十歲的孩，可能嫌我老，嫌我經歷復雜吧。唉，我覺得我不會再了。”

葉柯“撲哧”一笑，“嘿，沒想到你這麼邪惡，小十歲都敢染指。”

“你家小冬也比你小八歲，別五十步笑百步了，我邪惡，你也純潔不到哪里去。”

“呵呵，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個況？”

莫以洋笑了笑，拿了一片橙子塞進葉柯的里，“別三八了，的事，我可比你有經驗，你去陪老婆孩子吧，我也要睡去了。”

“切，不說拉倒，”葉柯站了起來，“我摟老婆去，明天見。”

“明天見~”莫以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催他走了。

兒房里，辰辰睡在上鋪，小冬和熙熙睡在下鋪。葉柯走進去，為了不吵醒們，他沒有開燈，他走到床邊，手進小冬的背脊，將抱了起來。

小冬驚醒，“啊！”

“噓……是我。”葉柯連忙用自己的堵住了的。

小冬捶了一下他的膛，嗔地罵了句，“干什麼啊你，剛剛睡著又被你吵醒了。”

葉柯笑了笑，“抱你回房間睡啊，年初一，我可不想獨守空房。”

小冬摟著他的脖頸，糯糯地說：“哼，人家還以為你跟莫老師要暢談通宵呢，所以我才跟熙熙睡的。”

“怎麼會，明天也可以聊，晚上當然要陪老婆了。”

兒房與主臥有專門的通道，不必經過外面的走廊，小冬地躺在葉柯的懷里，現在的，越來越懂得閨房之樂了，“老公，你說莫老師正直壯年，他不結婚也不找朋友，平時要是有需求了怎麼解決？他不會去酒吧找小姐吧。”

葉柯白了一眼，“你管他怎麼解決，你管好我怎麼解決就行了。”

“那你要怎麼解決？”

葉柯覺得小冬就是故意的，故意撓得他心頭發，他將往床上一扔，“你幫我解決。”他跳上床，不再讓有說話的機會。

這邊是花好月圓一刻值千金，那一邊，卻是凄凄慘慘戚戚。

除夕夜，莫以洋住在人家家的客房里，上帶的煙也沒了，心里煩躁得很，怎麼都睡不著。

葉柯家里有小孩，這貨直接戒煙，葉公館就是一個煙區。

漫漫長夜，沒有煙，實在折磨。

一直以來，面對人，他就沒有不自信的時候，可是面對顧筱筱，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或許，真的因為相差十歲的緣故吧，他比老了整整十歲，年輕就是籌碼，年輕就是資本；或許，他若接家里安排的相親，順利家的機率可能就會大一些。

顧筱筱，顧筱筱，我怎麼會這麼的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