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漫漫深深地看了一眼你儂我儂的兩個人，角勾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到了車上，柏漫漫和葡萄一起坐在后座，想起剛才的事，有些擔憂：“我就這樣把你的計劃說出來了，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顧薄斯輕笑了一聲，柏漫漫不是一個不懂分寸的人，是經過深思慮才把他所做的那些說出來，之所以會這麼問，是試探顧薄斯是不是覺得不懂分寸。

問代表在乎，這在顧薄斯這里有不一樣的釋意，所以他樂意為柏漫漫解答：“你不是已經說了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城定局了，他就算知道了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柏漫漫角微微上揚，但是想到另外一件事，的表又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爺爺本來就不好，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不住？”

顧薄斯搖搖頭：“不會，顧霆鋒一直都是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從他年輕的時候爺爺就總覺得他會犯渾，但還好，并沒有鬧出什麼過分的事來，現在人到中年了，出了這麼一個私生子，倒也不礙事。”

他聰明就聰明在這一點，知道如果乖乖聽老爺子的話，顧家的一切還有他的一杯羹，但如果不聽話，家里的大小事老爺子就會一腦地給自己親自培養出來的兩個繼承人，他連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次，他幫顧文瀾做這些事，肯定是已經做好了打算。

只是一個從來都不善于打細算的人，跟顧薄斯比起來還是要差得遠。

柏漫漫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爺爺雖然對他沒有什麼期待，但畢竟是唯一的兒子，恐怕這件事要接起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老爺子一直都是一個克己守禮的人，所以教育顧家的晚輩的時候，也在為人世上面花了很多功夫，可是沒有想到即使這樣還是出了顧霆鋒這麼一個花花公子。

顧薄斯過后視鏡看著的眼睛：“爺爺比你想象的要知道的多，只不過顧霆鋒不提，他也就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何況顧文瀾并不會因為我瞞這件事就不存在，這件事早晚要暴，我已經提前給爺爺過消息了，他沒有阻止我，說明他也想通過這個機會給顧霆鋒一個教訓。”

柏漫漫聽說他已經給老爺子過底了，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

“爺爺提前知道一些也好。”

——

第二日周末，柏漫漫讓葡萄和家里的阿姨玩一會兒，然后就帶著顧薄斯一起去醫院看余松亭。

余松亭沒有親人，在醫院里面孤零零的一個人，過薄薄的一層玻璃，柏漫漫能看見他一不地著病房里面的電視發呆。

假裝什麼都沒有看見的樣子，抬手敲了敲門。

余松亭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他看見是柏漫漫，想到前段時間的告誡，再想到自己現在的境遇，不面子上有點掛不住。

“你來干什麼？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他摟著被子躺下，出來的側臉上還能依稀看見紫紅的傷，看著還可憐的

“既然人家不想看見我們，我們還是走吧。”

剛才過門上的玻璃，余松亭只看見了柏漫漫，這會兒聽見顧薄斯的聲音才才注意到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他轉過來，對上顧薄斯冷漠的眼睛，冷哼了一聲：“怎麼樣？看見我這個狼狽的樣子，你們顧家人應該很得意吧？”

顧薄斯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的確。”

他現在的這一點狼狽，比起當初顧宛然十分之一的窘迫都比不上。

余松亭哼哼唧唧地坐起來，滿臉嘲諷地看著柏漫漫：“你不是不屑于和我這種人為伍嗎？你這是專程過來看我笑話的吧？”

不用去外面問，他就已經可以猜到自己做的事已經在海城傳開了。

面子的他雖然心里會有些不舒服，但是轉念一想，梁恒宇是他兒子這件事也相繼傳開了，以后不管梁恒宇愿不愿意認他這個父親，這個事實都已經無法改變，哪怕兒子恨他，他也認了。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顧薄斯雖然生氣，但是他今天過來不是追究這件事的，他是過來詢問關于自己的私事的。

他看了一眼柏漫漫道：“余先生一個人在這里，肯定也沒有人關心他的，要不你去問問？”

柏漫漫擰了擰眉，顧薄斯這明顯是想支開。

有些擔心顧薄斯會忍不住自己的脾氣，但是顧薄斯臉平靜，手在的肩膀上輕輕的了：“你放心我有分寸，我就算在怎麼樣也不會對一個病號下手。”

他眼神認真，柏漫漫心中的擔憂稍微平靜了一點，然后才點了點頭，朝外面走去。

以為他想問的是吧關于顧宛然的，畢竟那也算是顧家的辛，在這里也不合適，就算顧薄斯不說，也會離開，知道的越多，以后越難。

而不知道的事，顧薄斯這一次想問的其實是關于的事。

他想知道葡萄的親生父親是誰，為了知道這個答案，他又親自讓人去M國查了一遍，卻發現所有的消息都已經被余松亭抹得干干凈凈，一點痕跡都不留。

現在知道真相的人，除了柏漫漫本人就只有余松亭了。

柏漫漫離開之后，他還沒有開口，余松亭就知道他想問什麼了。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他用余覷了他一眼，又道：“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可以告訴你。”

“什麼事？”

跟余松亭待在同一個空間里這件事讓顧薄斯十分的不爽，他的眉頭地皺著，表也有些不耐。

“只要你幫我，讓恒宇和宛然回到我邊，我就告訴你，怎麼樣？”

顧薄斯冷笑：“不可能。”

不說他自己良心上過不過得去，就是老爺子那一關也夠嗆。

余松亭往病床上一躺，一副啥也不愿意多說的樣子。

“那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別想從我里掏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