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漫漫回來的時候，病房里面還縈繞著一淡淡的火藥味。

顧薄斯抿著一言不發，看回來抓著的手就往外走，一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的樣子。

“我看他好得很，神頭這麼足，應該沒什麼事，我們就不用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余松亭聞言淡淡地笑了一聲，當著柏漫漫的面說：“你看你們不是好的嗎？為什麼不直接問呢？”

柏漫漫抬頭向顧薄斯。

“你是來問他葡萄的親生父親的？”

剛剛和葡萄搬回河清海晏的時候，顧薄斯也總是喜歡問這個問題，但是后來不知道是已經認命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反正他沒有再問過這件事。

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沒想到已經想到了其他的目標。

而余松亭的話也在顧薄斯口上那一道本來已經愈合的傷口上又增添了一道新的傷痕。

他跟柏漫漫的關系看起來好像真的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很多，但那又有什麼用呢，還是不相信他，他都已經接了葡萄的存在，但孩子親生父親這件事，還是不愿意告訴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眼睛里面的緒都很復雜。

但是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著離開了余松亭的病房。

開車回去的路上，車子里面很安靜，好像各自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柏漫漫著顧薄斯的側臉，聲音低低的：“對不起。”

最后還是先低頭，沒有辦法欺騙自己，這段時間顧薄斯對真的很好，但是還是不能告訴。

因為這件事一旦被顧薄斯知道，那就永遠也沒有辦法離開了。

好像一繩子把和顧薄斯地栓在了一起，永遠也沒有退路了。

顧薄斯的臉上沒有一笑容，整個人看著十分的嚴肅：“既然知道對不起，為什麼還不愿意告訴我？我什麼都不介意，說到底你還是不肯相信我。”

這刺終于還是在沒有人捅咕的況下深深地扎進了顧薄斯和柏漫漫的口。

“我……”

柏漫漫無話可說，就是不相信顧薄斯，比起顧薄斯，更愿意相信自己。

這吞吞吐吐的態度已經能夠說明一切，顧薄斯不再繼續問，而是表很認真道：“這件事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我總有一天會想辦法知道，如果我是通過別的方式知道的，那我們兩個之間的裂痕就永遠也沒有辦法修復。”

柏漫漫不傻，知道這一點，但是只是抿了抿什麼都沒有說。

“吱”的一聲，黑SUV穩穩地停在河清海晏的地下車庫，顧薄斯的臉沉得可怕。

柏漫漫一言不發，兩個人之間一個暴烈，一個沉默，卻彌漫著一難以掩蓋的火藥味。

柏漫漫剛剛推開車門，一雙有力的大手，好像鉗子一樣地抓住的手腕，作有些暴地將從車子里面拖了出來。

對上那雙積蓄著風暴的眼睛，本能地覺得危險，下意識往后面退了好幾步，顧薄斯手腕微微一，就又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吃虧，既然在這件事上我吃虧了，那我就要從別的地方彌補回來。”

柏漫漫沒來得及問，他就把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他腳步很穩，面上像覆蓋著一層冰霜，讓人覺得渾發冷。

柏漫漫第一次到顧薄斯的可怕，可是不敢發出聲音，害怕驚擾了在樓上玩耍的葡萄。

地咬著牙，剛才被顧薄斯抓過的手腕傳來一陣又一陣疼痛，讓眉心蹙，直到被扔在的大床上，才從牙里出一聲痛。

側頭一看，手腕上果然留下了一圈青紫的痕跡。

顧薄斯俯而上，將整個人攏在他的氣息包圍下。

“害怕嗎？”

他的瞳孔很黑，即使隔著這麼近的距離，柏漫漫也有一種一眼不到底的恐慌。

咬著，對上顧薄斯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他對太好了，讓忘記了，其實顧薄斯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不說話？”

顧薄斯冰涼的手指，順著的耳蝸往下慢慢地著，最后在脈搏平穩的脖頸間留連。

柏漫漫甚至有一種他隨時可能會掐斷脖子的錯覺。

“你想讓我說什麼？”

這些年已經學會了獨立和堅強，只是被他稍微捧在手心里一段時間之后，整個人仿佛都變得氣了起來，心里想著無所謂就當是被狗咬了，可是眼睛里面卻積蓄著水霧，讓有些看不清楚顧薄斯的臉。

以往要是出這種依賴可憐的表，顧薄斯肯定什麼都由著了。

但是今天，他的口好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痛得他無暇顧及的想法，只想讓記住此刻的疼痛。

他不好，他也要讓一下。

今天的顧薄斯在床上一點都沒有往日的溫，整個人好像一頭不知疲倦的野，柏漫漫只覺得渾很疼，直到暈了過去。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渾好像被人拆卸了一遍，掀開被子，原本白皙無暇的上布滿了一個個青紫的印記，看上去目驚心。

房間里面只有一個人，艱難地抬起胳膊，一陣酸疼從腰間襲來，不皺起了眉頭。

“嘶~”

一瘸一拐地從柜里翻出一干凈的服穿上。

房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推開，顧薄斯臉上沒有什麼表，他看向的目里也沒有了往日的溫。

他們好像真的為了一開始所想的那種包養與被包養的關系。

可是這明明是柏漫漫心中所期待的，可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的心里又涌上一濃濃的失落。

“醒了？醒了就下樓吃飯。”

“我不。”

現在只覺得渾難，一點胃口都沒有。

顧薄斯瞇了瞇眼睛，隔著兩三步的距離看著，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做出這幅姿態給誰看？這不就是你所希的嗎？”

柏漫漫明白他的意思：“我沒有在裝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