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一點。

“爺爺來了，是有什麼事嗎？”

老爺子聽到這句話，從車上推門下來。

他看上去比上次更加憔悴蒼老了。

“漫漫。”

“爺爺。”

兩個人互相好像都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但又好像有千言萬語可以聊。

最后還是老爺子率先開口：“我可以上去坐坐嗎？”

“當然可以。”

本來孟澤濤把人送到家就打算回公司的，但是看到姑家老爺子，瞬間就有點不放心了，說什麼也要留下啦，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老爺子也注意到了孟澤濤的存在。

“這位是？”

“這是我的朋友，也是現在和我一起開公司的伙伴。”

“哦，哦。”老爺子點點頭，連說了兩個哦，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柏漫漫也不想去深究。

到了屋子里面，柏漫漫給老爺子倒了一杯水，老爺子的目在屋子里面來回看。

看到現在過也很好，心里面頓時舒了一口氣。

當他的目落在角落里的小鞋子上的時候，微微愣了愣。

“孩子呢？”

“他現在去上學了，以后有機會帶他去見您。”

話是這樣說，但是兩個人在柏漫漫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都沉默了。

因為顧薄斯跟柏漫漫以前在一起過，顧薄斯現在又結婚了有孩子了，以后肯定來往也了。

為了到這一片尷尬，柏漫漫連忙說起了其他的事。

“爺爺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我知道你這麼聰明肯定已經……爺爺也不是故意要拆散你們的，我知道你對薄斯用了心，但是這一次我的確是有難言之的。”

老爺子看上去很痛苦，白花花的頭發看上去那樣的刺眼。

柏漫漫也不想糾結這些，至于老爺子為什麼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爺爺，你想多了，本來我跟顧薄斯之間就沒有什麼可能，就算沒有這一次的事，我們說不定某一天也會分開呢。”

老爺子知道說這些話只是為了安他，他心里還是很愧疚的，雖然他不是看著柏漫漫長大的，但是柏漫漫已經把他當是唯一可以信任的親人了，沒想到最后他卻背叛了。

“爺爺對不起你，看見你過得好就好，以后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幫忙，我永遠都是你的親人。”

柏漫漫微笑著點頭：“當然，爺爺對我來說很重要。”

老爺子猶豫了一陣，還是給柏漫漫留下了一張銀行卡。

從剛才開始，柏漫漫就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可是不管怎麼樣，這到底是當初那個對很好的老頭子。

“爺爺，我不能要你的錢，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過，本來就是我奢了不屬于我的東西，現在我只是把不屬于我的東西還了回去而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爺爺最后的尊嚴了，我已經對不起你了，你難道連我能給的最后的補償也要拒絕嗎？”

聽到他這樣說，柏漫漫出去的手僵住了。

猶豫之后還是收下了。

老爺子見手下終于心滿意足：“我知道你們公司很缺錢，這張卡里面的錢不多，但是可以供你們公司填補一些小小的空缺，咳咳咳……”

老爺子說著說著就開始咳嗽起來。

從看見他的第一眼開始，柏漫漫就能覺到他的已經大不如前了。

“爺爺，你是不是不舒服？”

一邊給老爺子拍背順氣，一邊給他遞溫水。

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都是老病了，人年紀大了，總是會有很多上的病，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很不適應，但是現在我都已經習慣了。”

老爺子的言語間盡是對年歲流失的不甘。

按照老爺子的格，要不是真的不好，他一定會親自回去顧氏集團掌握大局，而不是讓林莉娜去。

他現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顧薄斯了，如果可以的話，有一個世背景都還不錯的孫媳婦兒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里，柏漫漫也就明白老爺子的態度為什麼會忽然變化了。

垂了垂眼瞼：“爺爺要是不好，以后就別奔波來看我了，我去看你就好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孟澤濤接收到的眼神訊號，一臉嚴肅道：“以后你可能就沒有時間了。”

老爺子似乎對這件事很興趣，他抬頭看向柏漫漫：“為什麼？”

“因為我們公司有一個外派項目，漫漫作為我們公司的主心骨，當然要過去主持大局。”

老爺子了然地點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后會很長時間見不到柏漫漫，嚴重出現了些許得到失落。

“那……要去哪里？”

孟澤濤很聰明地說：“這個還沒有最終確定，畢竟我們公司現在剛剛恢復正常的運營，會在很多領域開疆擴土，說不定以后會經常會海城，也有可能以后再也不回來了，誰知道呢。”

說到這里，老爺子也大概明白了，柏漫漫就是不想自己的行蹤。

于是他也不問了。

“聽說你這段時間也不好，你好好休息，我就回去了。”

“我送送您吧。”

老爺子擺擺手：“不用了，在家里面好好休息。”

他走到門外，又沒有立即離開。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以后有機會的話，記得經常來看看我。”

“好，有時間一定。”

老爺子明白了的意思，苦笑一聲，離開了。

等屋子里面恢復了安靜，柏漫漫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

孟澤濤手拿過手里的銀行卡看來看去，也沒有看出個究竟來。

“你說這老頭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跟顧薄斯都鬧這樣了，還上趕著給你送錢？”

柏漫漫的表有點冷：“不要這樣說，爺爺這樣做肯定是因為什麼原因，雖然他不愿意說，但是我覺顧氏好像出了一點問題。”

結合上次銘所說的話，這些越來越真了。

看著手里的銀行卡，只覺得是個燙手山芋。

里面錢是一分也不會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