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看見顧薄斯的時眨了眨眼睛,那雙清澈干凈的大眼睛里面寫滿了不喜歡。
“你為什麼又要把我接到這里來,在這里真的能見到媽媽嗎?”
顧薄斯抿了抿,有些煩躁。
他跟孩子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關系,因為這段時間的失憶,消失得干干凈凈。
“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傷害你媽媽……”
“你騙人,你明明就讓媽媽很傷心。”
小朋友看似什麼都不懂,實際上什麼都很清楚,只是他們不想讓大人難過,所以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而顧薄斯的關注點卻在另外一件事上。
“你媽媽……很傷心嗎?”
葡萄想到柏漫漫那段時間做著什麼事做事會無緣無故的失神,就忍不住難過,小孩子哪怕再人小鬼大,再堅強,還是兜不住淚水,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子從他的眼眶里爭先恐后地往下流。
顧薄斯什麼都不怕,就害怕別人的眼淚,特別是眼前這個小家伙還是柏漫漫的心尖尖。
雖然那心里面還是有點酸,但他對這個小東西討厭不起來。
“好了,別哭了,叔叔之前的確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我在這里跟你和你媽媽道歉,不知道你能不能原諒我。”
葡萄了眼淚,結果越越多。
他努力地吸了吸鼻子,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
“不行,我不能替我媽媽原諒你,要媽媽原諒你才可以,如果媽媽沒有說可以原諒你,我都不會再跟你說話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果真不說話了,不管顧薄斯說什麼,他都是一副很高冷的樣子。
無奈,顧薄斯只能先帶他去看柏漫漫。
“你媽媽現在冒了,要好好休息,不要發出聲打擾知道了嗎?”
一向很有禮貌的小家伙,竟然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那明晃晃地蔑視,讓顧薄斯心稍微好了一點。
他輕輕地推開房門,葡萄也按照約定的那樣輕輕地走向床邊,他看見柏漫漫埋在枕頭里的臉,手輕輕地把黏在臉上的頭發撥開。
溫暖的小手在的手背上了,燙得很。
這麼小的孩子,很想為媽媽做點什麼,能讓稍微好一點,但是卻因為能力有限,有些手足無措。
“你放心,已經吃過藥了,明天就會好一點點了,我先帶你去睡覺,明天睡醒了,就可以陪你了。”
葡萄眼眶紅紅的,一臉指責地看著顧薄斯,但是又害怕吵醒了柏漫漫,想說的話就這樣一直憋著,到了外面才說出來。
“你是不是欺負我媽媽了?你這個壞人!”
哪怕他人小,力量也小,現在也還是用盡全力對顧薄斯拳打腳踢,誓要把心的緒給發泄出來,給柏漫漫報仇。
這點力氣對顧薄斯來說和撓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他還是希能夠繼續跟葡萄保持以前那種和諧的關系的。
“之前的事叔叔會跟你解釋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你需要休息了,所以你先去睡覺好不好?”
葡萄也已經累了,明明他經過之前的事已經非常不相信顧薄斯了,但是看著他認真的眉眼,葡萄總覺得打心里很信任。
他猶豫了一會兒,花時間說服了自己,點了點頭。
顧薄斯帶著他回到他以前的房間。
這里之前是葡萄的兒房,他失憶之后林莉娜擅自把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拆掉了,換了普通的房間裝飾。
他恢復記憶的時間比較短,還沒有來得及把這里歸置回原來的樣子,所以只能將就著這樣哄著葡萄睡覺了。
今天晚上的葡萄,好像一點想睡覺的都沒有,他眨著眼睛看著顧薄斯:“你能不哄我嗎?看著你我就睡不著。”
顧薄斯抿了抿,眉間的褶皺很淡:“為什麼?”
“因為看見你我就很討厭,討厭到睡不著。”
“……”
顧薄斯也不是第一次拿他沒辦法了,只能默默地退出了他的房間。
誰能想到一生要強的顧總,會被一個孩子弄得沒有辦法呢?
哪怕現在時間很晚了,顧薄斯也還有很多事要做,他直接去了書房,到天蒙蒙亮才回到了房間。
房間里面很溫暖,因為鼻塞,柏漫漫的呼吸聲有點重,額頭上覆蓋著一層淡淡的汗水。
潔的顧薄斯手替拂去,然后沿著被子的邊角睡到了被窩里,有力的雙手環抱住的腰肢。
而柏漫漫其實早就已經醒了,只不過還沒有醒徹底,只是迷迷糊糊的,但是周圍一切都能夠知到包裹顧薄斯回來。
的鼻音很重:“葡……葡萄,我好像聽到葡萄的聲音了。”
昨天那個裹挾著狂風暴雨一般怒火的顧薄斯仿佛消失了,在面前的這個,只有滿滿的溫,亦或者是收斂了鋒芒,等著秋后算賬。
“嗯,葡萄還在睡覺,你也睡,等你醒了,他也醒了,我讓他來陪你,最近外面事比較多,我給葡萄請了一個長假,我去學校接他的時候,老師說我們很像。”
說到這里,他擰了擰眉頭,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說了。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葡萄可能是他的孩子。
可是他不記得之前跟柏漫漫……
這麼重要的事,他不可能忘記!
柏漫漫迷迷糊糊,反應很遲鈍,只聽到了他前半部分的話,后半部分完全沒有聽進去,困意來襲,忍不住睡了過去。
等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躺在邊的顧薄斯已經沒有了蹤影,取而代之的事葡萄,他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柏漫漫。
見睜眼,他滿臉歡喜。
“媽媽,你終于醒了,我好想你。”
算起來,他其實已經快要一個多星期沒有見到柏漫漫了。
之前還說孟澤濤沒有時間照顧孩子,沒想到沒過幾天,也變了一個不把孩子放在心上的媽媽。
對此,到很愧疚。
“對不起,媽媽不應該把你丟給孟叔叔太久,以后都不會了。”
想到以后,柏漫漫面一沉,不知道自己以后還能不能離開河清海晏這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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