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劍晨都這樣說了,顧安這時候再拒絕也不好了。
估計他并不知道司振玄出差的事,只是因為去了茶室。
顧安第一次見到謝劍晨還是在蓉城的茶室,這個人上那霸道的氣息,幾乎能讓司岳云和江暖落荒而逃。
只是茶室而已,又不是酒吧,謝劍晨做這些事的時候,的確比司振玄要細心。
“怎麼,安你連這件事都要考慮?”謝劍晨爽朗的笑,“我們好歹還是合作伙伴,顧組長也未免太不近人了。”
顧安知道謝劍晨的意思,他對于顧安來說,不僅僅是司振玄的朋友這麼個符號,甚至還有合作伙伴及上司的意味,如果一次兩次不給面子,不知道謝劍晨會怎樣對待這個項目。
謝劍晨當初可是指名讓參與到這個項目里來的。
輕聲說:“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后,顧安轉和顧年說:“哥,送我到永巷的茶室吧。”
“見客戶?”
“算是吧。”顧安點點頭,有些頭疼。
其實并不喜歡應酬這種事,可是也清楚,職場職場,沒有應酬怎麼職場。
如果司振玄在的話,上司振玄就好。
可他不在,只能自己單兵上陣。
“哥……其實我發現我這個人真的很不適合工作。”
“怎麼說?”顧年一邊掉頭,把車子往永巷方向開,一邊關心的問妹妹。
“你知道,我本來就不喜歡和人打道,如果可能我寧肯一個人待在家里也不想出門。外面的圈子給我的評價我也知道,覺著我這個人太高傲,其實我只是劃定了一個界限,外面的人我不想讓他們進來打擾我的生活,可里面的人,我愿意最真心的去對待。”
顧年側頭看了眼有點困的顧安,沒有出聲。
“一開始振玄對我的誤會很多,也幸好我和他相的時間長,長了他就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或許昨晚上和司振玄的一番談話,關于江暖的誤會,關于很多人對的評價,顧安都只能把這筆賬算在自己的格上。
太容易招人仇恨。
自己長得漂亮,所以從來不會在穿著上過于張揚;出去聚會的時候,也就和幾個還不錯的孩子聊天,盡量不往人堆里鉆,哪怕有別人過來搭訕,也基本上冷冷的對付。
久而久之,圈子里都說顧家的千金,簡直就是個冰山人,那是好聽的,不好聽的話顧安不知道無意中聽人說過多次。
圈子里的那些富家子弟,話說難聽起來簡直不堪目,甚至還說是不是冷淡。
顧安垂頭,“你看,明明客戶有要求,我卻推三阻四。你說哪個公司敢用我這樣的人……”
顧年空余的那只手忽然間握上妹妹的手,“安,你本來就是養在家里的千金,如果不是我們沒用,你何必這麼多委屈。是哥哥不好,讓你必須出賣自己的婚姻……”
“不是不是。”顧安知道,關于這件事哥哥心中一直都有負罪,趕揚起一抹笑意,“婚姻這件事哥哥你就別說了,我真的很幸福,我一點也不覺著委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必須得面對外人,人嗎,畢竟要在社會上生存,哪里能住一輩子的溫室。”
“哥哥愿意讓你住一輩子溫室。”顧年的眸子溫似水,顧安不覺笑了,不知道哪個孩會被哥哥相中,大概會如同他所說的那麼幸福吧。
顧年把車停在永巷外,他要和顧安一起上去,被顧安攔住,“不用了,帶振玄去還行,帶著哥哥就好像是在防狼了。謝總還是很有風度的。”
“嗯。好。”顧年常年做古玩生意,也知道這個圈子里,謝家算是蓉城的名門貴族,從上到下都好收藏這口,尤其是謝劍晨,二人其實算是側面打過道的,在拍賣會上。
……
永祥茶室,是城出了名的一間茶社,主人家擅用禪意打造自己的這個茶社,竹屋白沙,還有每一細致的裝飾,都能令人剛一進去,便平心靜氣。
謝劍晨坐在竹林邊的一個矮幾旁。
他是了鞋子坐在那里的。
“魏晉風骨,這家茶室頗有意境。”謝劍晨對顧安招了
招手,“安,你過來。”
最后那五個字,說的仿佛就是他的親人一樣,溫而又旖旎,顧安愣神片刻,只好著頭皮過去。
今天穿了一雙銀白的涼鞋,鞋跟不高,只是如果要和謝劍晨坐對面,就要了鞋子。
顧安略有些尷尬的在旁邊站了片刻,便垂下頭解開鞋子上的扣,下后放在一邊,跪坐在矮幾邊。
墨綠的長掩住白的小腳,淺淺在外面的部分,仿佛涂了淡的指甲油,猶如珍珠般的瑩白秀。
覺到謝劍晨的目落在自己那雙腳上,顧安往子里悄悄的收了收,才直起上,將紅泥小爐上溫著的茶水,倒在謝劍晨的小瓷杯里。
謝劍晨又看的手。
凈白,纖細,若古代所說,十指不沾春水的那種致。
顧安的手險些沒有穩住,微有幾滴水灑在外面。
“安你別張。”察覺出顧安潛意識里的抗拒,謝劍晨終于收回目,雙手合十說:“我對你的每一個行為,都是欣賞。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男人對人的尊重,還有一種是只可遠觀不可玩。”
“謝總……”顧安局促的坐著,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這句話。
“如果早幾年認識你,我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把你娶回家,放在邊琴瑟和鳴朝夕相。”謝劍晨很直白的表達自己的看法,“但現在你是振玄的妻子,我只希他能好好的待你,不讓你到委屈才是最重要的。”
顧安心有點復雜。
謝劍晨對于來說,除卻喜歡去酒吧喝酒,其他任何一個方面都不比司振玄差。
甚至于在喜歡傳統文化這方面,二人更加和契。
像他如此坦白的說這樣的話,其實顧安一點都不反。
終于坐正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謝總抬。”
“別這麼拘束,不然你來真的沒什麼意思。”謝劍晨擺擺手,“這間茶室的設計不錯吧。”
“對好的。我想主人家應該是心特別安靜的人,才能把這件茶室設計的出淤泥而不染。”顧安端起杯子,四看了看。
“嗯。我的一個朋友。留洋回來的文化人,琢磨著搞了這麼個概念茶室,其實就是附庸風雅的。”謝劍晨隨口說,起手給顧安斟茶,一會兒就有個漂亮秀的孩上了幾盤茶點。
“不算附庸。或者說這茶室的設計師很好。”顧安突然間有些惋惜,如果早點知道這設計師是誰,或者能把新家的設計給對方。
“你有興趣的話,以后給你介紹。”
“好。”
因為謝劍晨關于茶室的開場白來的非常迎合顧安的心理,也比剛才自如的多,攥著手里的小杯子,淺淺啜了口后,才想起什麼似的看向對方,“謝總,我能問問,為什麼你要把孟玫引進這個組嗎?”
這個問題讓場面一時間有些凝滯。
謝劍晨的心思和剛才冠冕堂皇的話,又開始有了沖突。
他那雙深邃而又細長的眼睛微微瞇了下,似是商場上習慣了的爾虞我詐,謝劍晨將香煙取出,虛點了下又夾在手中,“安你覺著呢?”
謝劍晨和顧安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耐心而又溫和的。
顧安想了想,“孟玫喜歡振玄,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你讓到這個組里來,是希介到我們的婚姻嗎?”
“如果你這樣想,我不辯駁。”謝劍晨輕輕的撥弄著桌上的焚香,“我的確有這樣的私心。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這事如果沒有振玄的首肯,我是不會帶過來的。”謝劍晨的桃花眼中盡是笑意,“當然,你別誤會,他這個人勝過所有男人的一個非常大的優點,就是專一負責。”
“我知道。”顧安垂下眼眸,“他和我說過,他不喜歡孟玫。”
之所以突然間打聽孟玫,是因為顧安很好奇,關于孟玫與司振玄的那段過去,只是司振玄不肯說,也只能在謝劍晨這里旁敲側擊。
“孟玫……孟玫和振玄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我聽振玄說,他通過孟玫介紹才能認識的您。”顧安好奇的問。
見顧安所有的問題都在這上面打轉,可謝劍晨依舊很放縱的提問,收回手后,方才回答:“你要聽我聽說的版本?”
“嗯好。”一席長談,顧安對謝劍晨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只覺著他是個和自己哥哥那般紳士風度的男人。
“孟玫曾經在英國劍橋留學,那時候和司振玄應該是一所大學的。”
原來是大學同學……
“大家都在一個地方,自然關系比其他時候都要好。”謝劍晨曖昧的笑了笑,“當然,我聽來的版本,據說二人在大學的時候往過。我是個有私心的人,告訴你的這些,安你未必需要當真。”
顧安咬著下滣,特別無辜的看著謝劍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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