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阮寧溪端著紅豆粥進來。傅屹北并沒有繼續躺在床上,而是靠在窗邊的沙發椅上。
兩側的窗簾拉開,過玻璃窗照進來,灑在男人上,使得他的周散發著和的圈。
“哥哥,紅豆粥來了。”
阮寧溪端著托盤走近,視線全都在傅屹北上。把托盤放在邊幾,"來,嘗嘗。"
傅屹北想要接過去,阮寧溪拍開他的手。
"時間有限,紅豆沒怎麼泡,但是廚師讓我用家里新買的鍋,說是可以直接煮粥,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舀了一勺紅豆粥,吹了吹,放到傅屹北邊。
“嘗嘗看,好不好吃?”
“坐過來。”傅屹北拍了拍邊空出來的位置,角噙著笑意。
這是一張單人的沙發躺椅,傅屹北手長腳長的,躺在上面已經占了一大半,怎麼可能還坐得下另一個年人。
阮寧溪癟了癟,勺子直接懟到了他里。
“先喝粥。”
傅屹北乖乖吃下一勺紅豆粥,但手臂還是很不老實地把人抱到了自己上。
“哎呀,你能不能消停點兒?”
都生病了還這麼黏黏糊糊的。
傅屹北角微微上揚,掛著一抹淺笑,毫不在乎阮寧溪的“指責”,反而更黏黏糊糊地低頭看著。
小姑娘穿著白睡,外面是一件油的針織開衫,長發微卷,披散在肩后垂落,模糊了那張白皙的臉。
傅屹北摟:“坐我上喂我。”
怎麼說呢,看在某人生病的份兒上,阮寧溪忍了。
橫坐在傅屹北上,手上端著一小碗紅豆粥:“張。”
某病號乖乖張,一口接一口,深邃眼底溢開來的溫蔓延到眼角。
“西西做的紅豆粥很好吃。”
傅屹北摟著阮寧溪,低頭在臉側親了一口,輕緩的聲音在耳邊綻放:
“比你媽媽做的更好吃。”
?
阮寧溪有一瞬間的失神,烏泱泱的眸子閃過迷茫,嗓音乖:
“我媽媽?你怎麼會吃過我媽媽做的紅豆粥?”
別開玩笑了。
阮寧溪把這當作是傅屹北的恭維,沒想到他卻繼續說道:
“你媽媽的紅豆粥不放糖。”
!
阮寧溪猛然扭頭,眼底盛滿了震驚:“你怎麼知道!”
小的時候,阮寧溪會牙齒疼,就因為吃糖。應柳發現小寧溪的第一顆齟齒后就更關注這一點,平日里會控制糖的攝,每天早晚餐后盯著刷牙。
紅豆粥,一開始是有糖的,只是后來就不怎麼放糖了。偶爾生病的時候,應柳才會大發慈悲放半勺糖。
今日,阮寧溪突發奇想在紅豆粥里放了兩勺白糖。
想,生病了總要吃點甜的。
可是,傅屹北怎麼會知道應柳煮的紅豆粥不放糖?
“你應該是瞎說的吧?”
應柳在世的時候,傅屹北本不可能遇到。
“寶寶,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修長微冷的手輕輕撥開長發,住人的臉頰,語氣出幾分悲傷。
奈何阮寧溪是真的記不得了。
“你快說呀,到底怎麼回事?”
傅屹北嘆了口氣,老婆記憶力太差怎麼辦?
“有一年,你在南城是不是遇到過一個人,覺得人家可憐,還回家拿了紅豆粥來給他吃?”
照得阮寧溪瞇眼,脖子后側被頎長的手指,仿佛在企圖挑起的記憶。
“南城……好像是有……”阮寧溪仔細回憶,電火石之間,記憶從天而降。
“嘶——你不會是那個流浪漢哥哥吧?”
“流浪漢?”傅屹北挑了挑半邊眉,原來小姑娘當時是把他當可憐的流浪漢了,怪不得記不起來。
或許自己只是隨手幫助過的眾人之一。
突然有點醋……
“你見過這麼帥的流浪漢?”
醋意彌漫的話相當狂妄自大,阮寧溪驟然失笑,明明是發燒,怎麼有些人借機發X……
“那個哥哥當時臉臟臟的還有,我都記不得他的臉,又怎麼會聯想到你呢?”
阮寧溪放下紅豆粥,雙手捧起傅屹北的臉親了一口。
“不過,好像的確有這件事。”
還記得那天好像是傍晚,整條小巷都彌漫著飯菜的香味。應柳在家里做飯,阮寧溪便在外面和別的小朋友玩。
當時巷子口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穿著破爛服的哥哥,手上臉上都是,都凝固了。可他似乎一點都沒覺得痛,一瘸一拐地走著。
“哥哥,你生病了嗎?”
男生并沒有搭理半路出現的小不點兒。
可小不點兒窮追不舍,手上還抱著個破布球。
傅屹北自顧自往前走,手指突然就被牽住了,的小手,讓人舍不得用力揮開。
他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小姑娘穿著漂亮的小子,頭發編兩個麻花辮,漂亮的小臉致得像是櫥窗里的洋娃娃。
“小不點兒,還不回家?”
小寧溪搖搖頭,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拉著年就往百年老樹下走。
不曉得小姑娘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哥哥,你在這里等等我,我馬上回來,可以嗎?”
夕灑在那張單純懵懂的臉上,傅屹北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最多三分鐘,他在心里這樣對自己說道。
兩分鐘后,小短氣吁吁跑了回來,小手還捧著只公碗。
里面,是半碗涼掉的紅豆粥。
“哥哥,我生病的時候吃紅豆粥就好了,這個給你。”
阮寧溪將公碗塞到了年的手中,然后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個陶瓷勺子。
“快吃,媽媽還特地給我放了半勺糖呢,很好吃。”
傅屹北低頭看著碗中的紅豆粥,忽得笑了。
這世界倒也不是沒有人在乎他。比如這個毫不相識的小不點兒,就可。
“西西,回家吃飯了!”
“哎!來啦~”
阮寧溪沖著傅屹北甜甜一笑,“哥哥,我得回家吃飯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說完,小姑娘提著子就往回跑。
樹下,年角勾起一抹不顯眼的弧度。
紅豆粥,他微微皺眉。
真淡,還沒小洋娃娃的笑容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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