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把卡揣進了包里,沒拿出來用。
現在的小金庫十分充實,花自己的錢買東西相當踏實。其次是今天基本上是去奧萊進貨的,手機里躺著幾個舍友和表姐想要買的東西,從hellokitty掛件到Burberry包,一項項買下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所有人拿著大包小包,一致決定回酒店先放東西。
唐蕊心這幾天到玩,雙耗損嚴重,到酒店就不想再出去,但在房間里閑著無聊,又浪費了最后一個晚上,于是問燕棠想不想一起去坐酒店前那條人工威尼斯河。
燕棠也不想走太多路,一口答應,在房間放完東西就下樓,在酒店大堂等唐蕊心和王天銘。
賭場也開在了一樓,站在金調的彩繪穹頂和五十老虎機堆中間,像個局外人一樣再一次打量這在國看不見的室景觀。
“你好,小姐。”
燕棠忽然聽到一道聲音,下意識轉頭看過去,立刻愣住。
“我不確定你是否認識我,我維克托,維克托·伊萬諾夫。”
男人站在邊,五凌厲的臉上出一個微笑。
“我和Kirill是朋友,從小就認識。”
維克托雖然有一張兇悍的長相,但笑起來時頗為親和,如果燕棠沒看過宋郁的筆記本,恐怕還真會信了。
語氣平淡地問:“有什麼事嗎?”
“只是剛好見,來跟你打個招呼。我看見你在他比賽那天跟教練團走在一起,你是他的翻譯?還是……翻譯兼友?”
維克托笑了一下,晃了晃手機。
“有人說看見他在一個派對上和一個孩兒接吻,那可真是稀奇事,可惜我沒看過照片,希沒有認錯,畢竟只有你是出現在他邊的新人。”
燕棠皺眉,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還是重復問:“你有什麼事嗎?”
可維克托似乎真的只是來打個招呼,跟閑扯兩句沒營養的話,等唐蕊心和王天銘BB囍TZ遠遠地在走廊另一頭跟燕棠招手,就主停止了談。
但燕棠沒想到,宋郁在當晚就知道到維克托了,并且非常執著要和立刻視頻,反復問有沒有被擾、是否被欺負,甚至在第二天他們上飛機去LA的時候,還特意要求紅姐和超子注意燕棠不要掉隊。
“不用擔心,他只是隨便搭了幾句話罷了,也沒有問你訓練的事。”
上飛機后,燕棠在宋郁的座位旁坐下。
他定定看著片刻,仿佛在確認沒事,才收回目,聲音里聽不出緒。
“我不擔心他問我的事,只擔心你。對不起,是我的錯,我該堅持給你配個保鏢的。”
燕棠噎了一下。
配保鏢這件事實在有點兒夸張。這件事在他定下要去LA的時候被提了三次,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再三跟宋郁保證,會隨隊出行,宋郁這才作罷。
“可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燕棠又說,“你的擔心是多余的。”
其實并不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宋郁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手機收到了維克托發來的照片——照片里是燕棠的背影。
照片下還配了一行充滿惡意的留言:你的孩真漂亮啊。
燕棠見宋郁臉不對,異常沉默,忍不住問:“怎麼了?”
“維克托故意來招惹我,讓我提前應賽,和他打一場。”
像宋郁這種跟UFC簽約的選手,合同里約定的都是要打比賽的次數,通過比賽勝利不斷提升名次,最后進對應級別的前十,挑戰金腰帶。
燕棠這段時間沒有錯過每一場戰會議,自然也聽了不閑聊八卦,唐蕊心也提過很多次維克托,知道宋郁遲早要跟維克托打一場,但不是現在,因為他們兩個的優勢是一樣的——摔跤和地面控制,宋郁來中國學習,從某種程度上說就是為了克制維克托。
“打就打。”宋郁聲音冷淡。
燕棠驚愕,勸他:“你不要沖……”
可宋郁卻異常堅持,并且通知小譚在飛機落地后就跟方申請排賽。
飛機開始行,逐步升空,失重來襲。燕棠轉頭看向舷窗外,云層覆蓋住城市景觀,帶他們朝北京的方向飛去。
如夢一樣的異國旅程就此結束,等回到北京,就要迎來畢業答辯了。
熱鬧過后本就會悵然,現在還多了些對宋郁比賽的擔憂。
“別擔心。”
燕棠轉頭看向側的男孩兒,“可你這麼做很不理智。”
“道理并不是你這麼想的。”宋郁手替蓋上毯子,緩緩道:“在比賽場上,怕了才是輸了,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贏,那還上什麼賽場。”
說罷,他又揚起一個笑,了下的臉頰,又說:“況且,我從來不會輸。”
從小到大,憑借聰明的頭腦和倒的實力,宋郁最終都會得到所有他想要的東西,讓事如他的意愿發展。
沒有例外,也不可能有例外。
他對此充滿確信。
第28章
抵達北京時是凌晨一點, 一行人里只有宋郁一個人是外籍,需要填境申報表再走人工通道,而其他人過邊檢海關走的是中國公民快速通道, 境取行李。
考慮到時間不早,小譚轉達宋郁的消息:他留下來等宋郁, 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燕棠已經困得不行,正準備打車, 驚覺自己隨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被收在了宋郁的包里。
電腦就是命子,只好留下來等。
大概是今天境的外國人比較多,宋郁過關的速度巨慢無比,燕棠坐在商務車里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再次迷迷糊糊醒來,是聽見有人在談, 睜眼一看, 車已經開出了機場。
小譚:“先送小燕老師回學校吧?”
宋郁:“這個時候太晚了, 宿舍熄燈了不方便,直接去我家吧。”
他倆剛說完,旁邊就傳來一道相當清醒的聲音:“我回學校。”
宋郁一怔, 轉過頭去看, 溫聲說:“吵醒你了嗎?今天太晚了, 你回宿舍很麻煩,我家有客房……”
說著,他在小譚看不見的地方輕輕拉了一下的手。
燕棠仍然堅定拒絕。
今時不同往日,而且如果沒記錯的話,宋郁的爸爸和哥哥也回來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把理由跟宋郁解釋了一遍,宋郁聽后沒有再堅持, 路上卻陷了思索。
很快,燕棠就發現這個決定正確無比。
回到宿舍,燕棠好好睡了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
一睜眼,映眼簾的不再是酒店房間里古典致的水晶燈,而是一破舊的白熾燈。而窗外也不再是拉斯維加斯的繁華街景,而是校園還在建設中的工地。
回到了現實。
由于在飛機上飛行了很久,燕棠沒有及時查看郵箱,下床后習慣地打開電腦一看,才發現鄭琦老師在昨天發來一封郵件,讓盡快做一份關于《苦月亮》這份詩集譯本的介紹ppt。
這本譯作竟然通過了評獎的初審?
燕棠之前申請評獎不過是順手之舉,并沒有抱希,畢竟如果要歸納一下截至目前的人生關鍵詞,“重在參與”絕對位列前三。
的心忽然上揚。
一周后是出版社編輯部進行現場評審,如果反饋好,后續的出版流程就會有更好的渠道和資源,這可是從沒遇到過的好事兒。
消息突然,期限又比較短,燕棠只好跟宋郁請兩天假。反正現在宋郁還在恢復訓練中,沒什麼重要的戰會議要開,日常訓練所涉及的中文已經懂得差不多了,并不耽誤事。
“可是我很想你,從我那天去LA開始,我們就沒有好好相過了。”
為了準確傳達失,宋郁這回直接發語音給。
燕棠合理懷疑他所說的“好好相”是另一個層面的含義,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這個評獎很重要,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機會。”解釋。
第二現場評審是需要譯者講解翻譯思路,包括如何確保文本符合信達雅的要求,是否靈活地據文化差異進行適當且有創意的調整等等,并且還要回答編輯們關于譯作的問題。
燕棠準備好材料后跟鄭琦老師見了一面,又得知了更詳細的況。
《苦月亮》屬于學院和新世紀翻譯出版社的合作項目,除了出版社部專事俄語圖書進出口的編輯們在場外,其他幾家大出版社的編輯和一些著名譯者也會參加。
燕棠聽到這個陣容后,大腦里的弦直接繃至最。
非常不擅長應付人多的場合,尤其是在眾人面前進行嚴肅正經的展示,上大學后進行專業課pre從來都是的噩夢。
在這種場合下,總是容易張到大腦空白,說話卡殼,邏輯混,最后結果總是不盡如人意。
為了不掉鏈子,燕棠接下來一周里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件事,就連陪同宋郁訓練的間隙也在反復悉講稿,甚至趁著訓練午休的時候,在宋郁面前進行了一次模擬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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