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BB囍TZ末難得休息，平常在俱樂部還不能表現得太過分，他能跟燕棠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得可憐。

但如果一直留在公寓，燕棠容易被迷，沒法專心準備答辯。

畢業的事可馬虎不得。

拜崔平山所賜，燕棠對自己的論文容已經爛于心，幾天后的答辯十分順利。而且出乎意料的是，這篇論文被評為了優秀畢業論文。

聽取答辯的一位老師之前給燕棠上過專業課，在當天答辯結束后還專程來找。

“去年上課的時候我就好奇，你這孩子平常作業寫到好，怎麼一到考試就掉鏈子，按理來說不應該啊。好在這篇論文寫得到位，是你的真實水平。”

燕棠著那一沓打印出來的答辯講稿，高興得手心發汗。

從詩集譯稿評獎到畢業論文評審，一件事也許是巧合，兩件事連在一起——是不是說明能力真的還可以？

一直都無法相信別人的贊揚，寧可相信那是錯覺、是誤解。

但現在，兩個寫在紙面上的績就這麼擺在面前，像是一盞明燈忽然在失路之人的邊亮起。

燕棠從學院一路往宿舍走去，腳步比那天離開出版社的時候還輕快。

舍友們都還沒回來，把包掛在柜前，在書桌邊坐下。

每一屆的優秀畢業論文只會選出三份，而另外兩名選的學生，一位考了外部，一位考研到了北京另一所外語類重點院校，是他們這屆的佼佼者。

燕棠徹徹底底嘗到了一次取得就的滋味，難以形容那種覺有多爽。

忽然冒出了一個久違的念頭。

燕棠在晚上打開了新世紀翻譯出版社的網，找到章敘慈主編的郵箱。

由于被崔平山打擊嚴重，之前基本沒考慮過俄語專業的對口工作。

現在稍微恢復了一點兒信心，猜想也許之前自己投簡歷沒有回音，不是因為能力不夠，而是因為沒找到真正匹配自己能力的崗位。章主編對的印象很好，又是鄭琦老師的好朋友，也許可以試著問一下出版社部是否有合適的崗位。

燕棠在第二天就收到了章主編的回復郵件。

郵件里的用詞溫又得，都能想象出章主編說話的語氣。可惜并沒有正面回復燕棠找工作的需求，而是約再在出版社見一次面。

上次燕棠是帶著任務來到出版社大樓，只見過會議室樓層，這回章敘慈帶著參觀了一遍工作區域。

這里的部格局要比互聯網公司的更板正，角落里堆疊著圖書，每個人的工位上除了電腦和加、綠植這類小玩意兒，最多的也是圖書。

章敘慈跟介紹了一下出版社各個崗位的職責容，隨后帶回辦公室坐下。

“我們出版社的招聘是有明確的指標的，一些高長的崗位只開放給碩士生，或者有三年以上工作經驗的本科生。按照你目前的條件，應聘編輯助理、 翻譯助理一類的職位是沒問題的，但在長和工資方面也許不會讓你特別滿意。”

章敘慈說得委婉，但意思已經很明白。

那幾個燕棠可以選擇的崗位，工資完五險一金，租完房已經不剩下幾個錢。

對燕棠沒有考研這件事也有些意外，還建議再考慮一下這件事。念碩士不僅意味著更高的學歷，還意味著更好的平臺、更多的資源，和更有價值的職場場券。

五月初的天氣，原本回升的氣溫又突然降下來，將燕棠的腦子又吹醒了。

當初本沒有把考研這個選項放進考慮范圍之。

相比高考，考研的力要更大，考前填寫目標院校，還只能填一所，填高了很可能考不上，填低了上個普通大學又沒意義，純粹是多混兩年，還不如直接工作。

但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地鐵四號線抵達中關村站，燕棠出地鐵，一路走進俱樂部。現在是下班時間，許多白領會員都來上班課。

超子、紅姐和王天銘這段時間在備賽，俱樂部又招了幾個新教練，這段時間燕棠忙學校的事，來得次數，他們都不認識。

燕棠順著樓梯往地下一層走去，遠遠就看見了宋郁在跟選手們進行實戰切磋。

他穿著一黑訓練短袖和訓練短，正跟唐齊復盤剛才從站立摔跤轉地面控制的技巧，散裝中文和英文拼湊起來，已經可以神奇地跟教練順暢對話。

之前向方申請和維克托排賽的結果已經下來了，時間定在六月初，在阿布扎比進行。

燕棠算了一下時間，還可以跟他去那一場比賽，去看看阿聯酋的風景。但那之后，等完畢業的手續，在北京就沒有留下去的理由了。

——集戶口要回遷，宿舍也不能再繼續住下去。

北京歡迎所有人，但北京只屬于數人。

訓練臺上的宋郁注意到來了，笑著沖招手，隨后迅速地去休息室沖澡換服。

他得知燕棠的畢業論文評上了優秀，又訂了家法餐廳。上車時，燕棠還看見常坐的座位上放著一個深藍紫的方形禮盒。

之前跟宋郁去SKP的時候見過這個珠寶品牌，價格都是幾十萬起步。

在看見這個盒子的一瞬間，的呼吸就停滯了。

“打開看看。”他笑著說。

車緩緩啟，向餐廳的方向駛去。

燕棠系好安全帶，將禮盒放在膝蓋上，小心打開禮盒。

一頂月桂葉鉆石冠冕。

在不算明亮的車燈下，禮盒的鉆石依舊散發著無與倫比的璀璨澤。

“銷售說月桂葉代表勝利。”

宋郁溫聲說。

“那天說要給你獎勵后我就看中了它，可惜中國沒有貨，是從歐洲那邊調過來的，花了不時間。不過剛好又上了你的答辯有好結果，現在送給你剛好。”

燕棠小時候也很喜歡皇冠，小學門口小賣部里就有賣。

銀塑料上嵌著一顆顆五彩斑斕的假寶石，必須和充電款的魔法棒一起買，三十五塊錢一套。跟爸媽提了好幾次，爸媽說期末考了一百分就送。

于是燕棠在一次次挫敗中放棄了這個夢想，等自己買得起的時候，已經不想要了。

盯著這昂貴的、閃耀的皇冠看了很久很久，低聲說：“只不過是論文評獎了而已，我甚至不是唯一一個。”

“那也是勝利。”宋郁說，“事不都是一步步做的嗎？每一次做了事，不管大小都很重要啊。”

“可這實在是太貴了，貴得過分了……”

“別在意那麼多，我看見覺得適合你就買了，它上面就寫著你的名字。”

冠冕上的確寫了燕棠的名字。

圈里刻著一行極小的花字，是中文名的拼音。

車駛上高速，外頭斑斕的路燈穿過車窗，線落在鉆石冠冕上，閃爍的芒讓燕棠眼睛發酸。

吃飯的法餐廳離市區非常遠，在一家藝館旁，落地窗景外能看見園林景觀，池子里還養著幾只黑天鵝。

餐廳是預約制，餐桌之間相隔很遠，客人們都心打扮過。

燕棠被宋郁牽著往預定的位置走過去，來這里吃飯的都是識貨的人，好幾個孩子都不約而同地把目落在頭飾上。

宋郁堅持要戴著，他喜歡燕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他的目也始終落在上，毫不掩飾眼里欣賞和喜，就好像他看見的和別人眼里的不是同一個燕棠一樣。

這晚過得很愉快。

以至于燕棠揣在肚子里的那些關于未來去向的話，再一次沒能夠說出口。

第31章

燕棠很快就發現, 有的話一開始不說，后來就越來越難說出口。

答辯結束后離正式畢業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暫時進了無所事事的狀態。

宋郁磨泡, 讓搬進公寓住，名其曰備賽張, 不要浪費過多時間在路上，不如同出同進, 提高效率。

“什麼都不用帶，沒有的直接去買。”

在收拾東西準備臨時住過去的時候，宋郁特地囑咐了一遍，最后又臨時起意，“把上次送你的手環帶過來。”

于是燕棠只帶了幾件服，一到公寓就被宋郁帶到最近的商場里采購日用品。

等車到地點的時候, 才發現來的竟然是之前當收銀員的那家大超市。

這是家外資連鎖超市, 總部在國, 進軍中國市場后本土化做的比較功，分為兩個區域，本土產品比較平價, 進口區的產品價格則翻了至一番。

燕棠當時在這里BB囍TZ打工, 掙的是辛苦錢, 連本土平價產品都不舍得買，下班后一般都是去促銷區逛一逛看看有沒有羊可薅。

現在掙了點兒錢，跟著宋郁到進口區的時候，腰桿兒也得直直的。

貨架上擺著滿滿當當的商品，宋郁推著購車看見中意的商品就往籃子里扔，本不看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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