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說：“和你分開四年了，我沒有過別的人。所有賬號都是小譚在管理，我不知道那些孩兒給我發過什麼信息。如果是在社場合，你上次在北京也見過我的理方式。”

說罷，宋郁又輕輕了的臉頰，“我說得夠明白了嗎？”

“……嗯。”

宋郁安靜了片刻，眷地看著懷里的人。

在經歷了更多之后，他才知道自己在年時把太多事想當然，于是看不見那些看似無的決定下，藏著多小心翼翼、無可奈何的考量。

于是他又繼續問了許多的問題，一遍又一遍。

“看在你是我的初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原諒我以前的不懂事？”

“如果以后我們再遇見任何問題，以后能不能和我一起解決，而不是默不作聲地離開？”

“你可以把我當你的所有嗎？”

……

“現在我長為你想要的男人了嗎？”

壁爐里的木炭刺啦作響，火焰如心臟般跳躍著，溫暖的影靜靜地籠罩著兩個人。

都是第一次活著。

都是第一次長。

都是第一次進。

誰能足夠明智，在最初的最初就察所有的陷阱，掌握最正確的答案，給出最正確的回應呢？

也是在這一刻，當宋郁用緩和的語調說出這一個個問題，那些俄語音節又變類似于大貓呼嚕呼嚕的溫聲音。

燕棠終于嘗到了一種從未驗過的，醇厚的、沉穩的、踏實的意。

超越記憶里曾經和宋郁在一起吃喝玩樂、游山玩水所得到的，如焰火般驟然乍現，迅速消逝的淺薄激。

他最后又問：“那現在，時機對了，問題解決了，我們的關系可以從普通朋友升級另一種了嗎？”

眼睛里盈著笑意。

燕棠也忍不住眉眼一彎，剛要點頭，眼淚卻又落下來。

明明不再傷心了，明明腳踏實地了。

可偏偏像雨水一樣接連不斷，從臉頰邊淌過，滴落在宋郁的服上，暈出一圈圈深的水漬。

宋郁這回卻沒有替去眼淚，只是隨手將臉頰邊的碎發別至耳后，然后抱住，讓在自己的懷里盡地哭著。

那淚水落在他頸側，暖暖的。

宋郁不說話，只是又將抱了一點兒。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起了一個無關的問題。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我讓你回去想一想，今天才跟你繼續聊？”

燕棠抬眼看他，視線被淚水擋住，只能看見他漂亮臉蛋的大致廓。

吸了吸鼻子，聲音還略有些意：“……因為你希我冷靜一點，像你一樣多想一會兒？”

宋郁注視著，眉眼出一抹笑。

“因為我那時候快要忍不住了。”

他說。

“你哭那麼慘，我好想你。”

說是那麼說，但來日方長，宋郁已經學會了耐心。

所以他只是輕輕親了一口的額頭，然后高興地出門，準備去拿兩瓶營地里自釀的蜂酒。他知道燕棠喜歡喝這個。

這時候已是黃昏，天漸晚，廣闊的天空和茫茫雪地都變一片浪漫的藍紫，而在天地際之間，藏在厚重云層里的霞滲出一抹輕的。

宋郁在路上停下腳步，拍下這一幕發給燕棠看。

剛剛收起手機，就上幾個要去餐廳吃晚飯的集團員工。

“Kirill，你也去吃飯嗎？”

“今晚不參加聚餐，只是去買兩瓶蜂酒。”

宋郁不在集團任職，職員們面對他時自然沒有在宋璟面前那樣束手束腳，甚至和他一路聊起天來。

“說起來，聽人說Ilya和Yana今晚也不去聚餐呢。”阿列克謝說。

聽到這兩個名字并列被提起，宋郁神凝滯了一秒，側過頭看向這幾個員工。

另一位同事達莉亞也笑瞇瞇地說：“是的，我也聽說了。”

他們都朝宋郁看去，“Kirill，你應該很了解你哥哥的況吧，他和Yana是真的嗎？”

沒等宋郁回答，幾個同事還在七八舌地說。

“今天早上，Ilya把他的帽子給Yana戴了哦，獵狼還專門找Kirill幫忙陪，真心。”

“下午我去點餐見了Ilya，他對Yana的口味就像對Kirill的口味一樣了解得一清二楚。”

“他們一定相很長時間了吧，覺老板對Yana也很滿意呢。”

……

“Kirill——Kirill呢？”

等宋郁將蜂酒帶回住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燕棠正坐在長椅上烤火，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側，上蓋著毯，端著盤子吃酪蛋糕，見他回來了，沖他出一個笑。

剛剛又哭了一通，的眼睛還略微有點腫，笑起時也顯得可憐兮兮的。

宋郁關上門，在邊坐下，放下酒瓶。

瓶上是一只抱著蜂罐的棕小熊，在壁爐映照之下，小熊那雙圓圓的眼睛冒著邪惡的火。

他打開瓶蓋，給倒了一杯，晶瑩剔的橙黃灌滿玻璃杯。

“好喝嗎？”宋郁聲音溫和地問。

燕棠嘗了一口，點點頭，“這里的蜂酒味道特別好。”

“知道你喜歡，我讓人留了一些，等回莫斯科的時候帶回去。我做得好嗎？”

燕棠聽他這麼問，心一，放下酒杯，主坐進了他的懷里，抱他的脖頸。

“謝謝你，Kirill。”

“既然把你哄開心了，現在到你哄我了。”他忽然這麼說。

聞言，燕棠抬頭，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雖然我很你，但這幾年的傷心哪有那麼容易消失，我都記著呢。”

燕棠坐直了，“那——”

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宋郁打斷了話。

“不急，一件一件來。”

他這時候仍然很有耐心，只是把往自己懷里又拉近了一點，免得有機會跑開。

“我們先來談談最重要的事BB囍TZ，”

宋郁垂眸，盯著看。

“為什麼上次你會把我認我哥，以及——為什麼現在集團里的員工會認為你是我的‘嫂子’？”

第49章

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是燕棠聽他提起所謂“傳聞”后的第一反應, 甚至不知道這是怎麼傳出來的。

但上次把宋郁錯認宋璟這件事卻無可辯駁。

那天離那麼遠，他們個頭又那麼像，戴的帽子還是一樣的, 燕棠覺得自己真的是無心之過。

燕棠詳細地解釋完，隨后觀察了一下宋郁臉上的表。

意識到以上理由應該都不足以安他的緒。

這幾年和人打道做項目, 燕棠學到了一點很重要的經驗，就是在揣測出對方真實意圖前, 最好先按兵不。

宋郁這幾年變化也大，照以往的相經歷，他應該已經要親要抱，或者掉幾滴金豆子，嘟嘟噥噥告訴“以后不能這樣了”。

而現在他開始藏一半一半，明明臉上還是像以前那樣明晃晃地寫著不高興, 但卻不像之前那樣一腦都撒出來, 仿佛在告訴這件事兒沒那麼容易過去。

短短四五秒, 腦子里迅速閃過許多主意。

燕棠試探地問：“你想要親一口嗎？”

宋郁：“要。”

湊上去親了他瓣一口，再稍微拉開一點兒距離觀察他的表——沒哄好。

于是又親了口他的鼻尖——也沒有哄好。

這事兒不好辦。

這時，門口有人敲門了。

來者除了送晚餐的侍應生, 還有給宋郁進行療養準備的治療師。

“先吃飽飯, 等會兒陪我去后院里泡溫泉再說。”

工作人員不僅帶來了白樺枝、松葉和艾草一類俄羅斯人常用的療養藥草, 還帶了一套泳。

一瞧那泳的款式，就知道是宋郁的審。

分式，細細的系帶。

他在這方面的趣很惡劣，比如總是勾扯那帶子，看的皮被勒出細細的紅痕，再夸漂亮。

燕棠收回目，默默想：原來這小子在這里等著。

吃晚飯后, 宋郁換了服，寬松短袖和長度及膝的黑短，披著浴袍坐在沙發上讓治療師熱敷膝蓋。

燕棠換上泳和浴袍，從浴室里走出來在一旁沙發上坐下，正巧見治療師從一個桶里挖出一大坨熱泥，覆在宋郁的膝蓋上，然后用布巾牢牢裹住。

“這是在做什麼？”有些好奇地問。

“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泥療，治療關節炎癥的，希能快點兒恢復。”

“你還想繼續回賽場嗎？”

“嗯。”

宋郁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而是將摟進了懷里。

浴袍寬大，無論燕棠將腰帶系得再，領口也稍顯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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