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知舟沒有回答轉回了車上。

看著坐在后座上一言不發的人，他給江于發了條消息就坐進駕駛座啟車子離開。

這個地方。

不適合談事。

“不等他們嗎？”姜問。

“不用。”霍知舟嗓音還有些低沉沙啞，寬大好看的手正放在方向盤上，“他們要回公司，不同路。”

姜哦了一聲，沒過多追問。

車再次陷沉默。

一個認真開著車，一個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外面的司寧見霍知舟招呼都沒打就開走了，嘖了一聲也沒揮手攔，反而問換好服出來的江特助：“你家BOSS給咱們安排了車吧。”

江特助：“安排了。”

司寧：“讓他明天上班的時候，把電腦給我帶上。”

江特助狐疑的視線落在上，帶著點兒認真分的問：“你怎麼不自己說？”

“這種破壞人氣氛的事兒，給你這個特助來辦比較好。”司寧勾笑了笑，眉尾上挑帥的有些過分。

江特助：“……”

霍知舟那邊還于沉默之中，狹小的車除了外面偶爾傳來的鳴笛聲以外，整環境安靜的可怕，連輕微的胎噪聲都沒有。

他看了一眼車后視鏡，見姜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開了口：“回園還是楓悅華庭。”

“楓悅華庭。”姜回答。

霍知舟說了一聲好。

之后一直到楓悅華庭，兩人都于無對話的狀態。

霍知舟將送回了家里，這一次姜沒有攔著他不讓他進。

“你……”姜看著他還有些漉漉的頭發。

“我回隔壁洗個澡。”霍知舟留給兩人充足的思考時間，“你也簡單清洗一下，池子里的水看起來比較干凈，但還是不太行。”

“好。”姜應聲。

霍知舟嗯了一聲回了自己那邊，完服進浴室后，他打開開關任由涼水從頭澆下，姜被按在水里不能掙扎的畫面在腦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放映。

他口抑的厲害，也在此刻明白他錯了。

他不該跟姜賭氣，不該想著讓經歷社會的險惡，更不該放任父母對做的一切。

各種思緒間他做了個決定。

他不離了。

不鬧了。

他看不得傷害，見不得被外人欺負。

哪怕不愿，他也得把綁在邊，擁有一個合法的份可以隨時隨地在有困難的時候給出頭，給幫助。

冰冷的水澆到頭上，順著完的五過膛，最終直抵地面。

很涼很冷。

但他清楚這些都比不上待會兒姜拒絕自己的話來的刺骨。

兩人各自吹干頭發穿戴好服見面已經是半小時后的事了，姜換了一偏休閑的日常服，此時的已經完全恢復了狀態。

給坐在沙發上的霍知舟倒了一杯水：“今天的事謝謝你。”

如果不是他，可能還得吃上一番苦頭，知道克服一件自己怕的東西需要多大的勇氣，所以很謝他。

“不用，事因我而起，我來解決理所應當。”霍知舟要的從來都不是的謝謝。

這般客套的對話，仿佛一瞬間變兩個不的人。

姜抿了抿，視線重新落在他上：“你怎麼樣？我聽人說強行克服恐懼后，有時候會留下一些后癥。”

“你老公還不至于這麼弱。”霍知舟不不慢道。

簡單一句話讓姜到邊的言語全部咽了回去。

兩人又一次陷沉默。

好一會兒后。

霍知舟已經下定決心，他漆黑的眼睛看著：“姜。”

姜：“嗯？”

霍知舟：“我不離婚了。”

姜渾一頓，眉心微蹙，像是要看出他是在開玩笑。

“這段時間同意你離婚，跟你去民政局提申請，還有一起確認領證的時間，都是在陪你鬧。”霍知舟知道這話說出來會生氣，但這種時候更適合將一切話坦白。

他不想之后還面對一次。

他想一次解決。

“我從沒想過要跟你離婚。”他視線看著，言語沉穩認真，“就算沒有今天的事，下周到了民政局你簽完字后，我也會不簽字離開。”

姜剛才還心存謝的心瞬間被生氣所替代，口竄起一怒火：“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堅定的選擇我。”

他這些話，讓覺得這段時間為了離婚而堅持努力的就是個傻子！

再堅持有什麼用，再努力有什麼用。

他一句話就可以否定的所有！

看著渾帶刺的樣子，霍知舟心口一刺。

悶悶的疼。

“離婚。”姜眼眶已經氣紅了，緒在這一刻攀升到了極致，“必須離婚！”

“。”霍知舟試圖安。

“憑什麼你要離就離，你不想離就不離。”姜緒被放的無限大，口的抑找不到喧囂，全部化刺人的言語，“這樣的做法，跟你獨斷專橫的爸媽有什麼區別！”

人在極度生氣的時候，會說些口不擇言傷害對方的話。

這是霍知舟第一次從姜的里聽到這些，也在此刻明白他剛剛對說的話，比告訴跟蘇安然的事還傷害。

他站起走過去將抱在懷里。

姜掙扎著：“放開我！”

霍知舟沒放。

姜打他錘他咬他，能想到的一切發泄方式全部都朝他使去。

這一次不像上次那樣簡單發泄緒的咬兩口，是真的在用力，用全的力將心底的生氣和怒火傳達給他。

“對不起。”霍知舟還抱著。

疼嗎？

疼，但他知道這些都比不上姜現在的心難。

為什麼不放開？

因為不能放，他若放開了的緒怎麼宣泄，總不能將自己一個人扔在這里，讓獨自消化完一切再被迫接。

那樣對太殘忍了。

倒不如讓將所有緒發泄在他上，讓他為自己給帶去的傷害付出應有的代價。

“唔！”姜這一次咬的毫不留，霍知舟剛換的白襯衫上已經有跡溢出來。

他沒有攔著，只是和剛才一樣抱著。

擁抱或許會讓厭惡自己。

但不抱，會一個人難過哭很久。

他一直以為他能等到的回頭，會撞完南墻后回到他邊。現在才意識到姜本不知道什麼回頭，只知道一條路走到底。

走不了，繼續撞。

要麼撞破南墻繼續，要麼被南墻撞倒再也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