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阮接過賀爭的手機。
屏幕上是房子的外部環境和部裝修照片,一張張點開。
清悅府知道,高端住宅,這兩年那塊發展猛的,房價一直在漲,今年還要建商場,這時候賣不理智吧。
“你確定要賣嗎?”
賀爭的目不離,“不是賣,是送給你。”
聞阮猛地抬頭,睜大眼,“啊?”
“當然是有條件的。”
賀爭嗓音低沉,慢悠悠的,“條件就是樾科技你必須拿下,這是你跟榮立打擂臺的第一槍,事關你的榮譽,更關系到我的臉面。”
“你贏了,我就能踩姚天禹一腳,你輸了,我的臉也丟盡了,所以這場賭局的結果非常重要。”
“如果你拿下樾,房子就算公司給你的獎勵,只要樾和銘合簽約,我馬上帶你去過戶,房子就是你的,就算你以后離職,公司也不會把房子收回。”
聞阮問他,“如果拿不下樾呢?”
賀爭雙手兜,語氣又拽又,“拿不下啊,那房子不能給你了,這是限定條件,只此一次機會,過時不候。”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
“不過你還是可以住,算是公司給你提供的宿舍,只要你在銘合,就可以一直免費住。”
贏了,獎勵就是一套房。
輸了,也可以免費在清悅府住到離職。
聞阮真覺得這男人適合當老板的,夠大氣,難怪這個圈子里,銘合資本的離職率最低呢。
不過——
聞阮把他的手機遞給他。
“你放心,樾是我跟榮立的第一仗,我肯定全力以赴,另外,我不能剛來就占你這麼大的便宜,你能讓我進銘合我就很謝了。”
賀爭手接過手機,直接放兜里,指尖在剛的地方慢慢挲。
“房子不要了?”
聞阮笑道:“如果你真的要賣,那我就要,房子我喜歡的,這樣,我先把那當宿舍,先住過去,等我拿下樾,你給我一個友價,我買了。”
笑起來眼睛有點月牙彎,亮亮的,像頭頂正發著的星星。
賀爭跟認識這麼多年,太了解。
這姑娘很倔,做的決定沒人能改變,如果他堅持把房子以獎勵的方式送,怕是連住都不會住了。
沒關系,等他把人娶回家,工資卡上,他的錢都是的。
“行,只要你能拿下樾,我給你買價。”
聞阮笑瞇瞇的,“謝謝老板。”
賀爭微微勾,整個人著一愉悅,“那你什麼時候過去?明天周日,要不明天?”
聞阮想想自己那一出租房的東西,“我東西多的,得搬家公司,還是下周吧。”
搬倒是也能搬,但搬完還得收拾,第二天還要上班,太累了。
賀爭給提建議,“清悅府那邊什麼都有,或者你先帶一周的換洗過去住,下周末喊搬家公司?”
這麼說,好像自己迫不及待想讓搬過去。
雖然他真的迫不及待。
賀爭看一眼,干咳一聲,又補一句。
“主要是,這邊離公司遠,而且這邊早上和晚上比較堵車,清悅府那邊離得近,還不堵車,我是怕你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你現在的力必須全部放在樾科技上。”
聞阮斟酌了下。
說的也是,這邊靠近淞立醫院,路確實很堵,而且確實清悅府那邊離銘合更近。
“那我明天搬過去。”
剛才母親那態度,一時半會怕是接不了的新工作,既然有地方住了,早點走也好。
目的達,賀爭心暢快,高興之余,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明晚是海城投資圈部的酒會,今年是榮立主辦,蔣青延和姚曼都會在,你敢不敢去?”
海城投資圈部的酒會。
這個聞阮知道,酒會每年都會有,一般是在年尾,今年推遲了。
原因大概猜得到,去年年尾,和榮立資本的事還鬧得沸沸揚揚,不人看笑話。
那些淬了毒的不止討論,榮立資本,甚至姚家姐弟和蔣青延也被議論嘲諷。
風口浪尖上,姚家人不想被當小丑觀賞,今年恰是榮立主辦,肯定想辦法把酒會往后推遲。
如今,蔣青延和姚曼都訂婚了,也消失了半年多,他們沒什麼好怕的了。
“敢啊,怎麼不敢?”
聞阮看著賀爭,眸子含笑,“我現在沒什麼不敢的,倒是賀總,帶著我出現,你準備好了嗎?”
去年大鬧榮立慶功宴,在所有人眼中,是被榮立掃地出門的‘叛徒’,是被蔣青延拋棄的人。
賀爭明晚帶去酒會,算是徹底被拉輿論的漩渦中了,被眾人當猴看,賀爭也了被人時刻觀的猴。
而且賀爭帶出席,算是當眾打榮立的臉。
以姚天禹那小肚腸,又極要面子的子,肯定氣炸了,指不定又要出什麼損招對付賀爭。
“準備好了嗎?”
賀爭嗓音懶散,尾音拖著長長的調,修長指尖撥了下額前碎發,拽著不行。
“準備什麼?我這麼帥的人,需要準備嗎?”
他視線掃過聞阮,話里略帶挑剔,“倒是你,明天打扮好看點,別給我丟人。”
聞阮:“……”
大概是此刻的氣氛太好,聞阮指著自己的臉,學他剛才開玩笑的語氣,“我這麼漂亮的臉,能給你丟人嗎?”
笑著,目盈盈如水,賀爭幾乎被攝了魂。
要了命了,怎麼這麼可!!!
好想的臉,能親一口最好……
“咳——”
賀爭心虛,極快的移開眸,視線掃向遠,心神穩了才收回來,不聲的轉移話題。
“你明天什麼時候去清悅府?”
聞阮想了想,“酒會之后吧。”
明早想睡個懶覺,下午得去買服做造型,有不禮服,但都很久沒穿了,這又是新的一年,服都過季了。
明晚對很重要,得好好收拾收拾。
賀爭側開,幫拉開駕駛座的門。
“行,那你趕回吧,早點睡,養蓄銳,明天下午三點我讓司機來接你。”
“三點?”聞阮愕然,“這麼早嗎?”往年酒會都是六點半開始。
賀爭的眼神往上一瞥。
“明晚是非常重要的開場,當然得讓你艷群芳,這樣我才有面子,你走了半年多,家里的禮服不能穿了,明天買也來不及,你就聽我安排,好好休息,明天跟著司機走就行。”
——你艷群芳,我才有面子。
這話說的沒錯,從明晚開始,和賀爭就徹底捆綁在一起了,出問題,賀爭這個收留的人也會被嘲笑。
他重視和挑剔很正常。
聞阮沒拒絕,“好。”
……
聞阮回來的時候,家里只有鐘蘭。
“醫院那邊有點急事,你媽去醫院了,這一走估計得半夜才回,我們不等了。”
聞阮剛才在北門,沒看見母親,母親應該從南門走了,那邊離淞立醫院最近,出門過個馬路,走幾分鐘就到了。
鐘蘭把菜全往聞阮跟前推。
“知道你今天回來,你媽親自下廚,全是你吃的,你多吃點,出去一趟都瘦了。”
聞阮夾了塊排骨,紅的醬,爛的骨頭,濃郁的香氣,咬進里,還是從前一般的味道。
桌上的菜都沒怎麼,母親應該沒吃幾口。
“蘭姨,我媽……還生氣嗎?”
鐘蘭放下筷子,拿餐巾紙幫去角的醬。
“不氣了,只是擔心你而已,怕你再被欺負,怕自己護不住你,別怪。”
聞阮搖頭,“沒怪,我就是怕生氣。”
暖黃的燈下,鐘蘭看著安靜吃菜的聞阮,想到年前遭遇的網暴,心里沉甸甸的。
如果蕙安的自尊心沒那麼強,如果當年沒選擇離婚,阮阮也該是個有爸爸疼著護著的孩子,唉……
千言萬語堵在心口,鐘蘭最終只有一句話。
“阮阮,你媽說了,你既然決定了,只要你不后悔,那你就勇敢的往前走,什麼都不要怕。”
聞阮心里明白,母親不可能跟說這麼的話,但也沒拆穿。
“謝謝蘭姨。”
吃完飯,鐘蘭也得回醫院一趟,聞阮給了一個從廟里求的平安福,又用保溫飯盒裝了飯,讓給母親帶著。
鐘蘭慈的的頭,“真懂事。”
把人送出門,聞阮回來把碗刷了,又把餐廳收拾了,之前下樓找賀爭出了汗,又去沖了個澡。
折騰一天,累極,吹干頭發往床上一躺,很快就睡著。
次日醒來,已經十點,母親不在,但冰箱上的紙條能證明母親回來過。
“早餐在蒸鍋,牛在冰箱,我今天比較忙,晚上才能回。”
“你蘭姨說,你今天要搬去公司的宿舍住,去吧,有空回家吃飯。”
聞阮把早餐當午飯吃了,把給母親帶的禮放進的臥室,最后在紙條下面留言。
——謝謝媽,在廟里給您求了平安福,在您房間的梳妝臺上。
——昨晚惹您生氣,對不起。
吃了飯后,聞阮又去睡了個回籠覺,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起來重新洗漱,然后收拾拿去清悅府的行李。
三點整,賀爭的司機掐著點打電話過來。
“聞小姐,賀總讓我來接您,我已經在您家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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