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阮沒想到姚天禹會突然出現。
一愣神,就被推了下,腳步踉蹌,后退幾步才站穩。
“九十九朵玫瑰,”姚天禹跟著朝前走幾步,把花遞給,“喜歡嗎?”
他臉上脖子里還有傷,酒會那晚被姚曼撓的,用創可擋著,配著他臉上的邪笑,有點猥瑣。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隔了半米遠,玫瑰香混著他上濃郁的香水味,聞阮嫌惡的皺了下眉。
沒接花,再后退兩步,扯笑了笑。
“小姚總這是什麼意思?”
姚天禹見從容不迫,半點慌和害怕都沒有,倒是驚訝的挑了挑眉,他往旁邊走幾步,把花放在桌子上。
“什麼意思?”
姚天禹放好花,又轉看,目肆無忌憚在上打量。
穿一件灰棉質休閑吊帶長,外面是黑針織長外套,剛才應該在睡覺,披頭散發,未施黛,了些攻擊,有種弱的。
還真讓人心難耐。
“你知道我一直對你有意思,我來當然是想睡你,害怕嗎?”
聞阮神淡淡,“怕?一副軀而已,小姚總想要就拿去,只要小姚總不怕厲鬼。”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子,姚天禹早就領教過。
“實話跟你說吧,是姚曼讓我來的,按著的意思,剛才你開門的時候,我就會用迷藥把你迷暈。”
“錄個視頻拍個照,你要是聽話,就乖乖把樾讓出來,你要是不聽話,就把你的照片放上網。”
聞阮意外他跟說實話。
“所以,小姚總良心發現,打算放我一馬?”
姚天禹呵一聲,“不是打算放你一馬,我姚天禹,只會讓人心甘愿跟我。”
姚曼那蠢貨被慣壞了,隨心所不懂法,他懂,這些年為了贏賀爭,他多多了點法律紅線,但那能用錢解決,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
人才是最麻煩。
尤其是聞阮這種烈子的人,他真來了,后續理起來麻煩。
“我今天來呢,只想跟你聊聊天,聞阮啊,朝策那事吧,確實是我做的不厚道,但誰讓你偏偏跟蔣青延糾纏呢,姚曼是我親姐,我得幫是不是?”
“把你開除,我也很心痛,不過我對你夠可以了,你獅子大開口,我也簽字了,就當多給你神損失費了。”
“你說你走都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呢?你一來,姚曼就禍害我,你讓我很難做啊,你還偏偏跟了賀爭,你真的很欠收拾啊。”
“朱杰修確實是我的人,我現在也不怕告訴你,當初錢偉被我見,哪有這麼巧的事,其實那人就是朱杰修找的,然后我踩著點去巧遇錢偉。”
“朱杰修為什麼敢在例會上辱你頂撞賀爭?沒錯,我指示的,我就是想讓你在銘合待不下去,沒想到你還當眾跟賀爭表白。”
“我是真沒想到啊,你兩竟然在高中就好過,真厲害,在我眼皮底下我都沒發現,早知道你兩關系,當年我就追你了。”
高中那會兒聞阮是校花,姚天禹還真垂涎過的臉,可惜啊,是個木訥的乖乖。
他不乖乖。
如果是外地人就算了,關鍵聞阮還是海城本地人,本地人更麻煩不說,聞阮還是學霸,是老師們盯著的寵兒,招惹了更容易出事,所以他也沒把聞阮當回事,反正漂亮的多的是。
聊起高中,姚天禹想起來一件事。
“這要說起來,當年你和賀爭被人舉報早,還是我讓人舉報的呢。”
他就是故意讓人舉報的。
聞阮是年級第一,老師們的心頭寶,賀爭要是跟聞阮早,學校肯定會理賀爭,當時快高考了,他讓人故意舉報,想借著聞阮影響賀爭高考。
沒想到,賀爭那狗東西還厲害,考那麼好。
害他當年被父親投以嫌棄的目,氣死了。
……
笙樾民宿的每個房間都有很致的設計,裝修舒適浪漫,配套設施偏寧靜溫暖,每個角落都充滿家的氣息。
聞阮此刻覺不到任何寧靜。
現在火冒三丈。
今天終于破案了,就說當年哪個缺德玩意,吃飽撐的沒事干去舉報,原來是這貨!
真謝謝他!謝謝他全家!
“小姚總,”聞阮長呼一口氣,忍著火氣道:“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應該不是來找我閑談的吧。”
姚天禹看著,“我希你離開銘合,離開海城。”
他好心提醒。
“聞阮,我是真心給你建議,拿著那一個億,有多遠走多遠,找個好男人嫁了,我跟賀爭這場仗,你要非摻和進來,最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以為賀爭會喜歡你嗎?你對他有價值,他玩玩你而已,你當初在蔣青延上還沒吃夠虧?怎麼還敢招惹賀爭這樣的男人。”
“你長這樣,應該不缺男人吧,你如果非要在圈里找,你跟我不好嗎?有姚曼在你回不了榮立,但我可以砸錢給你立個公司,不讓姚曼知道。”
聞阮幫他總結,“所以小姚總今天來,是給我兩條路,要麼我滾出海城,要麼我給你當人。”
見姚天禹點頭,微笑,“如果我都不選呢?還有第三條路嗎?”
姚天禹聳肩,“當然有,我現在是給你臉才讓你選,你要非執迷不悔,我只能讓你的親朋好友勸勸你。”
聞阮聽明白了,意思是如果不聽話,他就對親朋好友下手。
屋里空調開的很足,聞阮的卻從頭到腳冒出一難以言喻的燥火。
察覺到不對勁,不聲笑笑,“行啊,不過關乎人生大事,小姚總應該會給我幾天時間考慮吧。”
姚天禹一直盯著,自然看出微皺的眉和慢慢出紅的臉,他眸幽暗,笑道:
“當然,考慮幾天都行。”
這話應該到此結束,他卻毫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手扯了扯領口,出大片。
聞阮對上他意有所指的目,也明白了,“小姚總做了什麼?”
姚天禹無辜搖頭,“做什麼?什麼意思?我什麼都沒做啊。”
他只是多噴了點香水而已。
姚天禹頂著‘榮立小姚總’的份,不缺主的人,但這世上的人多了,也有不像聞阮這樣不識趣,偏偏他興趣很大的人。
不能犯法,所以他就想別的路子。
他投資香水,這些年砸了不錢搞研究,他上這款是今年年初剛出的。
他試過,效果非常不錯。
一般他出差的時候都會帶一兩瓶,進來之前他噴了。
他是不會強迫聞阮,但如果是主,那就不能怪他了。
要不是得留足時間讓香水發揮效果,他剛才怎麼會跟扯半天廢話。
“聞阮,聽說你當初為了要那一億賠償金,還威脅他們要跳樓,一個億而已,也值得你要死要活?你要跟了我,我把新區的獨棟別墅給你,那可不止一個億。”
聞阮迎上他的視線,突然笑了聲,“小姚總,你現在滾還來得及。”
姚天禹挑眉,笑的邪氣,“我是怕你難。”
聞阮走近他,“我不難,你才難。”
一手扣住他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把整條胳膊往外側猛地一發力。
下一秒,房間里傳出一道殺豬般的慘。
“啊!疼疼疼——”
“臥槽!臥槽!疼疼疼——”
姚天禹第一次被人生生把胳膊卸下來,疼到差點當場昏厥,被卸下的是左胳膊,他整個肩膀垂下來,一不敢,背后全是汗。
“聞阮,你……你他媽……”
他疼的罵人都費勁。
聞阮拍拍手,晃晃手腕,“小姚總,你剛才給我幾個建議,我也給你提個醒,你把目盯著我,實在是太蠢。”
“你應該防備的是誰?首先,你最防的是賀爭,因為你父親想認回他,你覺得他能威脅到你的地位,可是,能威脅到你的不止是他。”
“你別忘了,榮立集團這麼多年歷史,有過兩任掌權人,你父親有多疼姚曼你知道,以后真把榮立集團給不是沒可能。”
“沒錯,是愚蠢沒腦子,但有蔣青延幫啊,蔣青延什麼實力你應該最清楚,說句你不聽的,榮立資本之所以能有現在的輝煌,他占三分之二的功勞。”
姚天禹這會兒還疼的冷汗直流,聽完這話,臉更難看了。
他確實是防著姚曼和蔣青延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聞阮:“我有自知之明,我沒想過跟你作對,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加銘合,只是為了報復蔣青延,我要拆散他和姚曼,我破壞他們,你應該也輕松點吧。”
“所以,我們不是敵人,我們可以是盟友。”
話點到即止,聞阮讓他回去考慮,然后指著他胳膊,“你現在出去,站門外去,我幫你接上。”
兩分鐘后,姚天禹站在門外了胳膊,一言難盡的看著聞阮,半天憋出一句話。
“你還有這本事呢!真厲害啊。”
聞阮笑笑沒說話,后退一步,把手里的那束玫瑰扔他上,砰的一聲關上門。
聞阮上學那會兒,母親忙的時候沒時間照顧,節假日不放心一個人在家,都是把放在蘭姨母親的中醫骨科診所里。
從小到大,母親沒給買過玩,就把診所里的人骨骼模型當玩,拆了裝,裝了拆,時間久了,閉著眼都能拆裝。
老太太給臼病人裝關節的時候,就在旁邊看著,老太太想過把收為徒弟,還特意教過。
大學的時候做兼職遇到流氓用過,要不是現在不適,能卸姚天禹兩只胳膊。
……
關了門,聞阮首先去洗手間洗臉。
洗完,心頭還是有燃燒的小火苗,拿手機看時間,離凌晨還早,賀爭也不在,遠水解不了近火。
聞阮準備再去洗個澡時,門又響了,如果還是姚天禹,就直接報警了。
走過去,從貓眼看一眼,下一秒,聞阮直接開門,手抓住外面的男人,用力往里一扯,又砰的關上門。
賀爭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親上。
他腦子還懵著,手已經松開行李箱,自覺環住聞阮的細腰。
這完全超出賀爭敢想的范圍。
賀爭敏銳的嗅到房間里還未消散的香水味。
聞阮從不噴這種味道的香水。
而且,更像男人用的。
賀爭靠著一點點自制力問,“剛才誰來過?”
聞阮聲線,“待會兒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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