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加重腳步聲，南瑾神倦怠閉著眼，沒有任何傾訴的樣子。

心尖上，一慌猝不及防，衛譽雙手叉把上掉，長進浴缸裏，雙手從背後過來，把人箍進懷裏。

“心不好嗎？”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了一樣。

南瑾緩慢地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虛什麽？”

浴室燈打在頭頂，落下兩道豔瀲的濁影。

衛譽冤枉死了，那雙眼神思清明，不帶一點敷衍，“我虛什麽了？”

他視線攫住，慌不擇路地奉上彩虹屁，“你那麽大度一人，我有必要嗎？再說了，我倒是想遮遮掩掩了……”

沒說完的後半句是，他那麽多荒唐事，哪件不知道。

南瑾看著他，恨得牙，本來有很多話想說，想把這麽多年的委屈說出來，想把所有的抱怨發洩出來，可還沒開口，眼睛就紅了。

重新在一起這麽久，這是南瑾第一次緒外，的眼淚落進水面，睫被打一簇一簇的。

水溫被泅得幾近沸騰，衛譽倉皇地抹的淚，可怎麽也不幹淨。

“小瑾，對不起。”

南瑾從他懷裏扭出來，兩人坦誠相對，卻沒有一點念。

的音腔越來越哽咽，最後泣不聲。

“為什麽這個世界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南瑾的聲音哽在這裏。

那麽多次，出去跟其他男人約會的時候，都想不顧一切地跟別的男人擁抱，或者接吻，甚至上床也行，想讓衛譽痛苦，可又心疼他的痛苦，這種矛盾的心理快要把瘋了。

可心裏有他，始終不能跟別的男人更進一步。

衛譽吻上的淚，手臂上青筋暴起，卻不敢。

他眼底攢著難以言說的暗癮，“小瑾，我也不是萬能的，如果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想回到我們剛認識那陣，你陪著我長大，我陪著你變老，從青梅竹馬到一生一世。”

冷眼看他，“不跟別人，你不後悔嗎？”

他不避不讓地看著，低緩的男聲響起，“人生活到這個份上，我覺得自己能清晰地分辨出什麽是，你說解除婚約的那刻起，我的心就不跳了，忽然覺得活著特別沒意思……”

南瑾心口堵得難，那麽多年言又止的暗終于迎來天，纖長的睫低垂，心頭微恙做了個決定。

“今晚，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真的中了，我就嫁給你。”

原不原諒他，讓老天決定吧。

夜很長，衛譽怎麽會讓今晚只有一次機會呢。

滾燙的掌在心，南瑾渾都在抖。

“衛譽，你是王八蛋。”

浴室的鏡子映出纏的，衛譽牙齒咬在耳骨上，眼睛紅了。

“可這個王八蛋你。”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