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會有很多問題，但真到這會兒，好像問不問也沒什麼意義了。

就像安琪說的，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

溫知語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還記得我們幾個月前為什麼在一起的嗎。”

不是要他回答的意思，更像是提醒自己，幾個月以來的片段在腦子里一點點閃過，溫知語主說：“那天在餐廳，我的養母我和陳啟結婚，你說沒人敢跟你搶人，所以我跟你走了。也是幸運的，你剛好對我這個類型興趣，不介意和我談一場。”

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男人抱著的手更了兩分，溫知語想要推開他但沒推，直到第二句說完，像是察覺到要說什麼，周靈昀松開手，看著。

人與人之間的對話很難講，有時候說再多也無法同，有時候又只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的意思。

男人眉眼著，顯得淡漠，又更像是有些困。不知道是對的話，還是對兩個人來到這個突然的局面。

“你要做的事應該已經做完了，我也是。”

溫知語不閃不避地回視他，說：“周靈昀，我們就到這了吧。”

第71章 聽不懂沒你這樣的

簡單直白的一句話，男人眉間不控地皺起來。

周靈昀盯著，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沒聽清，問：“什麼？”

溫知語就換了個說法：“分手吧。”

依然是一張乖順寧和的臉，和平時沒多大區別，神和口吻也都溫和。

說這樣的話卻丁點兒都沒猶豫，也是在話音落地的瞬間，便把所有配合縱容溫全都收回去，干脆利落給這段關系劃上一個句號。

許是被的話激出一點戾氣，周靈昀皺的眉頭松開，眼神有一瞬間變得冷淡漠然，盯不放地看著，似乎不快、疑，也很不理解地問：“這兩個字是能隨便說的麼？”

高高在上的大爺大概有被違背過心意的時候，所以在說出這些話之前，溫知語就已經猜到大概率會惹他不快，此刻也不意外周靈昀會是這個反應。

雖然后悔當初在一起的決定，但后悔的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畢竟在提出來的當時，溫知語并沒有另外的選擇，不算沖，和周靈昀在一起的這幾個月，也不是完全沒有過快樂，甚至想做的事也算得上順利圓滿——從這個初衷來看，其實沒什麼可計較的。

所以就算上沒有一個好的結果，溫知語并不想把場面弄得太糟。

溫知語緩了口氣，把所有緒下去，盡可能地冷靜下來，看著他，調整好語氣，也盡可能地冷靜說：“沒有隨便。只是事已經做完了，再繼續下去也是一樣的結果，不如就到——”

話沒說完，就被男人不由分說地低頭吻下來。

周靈昀箍著的腰把人抱在懷里，另一只手捧著溫知語的臉，不容抗拒的一個吻，吻得很深，張含住的和舌尖吮咬，像是要讓把后面的話都咽回去。

溫知語掙扎幾下想推開，但兩個人型和力都懸殊太大，的那點力氣在周靈昀面前不夠看的，男人無于衷，便只能在他懷里仰頭著。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親的事都做過，彼此都太悉對方敏的點，連接吻都是，這種時候周靈昀就更是故意，溫知語輕易就被他親得缺氧，只能靠在他口借力，分開的時候偏頭微著氣。

也是到這會兒，溫知語才仿佛被他的不講道理激出一點怒火，忍不住皺了皺眉。

周靈昀看到了，卻像是對的反應滿意了一點，“生氣的時候就什麼難聽的話都說？”

他一手扶著的腰抱著站穩，另一只手長指從的臉頰到的眉心，指腹在蹙起的眉頭輕輕了，像是要抹平。

一句簡單的控訴，沒要溫知語回答的意思。說完之后男人語氣和眼神都緩和下來，他低著頭的視線仍落在溫知語臉上，冷白指尖挲著的眼尾，再開口的時候磁沉嗓音里帶上一點安，低聲輕哄道：“好了bb，是我沒把事理好，沒有下一次，別跟我生氣了，好嗎？”

“……”

距離很近，呼吸間都是淺淡的苦橙葉氣息，明明之前還很喜歡這個會讓到安全的味道，過去還不到一個月，就已經不再想靠近。

溫知語皺著眉抬眼看著他，一時沒能分清楚周靈昀是故意裝聽不懂，還是真的以為還在置氣。

加班到現在很累，心和緒都不好，溫知語不想再猜，也不想再多說，偏臉避開他的手，人也從他的懷里退出來，耐著最后一點子，溫知語輕輕呼吸一口氣：“沒在生氣，也不是沖，我最后說一次，我們分手，這段關系到此為止。”

說完沒再去管周靈昀的反應，轉去開門，卻又被男人抬手攔住。

周靈昀像是沒聽見的話，只是自顧地說：“我昨晚知道消息之后，找到你當時的醫療記錄看過，從昨晚到今天來的路上，一直在想，溫知語bb以前是不是很怕，所以才會那麼抗拒去醫院。”

“那天晚上在電話里語氣不好，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周靈昀一只掌心撐在前的墻面，以一個半包圍的姿勢把圈在懷里，后頸微折著低頭看的側臉，一雙黑眸深沉靜默，認真看一個人的時候深得要陷進去，他低聲地說：“半個多月沒見了，一直也沒有打電話，很想你，就沒別的話跟我說嗎？”

忘了有多年沒哭過了，此刻突然莫名被他不知道哪一句話出淚意，溫知語第一反應是偏頭避開他的視線。

把這不控沖上來的緒消化干凈，溫知語過了會兒才開口：“……我說得很清楚了。”

重新回臉看向他，面上已經看不出任何波，下午在電視里猝不及防聽見的話不停在腦子里回響，溫知語沒忍住，提醒他：“倒是你，現在在這里跟我說這些，你未婚妻知道嗎？知道怎麼想？”

溫知語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到這時候，還是在意這個。

十一層走廊的冷調燈一如既往地亮著，有那麼兩秒，兩個人都安靜。

周靈昀垂眼盯著看了會兒：“婚約不是真的，我說過了，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

“......”

沒有相信過他嗎？

含的怒氣被他一句話澆滅掉，變一種說不上來的無力。

溫知語默了一下，也想知道：“沒必要在這兒喊冤吧，周靈昀，恩華的采訪不是你的，還是婚約不是你家人宣布的？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

“為什麼相信我？”

周靈昀把這幾個字連帶疑問都緩慢地重復一遍。

到底是天之驕子的大爺，平日里再怎麼慵懶隨和，心氣也還是高，因為喜歡甘愿低頭一次兩次，結果還是被懷疑質問，不可能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臉上表褪得干凈，周靈昀就這麼面無表地看了溫知語幾秒，從的反問里得到答案，了然地點一下頭，“行。”

他橫在腰前的手臂松開，站直：“我沒話講了。”

門解鎖的聲音和他口袋里的手機一起在這個沉默的空間里突兀地響起來，周靈昀沒理會，他此刻像是視覺聽覺都全部附在面前的人上，聾了，漠然也無于衷。

他沒再攔溫知語，不過人也沒退開，就這麼霸道地站在面前，一言不發地盯著溫知語把門打開，進門，再當著他的面毫不留把門關上。一個眼神都沒多余留給他。

走廊照進來的隨著門關上被截斷在后。

玄關陷進黑暗。

沒放穩的包從柜面傾倒，出來的手機掉砸在地板上。

溫知語被聲音驚，慢半拍地打開燈，撿起腳邊的手機。

屏幕上狀玻璃以右上角為中心蔓延，一天之摔了兩次，這會兒功裂開，破碎的手機黑的屏幕倒映出一張好像也遍布傷痕的臉。

口沉重的東西緩慢地往下落，沉進胃和肚子里。溫知語蹲在地上，忍不住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不是平安遂意嗎。

年才剛過，運氣怎麼就這樣。

-

一覺睡得昏沉。

夜里下了雪，窗外白茫茫一片。

不知道是不是了涼，溫知語早上醒來鼻子有些發堵，出門前從玄關的盒子里扯了個口罩戴上。

電梯口的金屬垃圾桶上多了幾個煙頭，溫知語瞥過一眼，視線剛收回來，聽見后一道開門聲。

腳步聲從后靠近，一點淺淡的苦橙葉混雜著煙草味隔著口罩不不慢地鉆進鼻尖，溫知語頓了下，立在原地沒有回頭。

電梯在十一層停下，兩個人一前一后進門。

門關上，四面反的轎廂映照著兩個人的影，周靈昀垂著眼皮從鏡子里往側瞥過一眼，目往前落在上，嗓音低沉平淡：“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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