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近中午,顧霜憐還沒醒。
大字形仰躺在床上,偶爾翻嗤語,睡得相當。
王醫生給打的針劑里,確實有催眠的分。
只不過,沒想到效果出人意料地好。
“顧小憐,”江澤佑大步走過來,手上端著一盤蜂松餅,放在床邊。
語調懶散,住鼻尖,晃了下。
“再不醒,太公公都下班了。”
顧霜憐皺眉,抬手想把擾人的手拍開,掌心一下子打在男人小臂,不輕不重地留下一個紅痕。
江澤佑挑眉,纖長的睫投下一小片扇形的影。
“嘖,脾氣還大。”
他松開手,在松餅上方,小幅度扇著,香甜的氣味隨著空氣,慢慢飄進顧霜憐鼻腔。
勾著,意識還沒蘇醒,胃先醒一步。
從胃里傳來一聲不明顯的響聲,顧霜憐緩緩睜開眼。
目就是一大塊松餅,已經缺了兩個角。
江澤佑放下叉子,“醒了?”
剛點了下頭,那塊人的松餅,就被他吃掉了。
連一個角,都沒有剩下。
江澤佑勾起角,上挑的眼尾,有點壞。
“看來,我的吃播效果不錯。”
“……”
顧霜憐一陣無語,撐起上半,從床上起來。
真制的睡,順著曲線流淌下來,偶有的褶皺,波粼粼。
顧霜憐腳踩在地板上,腦海里有片刻空白,耳尖后知后覺地升起。
言又止,不敢回頭看江澤佑。
“我的睡……”
江澤佑直起,從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雙拖鞋。
單膝下跪,寬大的手掌捧著腳踝,放在膝蓋上,替穿鞋。
作形云流水,自然到讓顧霜憐忘了躲避。
兩只拖鞋都換好了,江澤佑起來,回答剛才的問題。
“睡,我換的。”
他瞥了眼扔在角落的禮服,輕笑,“給昨晚的你換服,有點困難。”
“畢竟,”江澤佑漆眸盯著,緩緩開口,“顧小憐,你睡相有點差。”
曖昧的氣氛被打破。
顧霜憐冒出頭的尷尬,奇異地被打消了。
嗔了他一眼,趿著拖鞋,往外走。
香江別墅,是失憶后第一次來。
卻莫名悉,推開臥室門,就知道廚房在那兒。
餐廳里,已經擺好了早餐,蜂松餅還有一杯草莓香蕉昔。
松餅上,甚至還用蜂了一個笑臉。
江澤佑不不慢地跟在后面,長手一,替拉開椅子。
“公主,請坐。”
顧霜憐沒跟他客氣,坐下就吃飯。
很快,香甜松的松餅下肚,整個人也好了不。
捧著水杯,淺淺抿了一口。
垂下眸子,認真看著飄在杯的草莓碎果。
“昨晚,謝謝你。”
江澤佑單手撐住下,“謝我,哪件事?“
“是打渣男,還是照顧你,給你當人形止咬、行走的大冰塊?”
顧霜憐臉一下子更紅了。
昨晚的記憶,記不得太清。
斷斷續續,蒙了一層霧。
余不經意向他指節,上面有兩個還沒退去的牙印。
明晃晃的,格外刺眼。
心,一下子被燙到了。
顧霜憐眼底都抹上了燙意。
雖然昨晚是因為中藥所為,但清醒過后,還是覺得太恥。
尤其是,抱著人家不肯松手的畫面。
顧霜憐悶頭喝了一大口昔,“都謝你,昨晚要不是你過來及時……”
剩下的話,沒說出口,但是兩個人都知道。
江澤佑輕叩了桌子,“既然謝我,下周的甜品,我不僅要餅干還要香蕉蛋糕。”
他外表冷峻,私下里,口味卻很小孩,甚至有點。
怪反差的。
顧霜憐抬起頭,漂亮的眸子彎了彎,明艷的小臉綻放出應有的彩。
“嗯,都聽你的。”
一瞬間,江澤佑心跳了一拍。
耳垂的耳釘發燙,從指尖到心尖。
他嚨上下滾,剛想開口,門被拍得作響。
“憐憐寶貝,開門,嗚嗚嗚,時賀林這個天殺的,我要打死他!”
是安秋溪。
聲音響了幾秒,又頓住。
“你誰?別拽我!”
門外的謝祁玉趕作出噓的手勢,“姑,人家顧妹妹和江爺正濃意,你非要過來一腳,這不拆姻緣麼。”
安秋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雙手抱臂,“那這位先生,你過來做什麼?聽人家恩的墻角,不要臉。”
門外兩個人爭論的聲音太大,哪怕隔著門,也清晰地傳過來。
江澤佑黑下臉,從餐桌離開,徑直打開門。
他盯著門外兩人,氣低到極點。
沒說一字,僅用那冷氣橫生的眼,就讓兩人在原地。
安靜下來了,他淡淡點頭,剛要把門再次關上。
安秋溪以極快的速度解凍,一個猛沖溜進別墅,別跑別喊。
“憐憐寶貝,我來了!”
謝祁玉看有,哈哈一笑,側過臉,著頭皮也想往里沖。
剛跑一步,就被江澤佑提住命運般的后領。
謝祁玉咽了咽口水,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他干脆擺爛,道,“顧妹妹救我!江大魔王抓住我了。”
江澤佑:“……”
原本較為安靜的別墅,變得飛狗跳。
謝祁玉捂著被打的腦袋,頗為委屈地坐在沙發上。
而安秋溪,因為有顧霜憐的庇護,滋滋地吃著水果,枕在肩上。
“憐憐寶貝,明天會有流星雨,據說是百年一遇,咱一塊去吧。”
心疼地抱住顧霜憐,“對著流星許愿,好去去悔氣。”
顧霜憐哭笑不得,但還是依著點頭。
出去散散心也好。
謝祁玉舉手,“顧妹妹去,我也去。江大爺肯定也走。”
他了下旁邊的江澤佑,“江爺,我懂你吧?”
江澤佑沒理他。
他也不尷尬,直接舉起江澤佑的手,“那我們明天都去山上看流星雨,誰也不準反悔哈。”
話落,他又重點看了江澤佑一下。
其實,只要顧妹妹去,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江澤佑也得去。
顧霜憐其實對昨晚的事還心有余悸,但被他們一打鬧,心也放松不。
安秋溪又吃了一塊草莓,嘆了口氣,想了半天,還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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