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云神未變,臉上依舊是淺淺的微笑。直到與沈萬祁分別,合上了沈家的大門。
這樣跳的好度,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上一代人的恩怨,怕是被沈萬祁全算在了頭上,無論做什麼,都能很輕易地勾起沈萬祁的恨意。
不過這對來說也不算壞事,因為恨,沈萬祁會一直在意的存在,哪怕只是為了利用或報復。
只有一點很在意,系統提醒過只剩下兩次機會。在好度滿值之前,不能再浪費掉復活次數。
過窗戶照了進來,灑落在地毯上。
央云轉頭看向窗外,外面是沈家的院落,大簇的鮮花被圈在石墻。
“小姐,你怎麼到這里來了,外面太曬,您小心中暑。”
央云走到孟弈邊蹲下,他白的手套沾上了泥土,旁是還未種下的紅花株。
“里面太悶了,我想出來走走。”央云看著眼前的花圃道,“沒想到哥哥喜歡這樣鮮艷的花。”
“不,沈總讓我全權管理花園,所以我種的花,都沒有問過他的意見。如果你想知道沈總喜歡什麼花,不妨親自去問問他。”
央云輕輕了一下花瓣,笑道“是麼,那這就是你喜歡的花咯?”
孟弈注意到央云的擺沾了點土,他下手套,拿布將那一點去。
“小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我該去哪里?乖乖坐在角落,配合著別人微笑,像木偶一樣靜悄悄地任人擺布,直到沒有了利用價值被隨意丟棄?”
孟弈拿著布的手停止了作,他抬眼同央云對視,臉上明明還是一樣的神,卻讓他覺得和之前判若兩人。
片刻沉默后,孟弈忽然笑了,“你之前都是在騙他的?”
他原來還以為來的是個倒霉的小可憐,可今日才明白他也看走了眼。
“你倒是聰明。”知道沈萬祁想殺,裝模作樣了這麼久。“不過我更想知道,你今天為什麼過來找我。”
央云起,拍了拍子上的塵土。
“今天天氣很好,出來走走。”道。
“實話?”
“想來看看你。”央云彎起眉眼,朝孟弈粲然一笑。
“這話很好聽,可惜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孟弈說著,也站起,
“喬歷年曾經有過一段婚姻,他的妻子出平平,所有人都不理解,喬歷年為什麼不顧家里反對也要娶。可不到一個月,他的妻子意外亡,喬家的生意不知為何突然好了起來……
“喬家老爺子不好,很大可能他活不過下個月。喬家人有兩個特點,第一,迷信。第二,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很相信沖喜一說,不過說是沖喜,更多的是一命換一命。”
他看向了央云,愣是沒從臉上看到半點害怕。
“滿意了?”
央云裝作不解地眨了眨眼。
“給你最后一個提醒,離我遠點,我不想招惹你這個麻煩。”
“多謝提醒,等我活過了下個月再來答謝你。”
孟弈一愣,旋即輕笑一聲。
真是聽不出好賴話。
央云走后,孟弈慢條斯理戴上手套,將一株株花種下。這花雖然開得熱烈,花期卻很短,不過等花謝了換一批就是。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向屋看去。
央云坐在窗邊,膝上放著一本書,低著頭,潔白的脖頸脆弱得像花一般。察覺到他的視線,央云抬起了頭,朝孟弈微微一笑。
[滴,目標人孟弈,好度+5]
每次沈萬祁回到家推開門,他都能看到孩坐在門邊的沙發上,或者看著書,或者只是靜靜地臥著。
聽到門口的響,央云總會立刻過來迎他。
沈萬祁不知道央云每天坐在這里等他多久,他只知道,每次回到沈家都能看到央云揚起的笑臉。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做。
也許只是依賴?
因為親人都離開了人世,原本友善的親戚在家生變時,一個個出丑惡的臉。所以他這個“哥哥”是唯一能依附的人,畢竟他與沒有緣關系這件事沒多人知道。
當年他母親嫁到沈家,多人以為是奉子婚,作為當事人的沈舟卻沒有辯解。也多虧了沈舟,他這個外來人才能順利接管沈家。
如果真是這樣……
沈萬祁坐在辦公室里,看著眼前的電腦,腦海中卻浮現出央云將他領拂平的模樣。
那還真是蠢啊。
一連幾日,央云的生活很是規律。
沈萬祁在時,便安安靜靜規規矩矩地待著。等到沈萬祁離開后,央云轉頭就去找的孟管家聊天。
比起沈萬祁的冷漠,孟弈對倒是很興趣。
閑時,他會將央云拎到花園陪他種花。
“堂堂沈家管家,怎麼偏干這種花匠的活?”央云出手,任孟弈去手上沾的泥土,神有些不滿。
孟弈干凈了央云雙手,重新去取包好系的花株。
“你不覺得這些花開起來很熱鬧嗎?”孟弈眼中有著淺淺笑意。
在沈家的日子單調無趣,他每天能期待的,只有花什麼時候盛開,又會在什麼時候凋謝。
沈家總帶著一死氣,尤其是在夫人死后。只有在花種下的那一刻,孟弈才會覺著這里有點彩。
不過……
他如今又有了別的好。
孟弈看了央云一眼。正拿指尖輕輕著花瓣,神有些疑,像是在努力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日落黃昏,央云又坐到了大廳沙發上。
低頭看著書,等著沈萬祁回來。
“你可以不用等了。”
孟弈站在央云后微微彎腰,手走手里的書,
“今天沈總有個會議,會很晚回來。”
央云想搶回書,孟弈卻將手背到了后。
“有什麼關系,我可以在這里等到哥哥回家。”央云跪坐在沙發上,邊說著朝孟弈出手。
孟弈將書翻了過來,看著封面書皮,
“格林話……沈小姐,你是小孩子嗎。”
央云一把將書搶了回來抱在前。眼見表變得不開心,孟弈舉手做投降狀,聲音卻帶著笑,
“抱歉抱歉,是我逾矩了。”
央云轉坐回到沙發上,孟弈見發上沾了片花瓣,抬手將其取下。
他看著花瓣,想起了那日的紅禮服。
孟合攏手掌,將花瓣藏進掌心,低頭看向央云。
“你想逃嗎?”他忽然道。
見央云像是愣了一下,孟弈又道,
“如果你想逃,我可以幫你。”
央云著燙金的書封,沒有回頭。
比起沈萬祁扣扣搜搜的好度,孟弈可大方多了,這幾日已浮到了近60。
只是這好度說多不多,說不。不意外孟弈會提出來幫,但這善意對來說還遠遠不夠。
“我不走。”央云道,“我要等哥哥回來。”
孟弈嗤笑一聲,
“他想殺你,你不會不知道吧。怎麼,你難道還想化他,和他做好兄妹?我原以為你是個聰明人,卻不想你也傻得可笑。”
“我不知道自己夠不夠聰明……”央云的聲音低了下去,“我只知道,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孟弈有片刻沉默,眼前的孩前不久突然失去了雙親,唯一能依靠的人卻想置于死地。
他能看得出來,之前格活潑天真,被困在這沈家卻要抑天,在沈萬祁面前不敢說話也不敢笑。
他在沈家做事多年,明白自己什麼該管什麼不該管。
可如今看著拭淚的孩,卻忽然搖了念頭。
“這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央云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孟弈忽然按住了孩的肩膀,孩不解轉頭,眼角微微泛紅。
“有件事應該讓你知道。”
孟弈頓了片刻才道,
“其實沈總他不是你的哥哥,你們沒有緣關系。”
央云的眼中卻沒有驚訝,垂下眼眸,睫投落影遮住了眼中緒。
“那又怎樣。”道,“我已經離不開他了。他想報復我便報復吧,只要別將我趕走。”
孟弈沒有再言語,他沉默了許久,緩緩松開按在央云肩上的手。
待孟弈離開,央云回過頭,不不慢又翻過了一頁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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