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小長假結束，盛海十一中恢復了往日里的喧鬧樣。

早上七點二十分，高二年級組。

“珩京轉來的？”

“嗯。”

“我看了你之前的績，各科是很優秀，年級前三不是問題吧？”

梳著油頭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隔著一張實木辦公桌笑瞇瞇的對姜意綿說話，眼里心里都是對的欣賞。

姜意綿懷里抱著幾本書，有些謙虛地說：“還好，偶爾會是第四名。”

“偶爾？那就代表年級前三是常事了。”劉正平滿意地點點頭，興勁完全收斂不了一點。

他喝了一口水，呸聲響起，喝進里的茶葉被他吐出，沿著杯壁再次落到杯子里。

越想越滿意，劉正平一掌拍到桌面上，作激烈使剛落下去的茶葉飛躍而出，連著茶水灑在到了桌子上。

姜意綿的鞋尖上也不幸砸了幾滴。

“好啊！ 好啊！年級前三好的很啊！”

劉正平吼了一嗓子，他這一嗓子不摻任何雜質， 全是故意的炫耀，著實是把姜意綿嚇了一跳。

一時之間，辦公室的老師都朝他們二人看了過來。

劉正平緒跟過山車似的，還沒等姜意綿適應過來，他態度又溫和了，臉上出方才那般笑容：“來了十一中就是這里的一份子了，以后我是你的新班主任了，老師相信你在這里也能發發熱的!”

姜意綿沒想到他會突然抬高音量，也沒想到他態度又這麼快轉變，默默緩了好幾秒才開口說話：“謝謝老師。”

“謝什麼，老師對你可是很有信心的。”

辦公室的門開著，陸陸續續傳進來些別的聲音。但要說最為清晰地，那肯定是教導主任田二三地聲音：

“又遲到，又遲到，又遲到！！！！”

“我每次值班你都遲到，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另一道男聲響起：“不是啊。主任，我昨天可沒遲到。”

拖著尾音，腔調懶洋洋地。

“廢話！昨天都不上課你遲什麼到！”

聽到那道悉的聲音時，姜意綿的睫了下。

回頭，便看到了田二三，以及他后的——聞時屹。

年形高挑，肩線利落。上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背著個書包，雙手兜，像是個沒骨頭的，慢悠悠跟在田二三后面走。

視線里出現姜意綿的影，聞時屹腳步也明顯停了下，臉上閃過別樣緒。

昨晚的回憶涌上大腦。

那個卡片，那些個大字……

完全是下意識地，姜意綿往聞時屹下掃了眼，迅速且利落。

剛才還在和田二三耍皮子的聞時屹，察覺到的視線后這會兒驚呆了，眸子陡然瞪大幾分。

等他再想看姜意綿的時候，發現已經收回了視線。

欸，不是！這什麼況！

眼睛剛剛是往哪瞄呢！！！

這是想干嘛？

“你這是什麼況。”

田二三起聞時屹一截說道。

聞時屹還在看姜意綿，可姜意綿本就不再看他一眼。

聞時屹更氣了。

故意的？在挑釁他！

“聞時屹，我和你說話呢。”

田二三提醒。

聞時屹扭頭，語氣生：“什麼？”

“你這卷兩道是想干嘛。”

聞時屹小幅度甩開他的手，腔調里帶著氣：“當然是熱呀，不然還能是為了裝。”

田二三一哽，又問：“那你這包不好好背，單肩背著是要干嘛。”

聞時屹直言不諱：“這當然是為了耍帥。”

他停頓了下，反問起田二三：“你不覺得這樣背很帥嗎？”

“……”

姜意綿低下頭，悄悄扯了扯。

沒想到聞時屹態度會這麼強，同時也對他的勇氣表示敬佩。

“看看，好好看看！ 這就是你班的學生！ ”田二三徹底被聞時屹激怒，指著他對劉正平憤憤道：“渾上下哪里有一個學生的樣子，尤其是這張跟吃了槍藥一樣，我說一句他能還十句！！！”

見到田二三的第一面，劉正平便從椅子上起來了。

他開口連忙說：“是是是，田主任您說的對。”

他又瞪了聞時屹一眼，“子要穿就好好穿，以后不許再這樣了。”

田二三一愣：“劉老師，我說的重點是這個嗎？”

劉正平恍然：“噢，對！書包以后也好好背啊，只背一側容易高低肩。”

田二三：“……”

直到將田二三送走，劉正平屁才重新回歸到椅子上。

服拽好，右一抬，他翹著二郎，臉繃著審問聞時屹：“說說吧，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事遲到。”

“您剛剛不是不明白老田說的重點是什麼嗎？”

聞時屹毫不留地拆他的臺。

劉正平：“我在問你為什麼遲到，你給我扯別的。”

聞時屹嗤笑了聲：“正平，沒看出來呀，你演技這麼好。”

“聞時屹！”

劉正平輕吼了聲警告。

聞時屹終于正經了點，輕飄飄說了句：“我早上起晚了。”

“說實話。”劉正平完全不相信他。

姜意綿豎起耳朵默默聽著這一切。

記得早上的時候，司機有說過聞時屹今天起很在早就去學校了 ，但他居然遲到了，有點奇怪。

劉正平也不再說話了，等待聞時屹的回答。

早上的辦公室異常熱鬧，有老師在聊天，也有課代表來送作業的，但像聞時屹這樣剛開學就挨訓的，全辦公室里他是第一人。

空調開著，冷氣吹啊吹，吹了桌面上綠植的葉子，也吹的人心尖的。

良久，聞時屹才開口說話，聲音平淡自然：“我去買煎餅果子吃去了。”

“什麼？”

劉正平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年語調緩慢，咬字清晰：“我說，我去買煎餅果子了。”

他拉開書包拉鏈，從包里掏出兩個放到劉正平面前，“請你的，不用客氣。”

“……”

真是坦不能在坦。

姜意綿視線落在了那兩個用塑料袋裝著的煎餅果子上，眼尾小幅度挑了下。

所以，他起這麼早就是為了去買煎餅果子？？？

這個有那麼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