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完聞時屹所有小作的元黛，角的笑容消失了。

“聞時屹，注意點分寸。”

低聲提醒。

聞時屹假裝無辜：“我怎麼了？”

元黛懶得配合他的表演：“你自己心里清楚。”

被聞時屹轉走的那兩道菜，被元黛轉了回來，“綿綿，你吃。”

聞時屹癟，怪氣地小聲學元黛說話：“綿綿，你吃～”

好巧不巧的是元黛和姜意綿都聽到了他的聲音。

元黛和姜意綿的注視，讓聞時屹為了餐桌上主角。

氣氛變的詭異起來。

最后，聞時屹率先把臉埋進碗中，來了句：“都不吃我吃。”

“……”

聞玉禮看起來是個嚴肅斂的人，但真的和他接過以后，就會發現他是一個很好相并且熱的長輩。

后面的過程中，聞玉禮和姜意綿相談甚歡。

甚至還得出了有兒真好，真羨慕你爸爸的結論。

聞時屹全程陪聽，時不時發出“嘁”“哼”的聲音試圖引起注意，不過無人在意。

對比起來，他倒是像一個剛加這個家庭的人。

飯吃到最后，聞玉禮想起了聞時屹績的事，“你們這學期第一次月考的績我看了。”

談起月考績，姜意綿立馬就想到了他的那個0分績單。

“總都可以，就是你那個英語績你元姨沒發我，是你老師忘統計了麼？”

比起元黛發沒發英語績這事，姜意綿更在意的是聞玉禮話中的“元姨”

約約覺到了什麼。

眼神跟隨作來到了聞時屹上。

年手臂放在餐桌上，骨節分明的手將草莓牛遞到邊。他咬著吸管，眼瞼懶懶耷拉著，有一下沒一下的吸吮牛。

注意到姜意綿的眼神，聞時屹的反應很是的平淡。

他知道這會兒為什麼要看自己。

元士不是他的親生母親，這件事，在這個房子里只有姜意綿自己不知道。

不過，現在知道了。

聞時屹平淡地說：“班主任沒有忘統計，是我考的不好，元士不敢給你發。”

聞玉禮微微皺眉，“考的不好？有多不好？”

聞時屹坦然：“0分。”

餐桌上靜了下來。

元黛忙打圓場：“時屹不是故意的，我已經說過他了。再說了，只是月考而已，下次考回來就行了。”

“0分……”聞玉禮到難以置信地重復了遍。

聞時屹不在意地說：“爸，你要是想罰我就罰吧，我沒事的。”

聞玉禮：“你沒事，我有事！”

0分，他多久沒聽到這樣的分數了。

他緩緩捂上了心口，閉眼間，耳邊彷佛響起了心碎的聲音。

約莫過去了好幾分鐘，聞玉禮才緩過來，“你元阿姨說的對，一次月考而已，下次考回來就行。”

聞時屹稍稍愣了下，意外道：“就這？”

他心里估著老聞會讓他去罰站，完全沒想到他會這麼理這件事。

聞玉禮：“不是就這，你還想干嘛？”

聞時屹：“你不讓我去罰站？”

“你想罰站。”

“不想。”

“那不就行了。”

對話結束，聞時屹還到不可思議。

桌下元黛悄悄對著聞玉禮豎起了大拇指。

聞玉禮沖小幅度揚了揚下。

一直沒說話的姜意綿把這些都看在了眼里。

垂下眼眸的同時，腦海里不假設如果考0分，自己父母的反應。

老姜多會說幾句，而在白靜柳那里一定是超過三天的閉。

姜意綿的心頭涌上酸。

明白，這酸是用對比和不得不承認的羨慕換來的。

的頭顱越垂越低，元黛徑直走到了旁，用手托住了的下。

姜意綿詫異地抬起頭，便撞進元黛滿眼的溫中。

“困了？”

輕聲詢問。

姜意綿搖了搖頭：“沒有困。”

元黛攤開手心，里面放了四五個糖果。

這個糖姜意綿最悉不過。

這是最吃的糖果，并且只有珩京賣的有。

在姜意綿滿臉的疑中，元黛說：“你第一天來的時候，阿姨看到你包里有這個糖果，就找人買了些回來。”

驚喜又一次敲響了姜意綿的心窗，低落的緒被毫不猶豫地趕走。的臉上重新出了笑容，拆開一個糖果放到里，水果的甜香在齒間散開。

吃著糖，姜意綿想：剛剛也是奇怪，白靜柳主放棄了的養權，還想那些干嘛。

就算0分換來的是三天閉，與其難過恐懼，不如含著糖果三天的清閑時。

反正糖果能解救一切的不開心。

難道不是麼？

.

晚飯結束剛過八點。

聞時屹上樓一趟，又風風火火的跑下來，直奔玄關換鞋。

姜意綿和元黛坐在沙發里看綜藝，余注意到聞時屹的影，元黛喊他：“你干嘛去？”

聞時屹穿著紅的籃球，后印著一個大大的數字“1”，他半蹲在地上換鞋，低頭時后頸突出很明顯的一節，“和齊商小彭去打球。”

“打球？”元黛不放心道：“都這麼晚了，你不能明天再去。”

“聞時屹，你快點，等下位置就被人搶了！”

門外響起齊商急切的喊聲。

“來了——”

聞時屹換好鞋就往外跑，大門完全關閉前，從門里進他的一句：“我們幾個男的，沒事。”

“你可真夠慢的。”

“換鞋了。”

“不至于吧，打個球還特意換了雙新鞋。”

“你懂什麼，這鞋限定的。”

“喲，看把你能耐的，嘚瑟吧你就。”

“……”

山地車的鈴聲伴著年的聊天聲漸行漸遠。

路燈昏黃，槐樹枝繁葉茂。

年人的影在樹影間穿梭，仔細聽，說笑聲悅耳，連晚風都為他們停留了會兒。

“熊孩子，又去鬼混。”

元黛叨咕了句。

姜意綿的眼神還未從早已空的玄關離。

元黛朝姜意綿吐槽著聞時屹：“你是不知道他，天不是打籃球就是搗臺球。高一那會兒放學還經常去網吧，一待就是一宿，他爸親自去網吧抓他，就有個七八次。”

“這學期了點他的零花錢，他才老實了點。零花錢就是他的大脈，這學期網吧去的不勤了，早上上學也有勁了，經常起很早去學校。”

姜意綿在旁邊聽著，不敢說話。

倘若元姨知道聞時屹之所以起這麼早，是為了買煎餅果子吃，是不是會直接沒收他的零花錢？

【昔日風的聞大淪落街頭，四要錢只為湊夠七元買一個煎餅】

這畫面，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