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品牌的時裝T臺規模恢弘,現場被布置夜幕星空頂,走秀的模特請來的都是國際大牌,只有年消費在八位數以上的貴賓才能拿到邀請函進現場。
俞巧換好了禮服等在后臺,品牌方請了做開場,連禮服都是展示新品當中最亮眼豪華的那一款。
歐昱翹著坐在后面著手機屏幕,不知在看些什麼。俞巧看向化妝鏡里的他,忍不住開口。
“以前也沒見你這麼閑,馬上要開場了,你還坐在這干什麼?”
歐昱點著屏幕,言簡意賅:“盯著你。”
俞巧默了默,鏡中的挑了下眉。
歐昱將手機鎖屏,抱著手慵懶道:“你們都是大姐,我可得罪不起,萬一哪天再跑了一個,老板也只會怪我看不住人。”
他說:“這公司里,總得有個頂事的人在。”
俞巧知道他說這話是在涵江黎。
那條料新聞一出,熱搜在網上掛了兩天,歐昱出面的時候,整個圈里都知道江黎人失蹤找不到了。
俞巧頓了頓:“哥說笑了。”
收回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等著端茶倒水伺候著的文沁,目在上來回打量著。
“來做什麼?”
歐昱“哦”了一聲,渾不在意道:“反正現在也沒事,順便帶在邊看能幫上什麼忙,公司發工資又不是吃閑飯的。”
文沁聽著歐昱的話,默默了下手里的杯子,隨后裝作沒聽到,轉出了后臺化妝間。
俞巧略帶打量地看了文沁好一會,直到不自在的別開子,俞巧才收回視線。
歐昱看著鏡子中的俞巧,一回頭,兩人對視了片刻。
俞巧回過子看著歐昱,他才開了口。
“你跟在唐文德邊那麼久,會從來不知道江黎邊的男人是誰嗎?”
歐昱看著俞巧的眼睛說:“那可是一座金山,山頂掉下來石頭粒都夠凡人挖半年。”
香港地界就那麼大,能彎彎繞繞到哪里去。
唐文德雖然是個二世祖,平日里見到的人又怎麼會是尋常的小嘍啰。
敢在星大賞的紅毯上公然別唐文德的車,事后又讓唐文德連屁都不放一個,全香港能有幾個?
俞巧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嗎?
歐昱的眼神中充滿了打量與問詢,他約猜得到。
在短暫的幾秒沉默后,俞巧笑出一聲。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姐有多討厭我,連跟我逢場作戲都不愿意,怎麼會告訴背后靠著哪座山。”
歐昱默了默,也不知道信了沒有,俞巧起將禮服外罩著的外套下,對著鏡子了頭發,確保自己的造型沒問題。
“馬上就要開場了,我要先去準備了。”
會場外一團,每間化妝間都滿了人,化妝師和助理們來往匆匆。
俞巧穿過人群,遠遠看見文沁在角落里,對面站著個男人,像是在問話。
回頭張了兩眼,上前走去。
“我真的不知道江姐在哪,的手機我打不通,沒人聯系得上……”
文沁表有些糾結為難:“網上那些消息我不清楚,都是哥解決。”
男人皺著眉聽著文沁的話,一旁的黎云琮看了羅靳延一眼,又繼續問道。
“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羅先生離開的那一天,在普吉島的機場。”
黎云琮又問:“沒有找過嗎?”
“找過,本找不到。”
“有報過警嗎?”
文沁嚇得連忙擺手:“不能報警,江姐是公眾人,是自己離開的,又是一個年人,報了失蹤案警察也不會管的。報了警事要是鬧開了就不是公司能解決的。”
羅靳延著眉,只是看了一眼文沁,轉要走:“有消息了記得通知云琮。”
黎云琮對文沁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回去了。
他轉跟上羅靳延的腳步。
“羅生,現在我們去哪找?”
羅靳延的眉頭鎖著,他抬手在鼻梁上了,頭疼的有些厲害。
從加州到香港再到京北,他連軸飛了幾天到現在也沒休息。
能問的人都問了,誰也不知道江黎到底去了哪。
后腳步聲匆匆跟上來,人低了嗓音喊著:
“羅先生,羅先生。”
高跟鞋落地發出脆響,腳步聲越來越急。
“請等一等。”
羅靳延頓住腳步回頭看去,俞巧就跟在后面提著子,走得急,快到羅靳延面前的時候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崴了腳。
黎云琮眼疾手快將扶穩,待站好后才后退了幾步。
羅靳延記得。
跟在唐文德邊的那個。
俞巧對著黎云琮道了聲謝,隨后抬頭了自己的頭發,確保自己是面的:“羅先生,我知道您是來找江姐的。”
“你知道在哪?”
俞巧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在香港見過。”
羅靳延聞言,黑眸的沉了幾分。
“你在哪見到的?”
“九龍半島,我看見就站在彌敦道。”
俞巧頓了頓,嚨吞咽了幾次:“唐家老爺子要見我,我只是在車里匆匆見了一眼,我也是后來才得知沒有回地。”
“彌敦道”這三個字,就著俞巧輕飄飄的聲音,一下砸進了羅靳延的心里。
彌敦道,彌敦道。
他怎麼就沒想到。
羅靳延急著要走,俞巧又住他:“羅先生,您人在香港,有沒有聽說過文德的消息?”
言又止,反復吞咽了好幾次才問出口。
“他怎麼樣?”
會場里面人流來往,俞巧把自己聲音得越來越低,就連自己都快要聽不見。
唐家的確有消息在香港傳開,但他無心在意,更懶得關心唐文德怎麼樣。
俞巧抓著自己的指腹,月牙形的小瓣兒印的愈發深、愈發疼。
“文德沒帶我見過他什麼朋友,那些人看不起我,就當我是個玩,他們不會見我也不會告訴我文德怎麼樣。”
俞巧小心地抬眼看著羅靳延:“羅先生,看在我告訴你江姐消息的份上,你能不能也告訴我,唐文德現在怎麼樣了?”
羅靳延了眉。
他是真的不清楚。
他看了一眼黎云琮,微抬著下頜示意。
黎云琮會意,這才對著俞巧道:“唐家倒了幾家分公司,聽說唐先生在到拉投資續資金鏈,聽說都蹲守在唐家大樓底下,等著搶先報導唐家宣布破產的消息。”
“他呢?”
黎云琮沒有說話。
俞巧松開手,將眼底的緒醞釀下去,這才拍了拍擺。
“我知道了,謝謝羅先生。”
和江黎是同樣的境,只是做了不同的選擇。
也佩服江黎。
“羅先生知道該去哪里找嗎?”
羅靳延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俞巧,等待著的下文。
俞巧笑了笑:“我小的時候了欺負就會哭著往家躲,不管我了多大的委屈,只要我父母抱著我哄一哄就什麼都好。外面那些流言蜚語罵我什麼的都有,我都不在意,因為我有避風港可以躲起來。”
抬頭看著羅靳延。
“我聽說江姐和家里人都不太親近,不管是拿了獎還是了委屈,都始終是一個人。”
俞巧后退半步,對著羅靳延微微低頭,半彎著子示意,像是在和他道謝。
做完這一步,才慢悠悠嘆道。
“也不知道江姐這樣格的人,哪里才算是的避風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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