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覺得還是不對。”

“哪里不對？”

“這些都是你的理論，你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這樣下定論不好吧？”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我聽你的。”

羅靳延站在海水里，淺藍的海水清澈，甚至能看清底下的砂石。

江黎站在一邊，對著桶里里僅有的兩個貝類發了會呆。

“你確定那幾個當地人是在這里撈到的東西嗎？”

當地人靠海吃海，江黎經常能看到來趕海的人，找傭向附近的人借了個桶，拉著羅靳延來趕海，出門前還讓羅靳延做了翻譯，信誓旦旦地說今晚吃海鮮全宴。

全宴沒撈到，還見了一條淺藍帶花紋的短條海蛇。

嚇得江黎一步并作三步后退。

“你確定他們說的什麼……在沙子上找方位往下挖什麼的是對的嗎？”

江黎抱著手，猶豫地看著羅靳延。

男人半歪著頭看挑眉，攤起雙手。

他什麼表都沒做，無奈兩個字就寫在臉上。

“我點知？”

他能陪來做這件事已經很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羅靳延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做下海趕海這件事。

江黎抱手抿，一屁蹲下就要坐在海里。

羅靳延眼疾手快拉著的手臂將拽起。

“子了。”

江黎踢了踢腳邊的桶：“那我們今晚吃什麼？”

兩個貝類還不夠打牙祭，塞個牙都不夠，連拎回去都不好意思。

放出去的豪言壯語在這一刻就被打了臉。

羅靳延掏出手機：“人送。”

兩人在東帝汶一起待了大半個月，江黎想一出是一出，看到什麼提了興趣就要做什麼，他要時刻做好plan B。

江黎有些氣餒。

“可是我們坐了很久的船才出海到這里。”

“就當作是看風景了。”

江黎環視著四周。

天已經暗下來了，今天天氣不算太好，沒什麼風景可看。

這個理由安不了。

江黎低下頭看著桶里的力，碩大的貝殼一呼一吸，它們躺在里面吐著泡泡，抬腳踢了踢，將桶踢翻，把那兩個得之不易的貝類送回到了海里。

“不要了？”

江黎搖了搖頭：“丟臉。”

羅靳延輕笑一聲。

出手對向羅靳延：“抱我回去吧。”

兩人還要坐船再回去。

他像是抱小孩一般將托抱起，江黎抱著他的肩膀，手里還提著那個水桶，一晃一晃。

小聲嘟囔著，還有些失落。

“我還以為我做什麼事都能做的很好。”

羅靳延聽笑了，反問：“你做什麼了？”

下了船就在海水里淌了幾圈，用腳劃了劃沙子，然后就是站在一旁指揮著他，再和他產生分歧，然后辯論。

江黎聽出他語氣里的戲謔，兩只腳在空中踢了踢。

“我不管。”

羅靳延抱上了船：“我活了快三十年，還從沒遇到過你這麼不講道理的。”

“我都說了，這是江黎的道理。”

下了船晚霞已經快要落了，只剩下一點點煙紫還殘存著，夏風微熱，輕輕吹過江黎的邊。

挽著羅靳延的手推開院子的門，將水桶放在一邊。

門口停著一輛黑商務，江黎瞥了一眼，隨口問道：

“送海鮮的已經到了？”

話剛說完，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從閣樓里走出來。

他迎面走來，江黎一眼認出了他——跟在羅耀泓邊的那位老管家。

符伯走上前先是對著羅靳延點了點頭：“小羅董。”

羅靳延見到符伯也沒有驚訝，只是點了下頭，像是意料之中。

“符伯。”

符伯轉頭看向江黎，換上了和煦的面容：“江小姐，好久不見。”

江黎的眼里升起一瞬間的防備，片刻后又遮掩，對著符伯點了下頭。

“您好。”

“羅老先生在香港補辦慶生會，聽說您和小羅董在一起，不知能否賞個臉。”

江黎頓了頓，客氣回應：“符伯言重了。”

羅靳延看著符伯，明知故問：“聽誰說的？”

“羅雯小姐。”

他就知道。

“最近羅老先生不佳，元珺小姐那又難理，羅雯小姐分乏。”符伯說，“說到底，是羅老先生想您了。”

江黎沉默了幾秒，默默將挽著羅靳延的手回。

作剛做到一半，羅靳延便一把抓住的手挽了回來，攥在手心里。

“話是羅雯說出去的，讓羅雯自己來求。”

“求”這個字就顯得太大了。

江黎轉頭看向羅靳延。

符伯像是早就料到羅靳延會這麼說，他點了點頭讓開子，對著閣樓里喊了一聲——

“羅雯小姐。”

穿殷紅沙灘的人從閣樓里走出來，手里還端著個杯子。傭剛為了送了一杯烤，嫌熱又加了冰塊，正在。

江黎循聲看過去，人慵懶地倚在門前，一頭干練的齊肩發窩在肩膀，鼻梁高，眉眼間和羅靳延有三四分相像。

抿了口烤，慢吞吞地說道：“我就知符伯搞唔定你。”

人的聲音極為好聽，帶些沙沙的磁，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優雅韻味。

好漂亮。

江黎心想。

難怪陳義文會那麼聽羅靳延的話。

羅靳延面淡然：“說了兩個月就兩個月。”

羅雯走上前，慢騰騰的：“我也想放你兩個月自由不打擾你啊，可家里一鍋粥，每天幫著小姑姑拉架我也很累的。”

視線放在江黎上，話沒開口先笑。

出手去握江黎，自我介紹：“江小姐你好，我羅雯，聽小姑姑說起過你。”

江黎回握住羅雯。

“羅小姐。”

“你比電視上要漂亮。”羅雯笑著說，“陳義文也是這麼說的。”

江黎一時有些尷尬。

羅靳延扯回羅雯的手將兩人打斷：“好好的提他做什麼？”

羅雯轉將杯子遞給符伯，見符伯從中山裝的口袋里拿出一方白帕，它被整理的方方正正，遞到羅雯手上。

了手，沒有拐彎抹角地勸說著羅靳延。

就一句，知道羅靳延拒絕不了。

“回去吧，老爺子病了，他管不了你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