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后,溫苒趕到藍醺清吧。
溫苒問了個服務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見走廊那邊圍了好多人。
人沒走近,就聽到容容的哭聲,帶著哭腔在解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不是說的那樣!”
“麻煩讓一讓。”溫苒開人群,看見容容頭發凌地蹲在地上,讓意外的是,江曦瑤竟然也在。
江曦瑤同樣在哭,也糟糟的,那樣子覺比容容還慘。
“怎麼回事?”溫苒走過去扶起容容。
容容不是口條特別好的姑娘,尤其是剛了驚嚇,更說不清。
還是他們班的班長把事簡單說了下。
江曦瑤才來班上不久,想跟同學搞好關系,于是請同學到清吧來玩,結果容容去洗手間的時候被人拉到包廂里了,手腳的,后來不知道怎麼了,那群人又把容容放了,擄了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江曦瑤去包廂。
江曦瑤說親耳聽到那幫人說,是容容為了,讓他們去抓的。
容容說沒有讓人去擄江曦瑤。
兩人爭執不下,又哭又鬧一團。
溫苒擰眉理了下思緒,剛想開口,聽到江曦瑤帶哭腔了聲:“聿桁!”
溫苒聽到這聲音,心底嘆了口氣。
果然,瓷娃娃一委屈,護瓷的就會來。
周聿桁大步過來,視線掃過溫苒,頓了兩秒,隨即移開,下外套蓋在江曦瑤上。
靳穆有些詫異:“周……溫苒,你也在。”
周聿桁揮揮手,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勸圍觀的同學們先離開,出警的警察也被拉到一邊。
“進去說,在外面給人當猴子看。”周聿桁推著椅進旁邊的包廂。
事其實不復雜,江曦瑤就算噎噎也說了個大概。
這點溫苒還是有點佩服的,竟然在哭得這麼厲害的況下,思路還能這麼清晰,關鍵信息一點沒落。
、故意、報復,這些字眼把容容釘得死死的。
“我沒有報復!”容容眼睛通紅,“我是氣論文被搶了,但我也不會卑鄙到用這種事報復!”
江曦瑤哭得梨花帶雨:“你自己都承認了還在生論文的氣……為什麼就是不肯承認這事呢。”
“我沒做過的為什麼要承認!”容容氣到發抖,“你讓那些人來跟我當面對質,我沒有就是沒有,憑什麼冤枉我!”
容容說的正是溫苒想說的。
這時,包廂門打開,周聿桁的助理走進來。
周聿桁問:“警察那邊怎麼說。”
助理看了溫苒一眼。
周聿桁似有些累了,靠坐在沙發上:“給你發這麼高的薪水不是讓你來表演啞的。”
助理:“那邊給的口供是,那位同學為了讓他們去抓江小姐,說江小姐長得漂亮,肯定合他們胃口。”
溫苒明顯覺容容抖了下,要不是扶著,容容可能就跌下去了。
“不是的……我沒有。”容容不住搖頭,不敢相信,為什麼,為什麼要污蔑,“溫苒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可能太過無,連哭都哭不出來,只是子一個勁地抖。
溫苒跟容容不算,但了解師姐,師姐善良正直,這樣一個人,同一個家庭教出來的親妹妹又能壞到哪去呢。
握住容容冰涼發抖的手,抬眼看周聿桁:“他們說的不一定是真的,這事還有查的空間,周聿桁,你辦法多,你用你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找人演戲來害自己?!”江曦瑤尖聲打斷,“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跟無冤無仇為什麼要這樣?我搶論文,心里有恨的是不是我!”
包廂燈昏暗,周聿桁半邊臉陷在影里,神不明。
溫苒不理江曦瑤,眼睛仍盯著周聿桁:“不要這麼快蓋棺定論,你去查,如果查到真是這樣,我保證閉。”
靳穆拍了幾下江曦瑤的肩,示意冷靜,跟著意味不明看溫苒:“現在人證口供都在,其實沒有什麼可查空間了。溫苒,你這樣未免針對太強了。”
話落,江曦瑤突然發瘋,抓過茶幾上的果盤砸碎,著玻璃碎片抵住嚨:“溫苒我知道你討厭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不擇手段的人,好,我就不擇手段給你看……”
靳穆劈手奪下碎片,可還是晚了一步,玻璃割破皮,珠涌出來。
“周聿桁!”靳穆了聲。
周聿桁過去按住江曦瑤脖子。
溫苒還沒反應過來,手上突然一空。
容容推開,抓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往自己上刺。
“我沒有!我死也不承認!”
溫苒一顆心跳懸到嗓子眼:“容容!”
好在隔得近,容容又手抖作不快,撲過去奪下碎片扔出去。
“傷害自己來證明清白是蠢貨才干的事!”
容容一怔,隨后跌坐到地上,像被掉線的布偶,突然沒了生氣。
包廂是風浪后的平靜。
靳穆提醒周聿桁:“還在流。”
溫苒知道他們要走了,蹲在地上抬頭周聿桁,眼底盈著的那簇微弱:“真的不查了?”
周聿桁不看眼睛,面上一片冷:“沒有查的必要。”
說完,推著椅轉。
“周聿桁。”
溫苒最后一次住他,聲音不大。
周聿桁頓住腳步,沒有回頭。
溫苒站起來,著他高大冷漠的背影,是不甘心也好,自也罷,問他:“如果今天這事是發生在我跟江曦瑤上,你會為了我繼續查嗎?”
周聿桁沒有回答。
背影消失在門口。
溫苒怔怔站了很久。
……
回去路上,容容平靜下來,溫苒知道在強裝,還出一抹笑容道歉:“溫苒姐,今天不好意思啊,耽誤你休息了。”
“沒事。”溫苒停好車,的頭,“別放心上,做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想。”
“嗯,我又沒什麼實質的傷害……你手怎麼弄傷了。”
溫苒看一眼手掌,可能是搶容容那個碎片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
紙巾了下,凝固了,不掉。
“我去給你買藥。”
“不用,待會兒我自己買。”溫苒說,“快回宿舍吧,晚了宿管阿姨又啰嗦。”
容容下了車,隔著車窗朝揮手。
溫苒放下車窗笑了下,目送走進宿舍樓才啟車子去藥店。
其實是個小傷口,碘伏消毒上創可,應該幾天就好了。
皮的傷口會隨著時間愈合,心里的傷口卻不會。
那種覺又來了,很難過又很難說。
溫苒自般按了下創可的地方,掌心蔓起疼痛,突然釋然笑了。
何必執著呢,不被的人不就是這樣?
翻出之前存的離婚律師號碼,直接撥過去。
“秦律師,我想咨詢離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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