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找了江辰，江辰之前是黑客，很快確定了位置，他們就趕了過去救人。

救人的時候，他們默契的達一致，誰都沒提那些掃興的事。

厲南琛回過了神，樓道風在腳上煽著，他姿偉岸豎在一，那一就變了一道風景。

破舊的樓筒子黑漆漆的，卻在月下只照到了他。

再傳統不過的黑西服，穿在他上就變得高大上了許多。

傅煙兩指的煙還沒燃完，點了一下煙灰，淡淡的語氣，“我去過菩提寺了。”

厲南琛眼底閃過一瞬詫，垂眸注視，“去見爺爺了？”

“我沒見他。”傅煙一口，火星子啪啪的響，上一層薄薄的黑紗罩袍風起風落，噴吐出薄濃的球霧，似水朦朧，如紗般輕盈，“厲南琛，我們向前看好不好？”

厲南琛了一下眼尾，嚨苦得厲害，“你還在怪我？”

“沒有，你對我很好，厲爺爺對我很好，我想要去找怪你們的理由……但我找來找去，發現這一切都是無解的。”

“我應該恨你，但我看到菩提寺那燈盞上掛滿的祈福牌又不知這恨從何而起，我想去后山看看厲爺爺的墓碑，卻發現我早已忘了他的樣子，他就靜靜的在哪兒，我卻連直面的勇氣都沒有。”

傅煙把手放下彈了一下煙灰，抬起臉盯著他，“因為我怕看到他，想起你，想起那段婚姻，心地在上你，周而復始，糾纏不清。”

厲南琛想了很多話，沒說出口。

他把西服拿下披在的上，“傅煙……”視線垂在臉上，把領一顆一顆扣上，裹得很。

“這些天我試著站在了你的角度去一個人，我嘗著那些你經歷的苦，看著你和都柏林那樣親，被你一次次的推開，然后我回憶著你來到厲家，杉市，我們的婚姻，發現我經歷的遠遠沒有你所經歷的難熬。”

厲南琛挲著的肩膀，注視著說，“都柏林和你親一下我就方寸大了，那沈舒呢？是不是你也會背著我哭鼻子，想著厲南琛可真沈舒啊，為做了那麼多，我卻什麼都沒有。”

傅煙啞然失語，眼淚不爭氣的全掉了下來。

“煙煙，你好苦啊。”

埋下了頭扎在他膛上，被他抱住，將進懷里。

厲南琛察覺到淚水潤了襯衫，埋在懷里的傅煙，無力的攥著手在后背砸著，是有些疼，他說，“這不公平！”

悶悶的哭聲傳出似乎哭得更兇了，他低下聲，“不能讓你一個人委屈，這樣不公平。”

傅煙掙滿臉的淚，狠狠瞪著，“你又在耍無賴！”

厲斯年又繼續說，“我不想和你就這樣了，前面是什麼，仕途，地位，金錢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厲南琛一字一句的說，像是在心堅定著，“我失去了爺爺，如果在失去你，那我還剩下什麼？”

“傅煙，我什麼都沒有了。”

“你想看我這樣嗎？”

厲南琛那麼高傲的人，他不會把傷口撕爛，淋淋地雙手奉上，告訴傅煙，你看我這麼可憐，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傅煙淚眼模糊，仰著臉看他，瓣張了張話卡在嚨發不出。

他靜靜的凝視著，傾瀉下來的氣息噴灑在額，落下一個很輕很輕的印痕，流連到鼻梁，最終落在上。

他卻不想停，捧起的兩頰，拇指按在腮上，再次吻下去。

“你想停嗎？”

傅煙著眼，瞥向別。

厲南琛僅用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很輕很啞，“我不想。”

好久好久，樓下停著的車輛按響了喇叭，似乎在催促。

傅煙差點忘了，江辰和蘇糖糖還在下面。

驚覺推開厲南琛，垂了垂眼，“走吧。”

厲南琛瞟向，見臉上還有淚痕，“帶紙了嗎？”

傅煙抿了抿，臉還是熱的，回答的漫不經心，“沒有。”

他從兜里翻了翻，無奈的了一下手指，余察言觀著，“我能給你淚嗎？”

傅煙沒說話。

沉默亦是回應。

厲南琛將的路堵住，出手狠狠地一抹，臉上有了紅印，輕輕地蹭著，“好了。”

……

三輛車。

厲南琛打開車門，傅煙看了一眼自己那輛車。

里面都是保鏢還有那幾個人，神一頓，走過去吩咐了幾句。

差不多說完，那輛車就開走了。

“你們在上面干嘛呢？”

那輛車里江辰探出車窗問。

傅煙思索了一會兒，沒過去，坐進了厲南琛車里。

厲南琛把車門蓋上，掃向江辰丟了一句話，“先去醫院，那個經紀人你看著。”

“哦，好。”

來到醫院。

蘇糖糖問題不大嚴重，都是些輕傷。

醫生看過后給開了點藥，就可以回去了。

蘇糖糖從急診室出來時上套著江辰的皮夾克，目一頓，落在洪濤臉上。

“糖糖……”

洪濤輕喊了聲。

他拘謹著本是要上前的，可卻還是停在原地邁不出一步。

蘇糖糖委屈的癟了癟角，“你還走嗎？”

“你還留我嗎？”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

兩人對視著不地都笑了出聲。

蘇糖糖還是覺得委屈，像個小孩兒一樣用胳膊橫在眼上，哭訴道，“我也是很要面子的，你哄我一下我，哪會真開除你……”

洪濤走過去，這次沒苛責，反倒安起來，“那我以后多讓著點你。”

“嗯……”吸了吸鼻子，閃著水汪汪的大眼點頭。

洪濤有些話想要說，卻直接道，“那些債款我給你還。”

他一怔，僵在原地。

“你早說就好了，為什麼要瞞著我，這次的事我不和你計較了，以后別在兇我了。”

蘇糖糖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就跑去找傅煙了。

江辰有點無語，這姑娘也忒傻了吧？

人差點害死你還給人還貸款。

洪濤站在原地傻傻的想，他從不怨恨生活中的不易，大概是因為總會遇到溫暖的人吧。

他的貴人，蘇糖糖。

將來一定會扶搖直上，星途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