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傾雪笑了起來。

“我不過是試你一下，沒想到你這麼不經試。”

“你表面奉承我，其實打心眼里還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總監也笑笑，“駱總，我開玩笑的，既然你離職了，那我祝你前程似錦。”

“巧了。”駱傾雪道，“我也是開玩笑，我沒有離職。”

總監的臉變了變。

“我沒有離職，但你得離職了。你之前一直嘲諷我，我其實是個記仇的人。”駱傾雪笑道。

“所以，我決定炒掉你。我不離職，你離職吧。”

駱傾雪指尖輕叩紅木辦公桌。

咚。

咚。

每一聲都像喪鐘敲在總監耳上。

總監臉更難看了，“駱總又說笑了。”

“你覺得我在說笑？”駱傾雪道，“我現在讓人力部給你發辭退通知，現在去財務部領三個月補償金。”

總監的開始發抖。

底遮不住的細紋在鼻翼兩側扭曲，“您不能……”

“為什麼不能？”駱傾雪解下脖子上的工牌，“看清楚，我現在是第一副總裁。”

總監臉慘白。

總監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駱總，您不能因為私人恩怨就隨便辭退我。”

“私人恩怨？”駱傾雪輕笑，指尖過工牌上燙金的“副總裁”字樣，“你當著全公司傳我爬床謠言時，怎麼不想想職場規則？”

這時又有人過來了。

凌雨軒的金眼鏡映著碎，西裝線像刀鋒般筆直。

他目掃過僵持的兩人，最后落在駱傾雪解開的工牌上。

“怎麼回事？”

總監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撲過去，“凌總！駱副總無緣無故要辭退我！”

心修飾的睫沾著淚珠，卻在凌雨軒看不見的角度對駱傾雪勾起冷笑。

駱傾雪慢條斯理道，“總來得正好，我正幫您清理門戶。”

凌雨軒挑眉。

總監急忙道，“我勤勤懇懇工作五年，就因為記恨茶水間的閑話……”

“對，我就是記恨你說我爬床的閑話，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就要讓你滾。”駱傾雪笑道。

“凌總，您得為我作主啊。”總監道。

凌雨軒慢慢踱到總監面前。

“從進這幢樓的第一天起，我就說過，駱副總的話就是我的話。”

總監的開始抖，“凌總，我為凌氏效力五年……”

“五年？”凌雨軒道，“得罪駱副總，你就算是干了五十年，也得滾蛋！”

“現在走，還能拿補償金。”他抬眸，“再廢話，我讓你在燕城混不下去。”

總監的底遮不住慘白的臉。

駱傾雪倚著辦公桌邊緣，指尖輕叩桌面。

“凌總，好像不信呢。”

凌雨軒突然笑了。

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李會長，凌氏要封殺一個人。我要在燕城，不，在全國都找不到工作！”

總監的高跟鞋踉蹌后退。

“凌總！我這就去辦離職！”

“晚了。”

凌雨軒抬手示意保安，“看著收拾東西，所有電子設備檢查三遍。”

總監突然撲向駱傾雪，“駱總！我知道錯了！”

駱傾雪側避開。

“現在知道駱總了？”輕笑，“茶水間說我是‘爬床傭’的時候，不是得很歡嗎？”

保安架住總監時，心打理的卷發已經散。

駱傾雪揮了揮手，“讓去辦手續。”

總監被保安架著離開時，高跟鞋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駱傾雪攏了攏耳邊的碎發，轉看向凌雨軒。

“謝謝三爺支持。”

角勾起恰到好的弧度，眼底卻不見笑意。

凌雨軒突然上前一步。

他修長的手指過微蹙的眉間，金眼鏡后的眸暗沉如墨。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聲音溫，給人真意切的錯覺。

駱傾雪沉默地挲著工牌邊緣。

金屬棱角硌得指腹生疼。

“三爺言重了。”

抬眸，眼底映著窗外忽明忽暗的云影。

“我不過是個傭出的副總裁，不值得您這樣。讓別人聽到，又該笑話我了。”

“我認真的。”凌雨軒道，“你要是高興，放火把這棟樓燒了也行。”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只有一件事不能做，那就是背叛我。”

聲音很輕，卻讓駱傾雪后背竄起寒意。

凌雨軒的角還掛著溫的笑，鏡片后的眼睛卻像淬了冰。

“三爺說笑了。”

駱傾雪不聲道，“我要工作了，您也去忙吧。”

凌雨軒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你知道我喜歡畫畫，你是我最好的作品。”

這話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駱傾雪不知道該怎麼接。

因為要裝剛流過產，駱傾雪工作了一上午，就跟凌雨軒說，要回去休息了。

凌雨軒當然同意，說讓好好休養。

剛收拾好文件準備離開，手機突然震起來。

剛出公司，周靈汐打電話來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刻意低，“我在藍灣咖啡等你，有重要的事。”

駱傾雪道：“什麼事不能在電話里說？”

“關于凌家的一些，之前你不是讓我打聽，現在有了一些眉目。是絕的哦。”周靈汐道。

駱傾雪猶豫了一下，“那好吧，我半小時后到。”

轉了兩次出租車，確定沒人跟著以后，這才來到藍灣咖啡。

下車時看到有太，春天近了，風開始變暖了。

玻璃門推開時，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周靈汐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玫紅指甲在杯沿輕輕敲擊。

“坐。”抬了抬下，“要喝什麼？”

駱傾雪解開羊絨披肩，“式，不加糖。”

服務生剛走遠，周靈汐就迫不及待地傾向前。

“環何不達標的事，真的不是我策劃的。我爸答應了不開發布會，但后來他還是開了。這讓凌雨軒誤會我，你要幫我向他解釋一下。”

看來是真的了真，現在還不死心。

駱傾雪端起水杯，水面紋不。

“我更好奇的是，后來為什麼結果又改了？為什麼又達標了。”駱傾雪問。

“因為凌雨軒去了總統府，得到了上面的支持。”周靈汐道。

這個結果和駱傾雪猜的是差不多的。

“那之前總統府為什麼不支持他？”駱傾雪問。

“也支持的吧，只是沒那麼支持。”周靈汐道，“只是現在他應該是承諾重建療養院了。”

“什麼意思？療養院不是一直都說要重建嗎？”

“凌氏的療養院中藏起有，你知道嗎？”周靈汐道，“那可不是普通的療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