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宸戴著頭盔去了一個半拆遷區域。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擔心薛寒崢,因為薛寒崢接電話時臉真的很差,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被趕鴨子上架來到了這。
這塊地以前拆了一塊,現在周邊圍上了防護欄,風吹的遍地都是土,停水停電,一看就不是能接著住人的樣子。
負責拆遷的總負責人認識許宸旁邊薛寒崢派來陪他一起的部門主管。
總負責人上全是灰,他隨意的拿巾了了臉就趕走了過來,對主管說::“您可算來了,現在每耽擱一秒都損失了不錢,那些村民們不知是怎麼了,今天突然就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說是要搬回來。”
許宸問:“有問過他們原因嗎?”
總負責人瞥了一眼許宸,微微皺眉說:“你是?”
主管解釋道:“他是我們薛總的助理,你他許助理就好。”
“那許助理就在門口這等會吧,里面又危險又臟,別弄臟了你的服,”總負責人偏頭看主管說,“咱們快進去吧,寒暄的話出來再說,現在真的耽擱不起。”
許宸有些尷尬,主管說:“許助理是薛總派過來專門理這件事的,我過來只是協助他。”
“你在和我開玩笑?”總負責人長了一口氣才忍住臟話,盡量語氣平和的說,“你知道里面吵什麼樣子了嗎?剛才還有一個大爺鬧著上吊!”
這和許宸想象中的場面一模一樣,別說負責人瞧不起他,就是他自己接到這個工作時都覺薛寒崢瘋了,這麼重要的事是怎麼敢給他的。
更別提他一看年紀就小,一看就知道他還在上學,總負責人一下就信任了他,他才覺奇怪。
而旁邊的主管就和不一樣了,看著差不多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馬尾高高豎起,眼角的細紋就像是在訴說的閱歷深厚。
總負責人接著說:“派一個孩子來他能做什麼?當場大哭求他們可憐嗎?”
負責人沉聲說:“注意你的言辭,你知道許助理和薛總是什麼關系嗎?”
“我只是他的助理。”許宸在旁邊一直沒上話,聽到這句話才開口,他自己一個人丟人就夠了,怎麼能帶著薛寒崢一起丟人。而且他也不需要通過這個份贏得別人的尊重。
“還能是什麼關系?薛總的私下里什麼樣咱們誰不知道?”總負責人把許宸上下掃了一下,嗤笑道,“臉確實長的不錯,薛總真舍得讓你來這挨罵。”
“一會進去說點話,省得那些已經罵紅了眼的村民控制不住上手,我們護不住你,還要被薛總問責。”
主管沉下臉要打斷他說話,許宸先開口:“看來您也不怎麼急,現在還有功夫在這和我們聊閑天,聊得還是關于老板的謠言,沒見過我工作什麼樣就開始出言嘲諷……”
“說句您不喜歡聽的,”許宸微笑,“您又比我強到哪里去?”
許宸開始很能理解總負責人的想法,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會讓他瞧不起,說幾句又不會讓他掉塊,但他扯到薛寒崢上,滿造謠,他是真的忍不了。
總負責人不氣反笑,說道:“厲害,希你辦事和一樣厲害。”
確實耽誤了一段時間,負責人沒再多說什麼帶著他們走了進去,許宸默默的戴上了一個黑口罩,沒辦法長的太年輕了看著好欺負。
戴好口罩他舉起手機比了個耶自拍了一張發給薛寒崢,底下還帶了一句話:“哥我已經到這了,你那邊怎麼樣了?”
總負責人將他的行為盡收眼底,白眼翻了個底朝天,自顧自和旁邊的主管講著事經過,對年輕的許宸沒抱一點指。
這幾天他被別人翻白眼的次數加起來比過去十幾年的次數都多,他已經習慣不去給他們計較,自己默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
拆遷區域的范圍不大,還沒走到最里面許宸就明顯的聽到有很多人在喊,直到走近他才看見有幾個村民在喊“賠錢”“要公道”。
保安費力攔著他們,他們面前的臺階上是苦口婆心和他們講道理的幾個負責人。
許宸被幾個保安護著上了臺階,來的路上總負責人就簡單和他講了幾句。說是這些村民不知從哪聽說凌越給他們的拆遷款金額不對,分的房也是危房,已經簽了合同今天突然過來鬧。
人群中的一位中年男人見許宸被保安護著走在最前面,高聲喊道:“你就是這里最管事的是不是?”
許宸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說:“有事你可以跟我說。”
“我們今天來也不是來故意難為你們,我們隔壁村前兩天也簽了拆遷合同,我們的拆遷款比他們的了幾萬塊錢,我們分到的那個房就是個破樓,想買個菜都得跑老遠,這些你們都得給我們個代吧?”
許宸后面的一位年輕的負責人嗤笑道:“你也不看看你們隔壁村的環境,他們村后面就是一眼泉水,村長又常年組織他們種樹,你們拿什麼和他們比?”
這話一出,底下的村民們又炸開了鍋,你一言我一語的扯著嗓子喊:
“就會找借口,同樣都是人,我們比他們差哪了?”
“別和他們廢話,咱們直接開直播,讓網友們給咱們評評理。”
許宸皺起眉頭,剛才和許宸對話的中年男人抬了下手,村民們立馬閉上了,他笑著說:“小兄弟,話不能這麼說吧,我們村去年才修好路,用這條路還沒到一年,隔壁村的路到現在還是土路,開車進去出來就得洗車,這你怎麼不算進去。”
那修路嗎?路極窄無比,稍微寬一點的車都會被卡在外面,拆遷的那些大機費了好大的勁才送進來。
年輕的負責人還再說,許宸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閉,對臺下的人說:“那你們想怎麼樣?”
中年男人樂了,心想這倒是來了個好說話的,他看了后面的人一眼,回頭說道:“我們要求每家每戶都增加拆遷款,住的小區也得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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