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把葉嘉陵送回了夏家村。
兩人都沒回家,直接在村口的村委會那里停了,葉嘉陵下車看了看,見自己爸媽不在,這才松了口氣,兩人就徑直去了葉嘉陵家。
葉嘉陵自然請江樓下車進屋坐坐。
江樓也沒有客氣,現在葉嘉陵顯然是遇到了麻煩了,他得跟著去看看。
兩人進了院子,就見院子里一片狼藉,本來拜訪得整整齊齊的竹簍、竹籃在地上東倒西歪的,還有曬著的一些菜都被人踩過,白凈的菜上臟兮兮、糟糟的。
葉嘉陵也顧不得旁的江樓,趕進屋,就見他爸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正沉默地煙,他媽媽坐在板凳上,正抹眼淚,見葉嘉陵來了,趕了眼淚,招呼他:
“嘉嘉你回來了……這位是?”
見到葉嘉陵后的江樓,怔住了。
江樓那一西裝一看便價值不菲,更何況他本人金質玉相,分明是有錢人家出,再瞧瞧他那的五……居然跟言言極像!
這難道是……
“媽,這是我朋友。”葉嘉陵不好說江樓的份,因此早已想好了措辭。
江樓也很有禮貌的,笑著問候道:“伯父伯母好,我是嘉陵的朋友。”
夏媽媽見葉嘉陵不說他到底是誰,心里雖存著懷疑,卻也不再追究了,朝江樓笑得淳樸地點點頭。
“媽,怎麼樣?”葉嘉陵最關心的還是剛剛他爸爸跟人起的沖突。
“唉,人家就是欺負咱們……李長那邊早就大點過,就算我們同意了拆遷,他們也要欺負咱們,就是要報復咱們。”夏媽媽又氣又憂心,說著,對著葉嘉陵使了個眼,朝夏爸爸努了努,“村里也說了,那是人家江1氏集團的事,他們管不著……其實就是擺明了不肯管,不肯得罪人。”
葉嘉陵剛想說話,江樓開口:
“江氏?跟那個李長有什麼關系?”
江氏要買下夏家村和附近幾個村莊來開發度假區,因此葉嘉陵干爸干媽家被強拆這件事,他是知道的,葉嘉陵之前也說了,可是他不知道,這個李長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怎麼就欺負他們了?
葉嘉陵在自己爸爸面前不好說,便道:“言言困了,我先抱言言回房里,等下我跟你細說。”
江樓看一眼已然睡的言言,點點頭。
葉嘉陵把言言送回臥室,蓋好了棉被,這才輕手輕腳下了樓。
此時他爸爸已經不在客廳里了,只有江樓坐在沙發上,手邊放著一杯熱茶,他媽媽則站在那里,見葉嘉陵下來,忙說:
“你們倆說話,我去買菜做飯。”
葉嘉陵在江樓對面坐下,苦笑道:“不好意思,茶淡飯,不能好好招待你了。”
“沒關系。”江樓英俊的臉上帶著和的笑,不像是介意的樣子,“你們的新茶很香,有甘甜的回味,我好久沒喝到這麼好喝的茶了。”
葉嘉陵也笑了一下:“茶山下沒什麼好東西,就是茶葉還新鮮。”
“嗯,沒事。”江樓說,“你跟我說說吧,那個李長到底怎麼回事?”
葉嘉陵點點頭,把李家求親不惱怒的事說了一下,只是在說自己拒絕的理由時,說:
“言言還這麼小,我不想給他找個后媽,更何況也對人家孩子沒有什麼。”
江樓對此自然理解,也對李家這種仗勢欺人的惡行很厭惡,一直很溫和的臉上頭一次出淡淡的冷意:
“未免也太過囂張,將江氏當他報私仇的筏子。”
公司制定了策劃方案,底下怎麼實施的,上頭的人自然是不會清楚的,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這種欺騙利用江家的行徑更是江家不允許的。
更何況被欺凌的對象是葉嘉陵。
江樓抿了一口清香甘甜的新茶,道:“放心吧,我會解決這件事的。”
“真的嗎?”葉嘉陵喜出外,雙眸帶著驚人的亮,“如果是這樣的,就太謝謝你了!”
江樓輕笑:“我雖然不管事,沒有實權,但是停這個項目,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啊……”葉嘉陵聞言,猶豫著說,“其實……其實我爸已經認了,我們家也都已經接了,既然你們工作都做到這里了,也不能因為我們一家就停下來,我,我只希測量賠償面積的時候不要欺負我們家,如實測量就好。”
江樓注視著他,剛想說什麼,就聽外面傳來一陣男人嚷嚷的聲音:
“夏國興,你給我出來!你在外邊瞎說什麼東西?!你媽的你想死啊,說我兒嫁不出去!我今天要跟你算賬!”
葉嘉陵一聽這聲音就蹙起了眉:“不好,是李長。”
剛要出去看況,樓上傳來一陣言言的哭聲,想必是被李長這大嗓門罵人給嚇醒了。
葉嘉陵忙對江樓說:“樓,麻煩你幫我去看看言言,把他抱下來,我出去看看。”
江樓點點頭,轉上去了。
葉嘉陵一出門,就看見李長帶著另外三個中年男人下了車,那些人顯然是他的同姓兄弟——農村打架喜歡上同門的兄弟、堂兄弟,這李長在這些地方橫行慣了,也不怕報警,就這麼帶著人來準備打群架了。
李長也看見了停在門口的那輛奔馳,又看見出來的是葉嘉陵,輕蔑地笑著說:
“噢喲,我還以為葉嘉陵你當真看不上錢呢,原來有更有錢的對象了。”
葉嘉陵冷下臉:“我們家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沒事就滾,來我家要事。”
“哈哈哈哈。”李長和另一個男人對視一眼,好像聽到了七歲小孩子在威脅大人,“你老子出來!你老子上次敢打我,今天還敢罵我兒,我看他是不想活了,你他出來,要不然,連你也打!”
葉嘉陵還沒說話,只聽后一個聲音道:
“你想打誰?”
原來是江樓,江樓抱著言言,將言言的小腦袋按在自己懷里,斯文溫和的臉上冷意盎然——葉嘉陵看得有些發怔,他這模樣,像極了以前的江倚樓。
“我聽說你跟江氏的測量隊走得很近是嗎?”江樓冷然挑眉。
“你他媽又是誰?”李長罵完,看看他,再看看葉嘉陵,突然好想明白了似的,“噢喲,我知道了,怪不得葉嘉陵你這個小畜生推三阻四的,原來你是個二椅子,這家伙就是你姘頭是不是?!”
“你胡說八道什麼?!”葉嘉陵氣得漲紅了臉,“你放尊重點!”
“尊重?哈哈哈哈哈,你二椅子要什麼尊重!”李長說著,朝著地上“tui”地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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