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杭城的霓虹燈在窗外閃爍，映得公寓的水晶吊燈投下斑駁的影。

我和阿木回到頂層公寓，空氣中依舊彌漫著那濃烈的香水味，混雜著一青銅香爐散發的冷氣息。

我走到窗邊，推開厚重的窗簾，俯瞰著這座繁華卻暗藏詭的城市，心中思緒翻涌。

阿木一屁坐在沙發上，著肚子嘀咕道：“師父，今天跑了一天，得前后背了，咱們弄點吃的吧？”

他一邊說，一邊眼地瞅著廚房的方向。

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了就自己找，別指我伺候你。”

說完，我從懷里掏出那塊從黑袍男人上搜來的玉佩，借著燈仔細端詳。

玉佩通碧綠，手冰涼，背面的“龍藏魂，星耀永存”八個字刻得極深，像是用刀生生剜出來的，字跡間著一腥氣。我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心中約有了些猜測。

阿木見我沒搭理他，悻悻地起，翻出冰箱里的幾包泡面和一瓶礦泉水，自己手煮了起來。

不一會兒，公寓里飄出一廉價泡面的味道，他端著碗坐回沙發，邊吃邊問：“師父，那玉佩有啥名堂？你盯著它看了半天了。”

我放下玉佩，沉聲道：“這東西不簡單。‘龍藏魂’指的是龍脈的核心，家把鎮藏在那兒，吸納杭城的氣，供奉他們的邪。‘星耀永存’則是他們的野心，靠星耀傳這座大樓，把勢力擴散到整個娛樂圈，甚至更遠。”

阿木咬了一大口面，含糊不清地問：“那咱們明天咋辦？直接去大樓底下挖？”

我冷笑一聲：“挖？家能在杭城立足幾十年，底下那地方肯定機關重重，貿然下去，咱們倆都得代在那兒。得先找個突破口。”

阿木眨了眨眼，放下碗，抹了把：“突破口？師父，你是不是又有啥主意了？”

我沒直接回答，從行李里翻出那張破舊的杭城風水地圖，攤在桌上，手指在星耀傳的位置點了點：“這大樓在龍脈的龍頭上，底下肯定有個風水陣，鎮就藏在陣眼里。咱們今天毀了怨靈珠和那黑袍男人的銅鈴，已經打草驚蛇，家不會坐以待斃。明天，他們要麼收防線，要麼主出擊。”

阿木撓了撓頭，似懂非懂：“那咱們是守還是攻？”

“攻。”

我瞇起眼，語氣低沉，“家現在還不知道咱們的底細，明天選秀活繼續，咱們再混進去，趁找到龍脈的口。玉佩上的字是個線索，我懷疑口就在大樓的地下層。”

阿木聽完，眼睛一亮，拍了拍大：“師父，你這腦子真夠使的！那我今晚干點啥？再畫幾張符？”

我點了點頭，從懷里掏出一小包朱砂和幾張空白符紙扔給他：“畫十張‘破煞咒’，明天用得上。家的風水陣里肯定有邪護著，破煞咒能克制氣，別畫歪了。”

阿木接過東西，咧一笑：“放心吧，師父，我這回保證畫得板正！”說完，他盤坐在地上，蘸著朱砂認真畫了起來。

我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腦海里反復推演明天的行。

星耀傳大樓的下層是個未知數，家既然敢把命子藏在那兒，必然布下了重重殺招。但我有太歲之瞳和儺刀在手，只要找到陣眼，破局不難。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和阿木便收拾好東西出了公寓。

杭城的清晨依舊霧氣彌漫，街道上行人稀疏，只有幾輛早班公車在緩緩行駛。我們戴上昨天弄來的保潔員帽子，低調地混進星耀傳大樓。

大樓里已經忙碌起來，選秀活的第二初選正在籌備，工作人員跑來跑去，參賽選手們在化妝間里忙著補妝，空氣中彌漫著一張的氣氛。

我和阿木推著清潔車，低頭穿過人群，直奔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燈昏暗，空氣，停滿了各式豪車。

我憑著直覺，帶著阿木繞過一排排水泥柱，最終在一不起眼的角落停下腳步。那里有一扇生銹的鐵門，門框上掛著厚厚的蜘蛛網，和昨天酒窖的口如出一轍。

“又是這味兒。”阿木皺了皺眉，低聲道，“師父，這門后面是不是又有啥邪乎的東西？”

我沒說話，拔出儺刀，刀尖輕輕一挑，撬開鎖頭，推門而。

門后是一條狹窄的石階，通往地下深，臺階，每一步都發出“啪嗒”的水聲，空氣中彌漫著一濃烈的土腥氣，夾雜著一若有若無的腥味。

“小心點。”我低聲提醒，率先踏上石階，阿木跟在我后，手里攥著火折子，照亮腳下的路。

下了幾十級臺階，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映眼簾。

穹頂高聳，墻壁上嵌著幾盞昏黃的壁燈，投下斑駁的影。空間中央是一座八卦形的石臺，臺面上刻滿了繁復的符文，臺下八個方位各擺著一尊青銅鼎，鼎中青煙裊裊，散發著一刺鼻的腥臭。

“師父，這地方……像個廟啊。”阿木瞪大了眼睛，四下張，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安。

“不是廟，是陣。”我冷冷道，走上前，目掃過石臺上的符咒。

這些符咒歪歪扭扭，像是用寫的，每一道筆畫都著一怨氣。我蹲下，仔細觀察，發現石臺中央有一道暗槽，槽積著一層干涸的黑，散發著一冷的氣息。

“龍脈的陣眼就在這兒。”我站起，指了指石臺，“家的鎮藏在下面。”

阿木湊過來，低聲道：“那咱們直接砸開？”

“別急。”我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那塊玉佩，放在石臺上。

玉佩剛一接石面，臺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道紅，像是被激活了一般，八尊青銅鼎同時震起來，鼎中的青煙化作一道道黑影，在空中翻滾凝聚。

“師父，有靜！”阿木嚇得后退一步，掏出一張破煞咒攥在手里。

黑影越聚越多，漸漸化作八個披黑袍的虛影，每個虛影手里都拿著一把長矛，矛尖泛著幽冷的寒。它們沒有臉，只有兩團紅代替眼睛，齊齊轉向我和阿木，發出一陣低沉的咆哮。

“兵。”我瞇起眼，冷哼一聲，“家還真是舍得下本錢。”

話音未落，八個兵同時撲了過來，長矛劃破空氣，帶起一陣風。

我形一閃，儺刀迎上去，刀鋒與矛尖相撞，迸出一串火花。阿木也不閑著，點燃手里的破煞咒扔出去，符紙在空中燃起一團紅，退了兩個兵。

“師父，這些家伙不好對付啊！”阿木著氣，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

“穩住！”我低喝一聲，手腕一翻，儺刀劃出一道弧，將一個兵劈兩半。虛影散去，化作一縷黑煙鉆回青銅鼎中。

我趁勢沖到石臺旁，割開掌心，將一滴太歲滴進暗槽。跡滲石面，符咒的芒瞬間黯淡下去，八尊青銅鼎發出一陣哀鳴，鼎的裂紋迅速擴大，最終“砰”的一聲炸裂開來，碎片四濺。

兵失去支撐，紛紛消散，空氣中的風也漸漸平息。石臺“咔”的一聲裂開一道，出一口三尺長的鎏金銅棺，和昨天酒窖里的一模一樣。

“又是這玩意兒！”阿木瞪大了眼睛，驚魂未定。

我走上前，用儺刀撬開棺蓋。棺鋪滿了浸尸油的經文，紙張泛黃，散發著一濃烈的腐臭。

經文中央放著一顆拳頭大的黑珠子，和昨天的怨靈珠相似，但這顆珠子表面布滿了細的，著一更強的怨氣。

“怨靈珠的母。”我冷冷道，“家用這東西控制整座大樓的氣運。”

我正要手去拿，棺突然傳來一陣低鳴，珠子表面裂開一道，一黑氣噴涌而出，化作一個披黑袍的虛影，赫然是昨天在棺火中出現的家長青。

“你又壞我氏大事！”虛影怒吼道，手里抱著的陶甕猛地一抖，無數冤魂從中飛出，朝我和阿木撲來。

“阿木，破煞咒！”我低喝一聲，形一退，拔出桃木劍迎上去。

阿木反應極快，連扔三張破煞咒，紅在空中炸開，退了撲來的冤魂。

我趁勢揮劍，劍鋒刺虛影的口，黑氣四散，長青的虛影發出一聲咆哮，瞬間消散。

陶甕落地，“砰”的一聲炸裂，里面的冤魂化作黑煙四逃竄。怨靈珠母失去支撐，表面裂紋迅速擴大，最終“咔嚓”一聲碎齏。

石臺劇烈震了一下，發出一聲低沉的哀鳴，隨即歸于平靜。整個地下空間的氣像是被空了一般，空氣變得清新了許多。

“師父，這就……搞定了？”阿木著氣，了額頭的汗。

“還沒。”我收起桃木劍，目掃過滿地狼藉，“這只是龍脈的一陣眼，家的基還在祠堂那邊。咱們得去那兒，把他們的老底徹底掀了。”

阿木重重點頭，眼神里燃起斗志：“好，你我聯手，一起滅了家！”

我們離開地下空間時，天已近黃昏。

杭城的夕如，映得星耀傳大樓的玻璃幕墻泛著一層詭異的紅。樓上的選秀活已經一團，選手失控、觀眾驚慌，整個場面像是被捅了馬蜂窩。

我和阿木低調地出了大樓，回到公寓稍作休整。夜幕降臨，我站在窗邊，俯瞰著遠的氏祠堂方向，心中暗暗盤算著最后的計劃。

“阿木，準備好家伙，咱們今晚去家祠堂。”我轉頭看向他，語氣低沉。

阿木咧一笑，拍了拍腰間的破舊布包：“師父，我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家那幫王八蛋，咱們今晚把他們連渣都不剩！”

我點了點頭，拿起儺刀，刀鋒在燈下泛著幽冷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