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陳桐從化驗室走了出來。臉蒼白,無打采的,一看就是一整晚沒睡的樣子。
化驗的結果還沒出來,但陳桐的心卻像是被安了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會炸,將的生活和生命炸得碎。
昨天在看到客戶的化驗報告時,陳桐就傻了。如果沒有和客戶有過接,不會這樣,可好巧不巧的,客戶劃傷了的手背。在化驗單上頭的HIV結果出現在陳桐眼前時,便知道自己有被傳染的風險。
當時完全在驚恐和無助的狀態中,一整天,一整晚,的腦袋都是空白的。知道自己被染的風險很大,如果一旦被染,自己要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人生。還有母親,還有南羽。
母親永遠都不會放棄,可南羽呢?他會怎麼做!即便他不放棄自己,可自己也不能害了他。一想到這些,想到永遠要被困在那可怕的噩夢里,陳桐就渾發抖。是個堅強到讓人心疼的人,可這次卻一點都不堅強。害怕極了,第一次想要去祈求神明保佑自己,想要命運對好一點。可這一切都無法做主。
南羽的電話還在想著,陳桐心煩意的掛斷,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不想見到任何人。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等待結果,等待命運對的審判。
可有些時候,天總是不隨人愿。陳桐走到單元門口時,看見一段時間不見的秦禹森正斜靠在墻邊,打量著過往的人。
陳桐眉心皺,站在原地沒。現在哪里有心和秦禹森糾纏,想躲開,可已經來不及了。秦禹森眼尖,很快便看到了陳桐。他左右看了看,這時單元門口人不多,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陳桐面前,二話不說,拉起陳桐的胳膊就往旁邊的亭子里走。
陳桐一改往日的作風,不反對,也不發一言,只是任憑秦禹森拖著走。
直到被他拖到亭子里,秦禹森這才放了手:“陳桐你什麼意思?你拿了我的證據,把我拉黑了,不是說好要去給我作證的嗎?”他惡狠狠地盯著陳桐,仿佛眼前的這個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說好的事也能變的,不是嗎?”陳桐冷笑著,那副表簡直可以把秦禹森氣得七竅生煙。
“你......”秦禹森咬著牙,瞪著陳桐好半天又說:“我警告你,兩天之,你必須去給我澄清,否則......”他語氣中盡是威脅之意,雖然現在他手里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陳桐的東西了,可他畢竟是個男人,男力量的懸殊就是他的底氣。
陳桐揚著臉看著他:“你別做夢了。”
“你敢耍我!”他瞇起眼睛,好像要把陳桐吃了一樣。
陳桐卻毫不畏懼他的眼神,轉就走。
“你站住,站住!”秦禹森個子高,長,兩步便追上了陳桐。他反手將陳桐的手腕扣住,用力將陳桐往亭子里拉。
“放開我!”陳桐開始掙扎,可越是掙扎,秦禹森的作就越用力:“耍我是吧,讓你耍我。”他越說越激,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了。
見他額頭上青筋暴,陳桐也意識到了他此時已經失去了理智,想要徐速逃離,于是便對準秦禹森的手腕咬了一口。
秦禹森吃痛,松開了陳桐。可還沒等陳桐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又被他追了上來。他一把揪住陳桐的頭發:“你個賤人,居然敢耍我。”說著便一拳朝陳桐的臉打去。
拳頭裹挾著冷風劃過夜空,出現在陳桐眼前,就在即將要落在臉上時,秦禹森卻突然朝后退了好幾步,里還發出了一聲悶哼。
“喂,你怎麼打人啊!”隨后,一個男人的聲音傳進了陳桐的耳中。
陳桐穩住,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男孩子護在了自己前。剛剛就是他在秦禹森拳頭即將打到自己時,被他踢了一腳。那腳正好落在秦禹森的肚子上,由于太過突然,秦禹森沒反應過來,倒退了好幾步。
這時小區保安和周圍走路的人也都聚集了過來,有人還用手機開始拍照,打算發到網上博個流量。
“有人鬧事,再過來兩個人。”保安對著對講機說著,秦禹森一見事要鬧大,便惡狠狠地點了點陳桐,轉就走。
“你沒事吧?”
“是啊,姑娘,有事沒事啊?”
“是不是男朋友啊,這樣的人咱可不能要啊!”
周圍的人好心地勸著,可看陳桐的表卻也不像是間的吵架。
就在人群還未散開時,南羽剛剛進了小區。
他迎面與秦禹森撞見,秦禹森捂著肚子,看見南羽,什麼都沒說,像個戰敗了的斗,只是眼神兇狠地盯著他直到兩人而過。
當南羽走到剛剛事發的地方時,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不過剛剛那個救了陳桐的大男孩卻站在陳桐邊:“姐姐沒事吧?我也是這個小區的,平時沒見過你。”
“沒事,謝謝你了。”陳桐勉強出一微笑,男孩還要再說什麼,可南羽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桐?”
大男孩兒見有人過來,便對陳桐笑了笑離開了。
“誰啊,沒見過?”看著大男孩兒離開的方向,南羽好奇地問。
“你怎麼來了?有事?”陳桐卻不正面回答問題,而是收起笑容,冷冷地問。
“過來看看你,今天怎麼樣了?好點了嗎?”說著,南羽就要去拉陳桐的手。
陳桐卻一把將其甩開:“南羽,我們分手吧。”
南羽一愣,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啥?你說啥?”
“我說我們分手吧,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太累了。”
“為啥?因為我爸媽?桐,他們會同意的,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想到陳桐這兩天的表現和他看自己那冰冷的眼神,南羽知道不是在開玩笑,瞬間就慌了。
“不是因為你爸媽,我不喜歡,開始也只是因為,當時我事業失意,一時空虛才選擇和你在一起的,其實我對你沒什麼。”陳桐態度堅決地看著南羽,見南羽不相信的樣子,突然譏誚地笑了:“分了吧。”
“你咋了?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不是真心話,你為啥要這樣?自從昨天開始你就很奇怪,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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