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不接我們的單，哪有往外推客的道理！”會議室里，那個聲音最高的大姐嚷著，似是有要吵架的意思。

陳桐皺著眉，哪里會潑婦吵架，不過開門做生意，自己也是有選擇的。于是陳桐便冷著臉，提高聲音說：“不好意思，我們不接單了。”

“不接，那你這不是騙人嗎？開公司騙人，我們可以去報警的！”一直站在最后面的一個三十二三歲的男人突然開口，他撥開人群走到中間的位置，一副要和陳桐對抗到底的架勢。

陳桐突然覺得很奇怪，今天怎麼就會有這麼多人一起來公司預約陪診師，而且還都統一的要求打對折。可剛剛一直在忙著對付這些人，本就來不及想。現在想來，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們什麼時候騙人？是你們自己來的公司要預約陪診師的，我們只是不接單而已，不構詐騙！”陳桐瞥了眼會議室里的人，冷聲說。

“你看看這不就是你們公司的發的宣傳單嗎？拿著這個宣傳單或者掃碼就可以對折服務，而且沒有期限限制的。要不是你們自己說的，我們為啥要來這，大街上陪診師多的是！”男人從斜挎包里出一疊宣傳單，確實是剛開業時，陳桐和南羽一起印發的。不過當時他們是給了琴，讓幫著在社區里發放一下。

可當時只發了那麼一批，而且距離現在也有段時間了。當時的宣傳效果并不好，基本上沒人拿著宣傳單來，所以他們便以為那次的宣傳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而讓陳桐更加苦悶的是，之前印刷時，公司于剛剛起步，找房子，裝修等等很多事要做。南羽和陳桐都沒空親自去盯宣傳單的事，便讓母親琴替他們去做了。

當時陳桐只是將宣傳的容告訴了母親，卻并沒有想到期限的問題，也沒有再進行最后的審核。當然，即便是有人過了很久拿著宣傳單來，他們還是會接單的。不過這人拿了一疊就很奇怪了。這些單子他是從哪拿來的，明明是母親親自在社區里發放的，人手一張的呀。

“怎麼的，想賴賬？來，大家一人拿一張！”男人說著便開始分發宣傳單，瞬間，屋里的幾個人便每人手里都拿了兩三張。就連在外面的兩個人也都了進來，將南羽丟在了門外。

陳桐蹙著眉，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辦法。

“大家放心，既然有我們的宣傳單，我們肯定不會賴賬，你們都是要給家里老人找陪診師嗎？都是哪天需要？我們確定一下時間，然后把病例拿來，我們要復印。”眼看著事已經不可控了，南羽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隨后撥開人群，站到了陳桐的邊。

看到南羽回來，陳桐的心瞬間就定了下來。雖然也是見過大場面，天不怕地不怕地，可還是希在這種場合下有個人能和自己站在一起。看著南羽，以為南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要解釋，南羽卻用眼神示意不用說。

“行了一個一個來，先把病歷拿來，我們排隊好吧？”南羽握了握陳桐的手，開始給公司里的客人挨個登記。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都是要預約明天看診的。目前公司只有他和陳桐兩個陪診師，兩個人一天時間不可能同時帶著至八個客戶轉換醫院看病。所以這明顯就是在為難他們。

“這怎麼辦？”陳桐低聲問南羽，南羽只是搖頭：“先登記了再說，看看能不能約到其他陪診師。”

“我們不賺錢沒事，可是要臨時雇傭別的陪診師不僅要算小時費，還要給加急的錢，我們......”陳桐一說話，手里的作便停了下來。

南羽沒再說話，只是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登記大概進行了兩個小時左右，所有人這才散了。陳桐了有些僵的脖子，看著外面已經徹底黑了的天，重重地嘆了口氣：“看來我們是真的要找其他陪診師接急單了，對了，你不覺得今天這事很奇怪嗎？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秦禹森。”南羽沒有抬頭，而是還在認真的整理著剛剛那些人留下的病例。

“秦禹森？什麼意思？”

于是南羽便將剛剛外面人的話說給了陳桐，聽著南羽的話，陳桐臉難看極了。垂眸思忖片刻：“他到底想干什麼？只為了給咱們找麻煩？真是沒有看出來，以前只覺得他很渣，沒想到居然還這麼惡劣。”

“他想干什麼......”南羽重復著陳桐的話，卻一時間想不出答案。

就在兩人苦思冥想之際，琴的電話打了過來：“囡囡呀，這麼晚了，你還在公司呀？要不要和南羽回來吃晚飯？”

“媽，我們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吃吧。”陳桐聲音有些疲憊，剛要掛斷電話，突然想起了宣傳單的事，便急忙接著問：“媽，問你個事。上次你去做公司的宣傳單，沒有寫宣傳的時間期限嗎？”

電話那頭顯然是一愣，似乎是在回憶，好半天才開口：“好像沒有寫吧，你也沒說啊。哎呀我不記得了，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了。”陳桐沒有將今天的事告訴母親，怕擔心：“對了，還有個事，媽，發宣傳單的時候，你是自己發的嗎？確定宣傳單沒有一個人分發很多張的況嗎？”

“當然沒有了，你老媽我又不傻，那可是咱們自己花錢印的，當然要......”可話說到一半，琴卻突然頓住了。

“怎麼了，媽？”

“囡囡呀，我想起來了呀，我當時拿了很多傳單，在咱們社區發的時候得巧李家阿姨和劉家阿姨了，們還幫我發了不。不過我倒也沒有親眼看見們發完，因為我想著要去別的地方就去了隔壁的社區。”

事似乎就是如陳桐想的那樣，在母親走后，院里的兩位阿姨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竟一腦地將宣傳單發給了幾個人，所以才會造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有很多張。

掛斷電話，陳桐看向南羽，覺得有些愧疚，畢竟秦禹森的事是自己惹出來的。這公司是南羽的心，這才剛剛起步。如果因為這事公司賠了錢，投資人一定會有想法，到時候他們能不能繼續合作或許還是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