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

“你什麼你，這都多久了，趕把錢打給我！”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

聽著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心里苦蔓延到邊。

趕口腔里都是苦的。

了手機，深吸一口氣。

“丁寧，工資發了嗎？”

“發了啊，都在工資卡里，等你好轉了一點以后可以去查查。”

丁寧看著我，笑瞇瞇的，“而且你這個月超額完工作任務，優秀員工獎勵也很富的。”

兩個閑聊了一會兒，直到護士進來，我才開口詢問出院的時間。

“你這是輕微腦震，得留院觀察幾天，不是你想走就走的。”

護士以為我要走，立馬冷下臉呵斥，還讓丁寧看點我，不能讓我來。

這要是留下后癥就不好了。

難怪醒來的時候暈暈乎乎的，原來是輕微腦震。

可若是留院觀察，我怎麼去開庭旁聽？

輕了一下額頭讓丁寧去把錢打到媽媽賬戶上。

今天語氣差這樣，怕是打麻將又輸了。

再不趕給打錢過去，等等又要罵我一些難聽的話。

無奈嘆口氣，看著窗外。

……

三天一閃而過，丁寧好不容易和醫生簽了請假條才推著椅讓我出門。

呼吸著醫院外面的新鮮空氣，恨不得再也不回醫院。

只是今天是顧開庭的日子，特意化了致的妝容，穿著整齊的去見。

顧上來的時候沒有一點恐慌，反而整個人很興。眼球布滿了，角裂開，止不住的笑意讓人一看就膽寒。

而總經理就完全相反了，似乎是三天沒有好好睡覺。已經長出了胡渣，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連啤酒肚都沒了。

比上次看見他的時候還要瘦。

看著下面坐著的主管，我默然。也不知道主管看見了會做何，心心念念的人為了心頭上的朱砂痣，床前的白月犯罪，還主承擔罪行就為了讓顧減刑。

劉這個舉……

我也不知道作何評價，好壞由他自己定吧。

人證證俱在，證不必說，顧肯定留下了很多痕跡。

人證……人證本來是我，但是因為霍聘派了律師說我驚嚇過度，不宜作證。

正好，霍聘因為第一時間救下了我，便代替我做完了證人。

霍聘替我考慮的很周全！

回想起那手掌的溫度，只覺心中一燙。

開庭一般要走流程，要把犯罪經過一一闡述，詢問當事人是否屬實。

當然，顧和總經理沒有辯駁的權利，一切已經水落石出，無論說什麼也挽回不了，所以，干脆利落的認下。

我坐在那里，一字一句的聽著他們闡述犯罪過程。

自己是怎麼被騙上車，被威脅不許不安分。

綁架，埋下炸彈，意圖殺人未遂。

每一項都清楚明了，連當時帶我去見顧的司機都已經被抓到。

流程走的很快，審判下來，當堂宣布，劉同謀判定有期徒刑八年，顧主謀判定無期徒刑二十年。

顧沒什麼表，依舊很興。

被下去哦時候，我的目和裝上了。

我沒來得及躲，也不想躲。

平靜地看著，猶如看著跳梁的小丑一般，頭一次覺得可憐卻也可笑。

顧整個人一頓。

我和顧對視，顧得意興的表慢慢落下，然后頃刻間浮上了猙獰。

“你，你為什麼沒有死？”

顧不顧邊警察的桎梏，拼了命發了瘋一般往我這里沖。

“你為什麼沒有死？你怎麼還沒有死？啊？你死了不好嗎？啊！你們放開我，我要殺死，本來應該死的！”

顧怎麼可能掙的過警察，很快就被拖走了。

可就算是被拖走了，的聲音也隨著空氣傳到我耳邊。

“你為什麼不死？你為什麼沒有死？”

我就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顧被拖走。

直到顧不見蹤影，我也沒收回視線……

通發涼，我怎麼也想不到，顧的興竟然是因為以為自己死了！

以為功的殺了我，所以才會興！

才會不顧及這個無期徒刑！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仇恨，寧可賠了一生也要我的命！

過后我突然想起，當我說要來看顧的時候，霍聘想都沒有想的拒絕了。

我突然很想見見，見見顧。

于是開始遞申請。

我要獲得第一個月的探監權。我在等，等了一個月。

再次見到顧，已經沒有上次那麼興，也沒有那麼激了。

整個人很平靜的隔著玻璃著我，眼里布滿了，渾濁不堪。

兩個人漠然無語的看著對方，我沒有開口的意思。

顧大概是知道，每一次探視都是有時間的。

下次，不，沒有下次，也應該知道，我不會再來看了。

主拿起了通話的座機聽筒，沖我挑挑眉。

我笑了笑倒是沒有拒絕，也拿起了聽筒。

“怎麼，你現在看到我這個樣子不是應該很得意嗎？”

顧嘲諷的看著我，眼里的絕讓我心悸。

“我投上了所有，包括我的后半生，竟然都沒能讓你死！我到底該說是你命大，還是說你有霍聘的保護？”

顧理了理新剪的短發——監獄里的犯人都要剪統一的短發。

“是你機靈在途中沒被我的人發現報了信，還是霍聘對你心懷不軌一直關注你監視你，發現你離了自己的掌控才會這麼及時的救下你？”

顧把每一個字都用自己不盡的惡意浸泡。

“我不想知道。你看我這副樣子，你是不是很得意？”顧明正大的挑撥了我和霍聘的關系，又問了最開始的問題。

看著顧如今的樣子，我默不作聲。

得意？

我扣心自問，我得意嗎？

因為顧坐牢而得意嗎？沒有！只是可憐，可憐自己，更可憐顧。

顧還很年輕，如果沒有被所謂的利益沖了頭腦，那往后的日子一定會富足無憂的。

劉，有人，完全可以讓劉離婚，有很多種選擇，這些選擇和我都沒有關系。

可是偏偏要往我上潑臟水……

顧也不在意我有沒有說話了，自顧自說自己的。

“最開始認識你，我們就注定不能當朋友，也當不了陌生人。我嫉妒你。”

“所以，因為嫉妒，因為仇恨，因為很多，我不得不對你恨之骨。因為你，我變了殘廢，也因為你，我了犯人。我孤注一擲，就是為了能殺了你，我不在乎我后半生在哪里度過，也不在乎我能活多久。因為，只有你死了，我就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