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霈沒多想，立即給池音音打電話。

那端，池音音很快接了。“喂，鐘律師？”

“池小姐。”

鐘霈握著協議書，直言，“協議你只簽了一份，贍養協議你沒簽啊。”

“哦？”

池音音裝傻，“是嗎？那大概是我糊涂了，我還以為都簽了呢。”

鐘霈不理解，這還能忘？

離婚人，不是最在意贍養費嗎？

何況，顧西程給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足夠什麼都不干，食無憂的過一生了。

“那你看什麼時候有空，再來一趟？”

“不著急。”

池音音早就想好了，說，“等去民政局簽字時，一起簽了就行了。”

“那倒也不用。”

鐘霈又說，“還有一些過戶手續，因為要跑幾個部門，所以還要點時間，你來辦理時，再給一并簽了也行的。”

“嗯？”

池音音怔愣。

“要等這些，全部都辦完？”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

對方來說，拿到了贍養費再簽字，更有保障。

池音音卻皺了眉，“能早點去民政局嗎？”

“這……”

鐘霈遲疑，如實說。

“我做不了主，得問問顧總的意思。”

“那就麻煩你，和顧總提一提。”

“也可以的。”

“謝謝了。”

掛了電話，鐘霈一頭霧水。

贍養費都沒拿到手，這麼著急去民政局？就不怕吃虧？

…

周一，一上午，池音音都在江大給學弟妹們上實驗課。

下課時，已經快十二點。

池音音換了服，從實驗樓出來。

“池老師好。”

跟打招呼的，是兩個男生。看著面，是帶的實驗課學生。

“你們好。”

其中一個男生鼓起勇氣，問到。

“池老師，你是不是我們的學姐，聽說還沒畢業的，是不是？”

池音音微笑著點頭，“是的。”

“怪不得，就說你看著一臉學生氣。”

“學姐這是要去吃飯嗎？一起吧？我請客。”

說話的男生，個子很高，從穿戴看，家庭條件不錯。

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著池音音。

池音音笑著搖頭，“不用了，我約了人了。”

眼角余瞄到了不知何時出現的，站在不遠的謝凌云。

倆男生也看見了，眼神驀地一暗。

“那我們不打擾了。”

“學姐再見。”

“再見。”

倆男生耷拉著腦袋，走了。

“那是學姐的男朋友嗎？”

“應該是吧，學姐這麼漂亮，沒男朋友才奇怪啊。”

“男朋友看著，真不錯。”

“是啊。哎。”

謝凌云往這邊走，聽到了這段對話。

朝池音音笑笑，“這倆孩子的審，倒是不差的。”

池音音沒接這話，“你怎麼來了？”

“我在追求你，要是連你什麼時候來上課，什麼時候下課都不知道，那也太沒誠意了。”

說著，抱走手里的實驗報告。

哼到：“倆讓你改實驗報告的臭小子，也想跟我敵。”

不等池音音說他，走在了前面。

“午飯時間，想去哪兒吃？”謝凌云問。

池音音想了下，“今天周一，二食堂有紅燒獅子頭，我請你。”

還揚了揚手里的飯卡。

他們不是，總不好一直讓他請客。

“行。”謝凌云了解，沒有拒絕。

倆人一同去了二食堂，謝凌云打飯，池音音占位子。

“給。”

知道池音音喜歡紅燒獅子頭，謝凌云把自己的那份也放在了面前。

“吃剩下的我再吃。”

“謝謝。”

池音音著米飯，看著他，忍不住嘆息。

“凌云，拋開你家里的況不說，你知道我的況的，你別對我……”

“打住。”

謝凌云皺了眉，“我是個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頓了頓，又說。

“你要有能耐，就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或者干脆報警，說我擾你，否則，阻止不了我做什麼。”

池音音一滯。

怎麼可能這麼對他？

“好好吃飯。”

看發呆的樣子，笨拙的可。

謝凌云愉悅的揚了揚。

“看看你，這麼瘦，懷著孩子，肚子都沒見長。”

聞言，眼底一酸，池音音慌忙低下頭。

吃過飯，從二食堂出來，謝凌云陪著池音音一路走回文昌道。

正好，他的車子，停在附院的后門那邊。

與此同時，顧西程剛來看過顧浦，下午還有事，他正要回公司。

沒想到，遇到了池音音和謝凌云，在他前面并排走著。

不自覺的，就放慢了腳步。

周碩和鄭磊鄭剛換了眼神，都不敢催促。

顧西程一瞬不瞬，盯著前面那抹纖細高挑的影。

“凌云，你等一會兒。”

池音音停下了腳步，指了指邊上的行政樓。

“我上個洗手間。”

“好。”

謝凌云替拿著包，站在原地等著。

后，顧西程猶豫了會兒，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鄭剛：“二哥是要去打架嗎？咱幫忙不？”

周碩、鄭磊：……

統共沒幾步路，謝凌云也看到了朝著他走來的顧西程。

“顧總。”

顧西程蹙著眉，微一頷首。

深邃的眸探不進深淺，沒有寒暄的開場。

直接問到：“你知道，音音的孩子嗎？”

“……”

謝凌云微怔，眉心擰了擰，點了點頭，“嗯，知道。”

顧西程松了口氣，看他的神不像是作假，緒也很穩定。

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是，他還是不放心。

難得的多，說到：“這件事，不怪。那個時候，邊沒有你，也沒有我。音音，過得很苦。”

呼吸和心跳漸漸收。

像是叮囑，又像是拜托。

“謝凌云，你別嫌棄，好好對。”

不等謝凌云做出回答，顧西程驀然轉，疾步走開。

謝凌云呆怔的，看著他的背影。

心緒復雜。

一種男人間的磁場和認知，告訴他——顧西程是喜歡音音的。

既然喜歡，怎麼舍得放手？

賓利慕尚上。

顧西程扶額，閉目養神。

鐘霈的電話，打了進來。

“鐘大狀。”顧西程的口氣不太好，“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火氣這麼大？”

鐘霈哭笑不得，“那請問，顧總，您的準前妻的事，算不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