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醫生來查房。

“況還不錯，比預計的好。”

“這個療程結束后，做個檢查，看結果怎麼樣？行的話，再確定是否手。”

“好，謝謝醫生。”

之后，趁著林蕪治療的時間，醫生把傅季白單獨到了辦公室。

“接下來，傅太太可能會出現些癥狀，先跟傅先生說一下，您好有個心理準備……”

傅季白一凜，點點頭，“好，請說。”

…

連續幾天的化療，邵茹那邊說要過來替傅季白兩天，傅季白都拒絕了。

邵茹有些著急，“我不是不讓你照顧，但你也不是鐵打的，為了阿蕪，你也得顧及自己的。”

“媽，我知道。”

傅季白仍是拒絕，“我目前還沒問題，媽……我只是想多陪陪阿蕪，您就全我吧。要實在撐不住，我會說的。”

他這麼一說，邵茹啞然失語。

之前雖然對傅季白的確是有不滿，但看著他這樣，也不免容。

點點頭，隨他了。“那好，累了一定要開口。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照顧病人有多累？是知道的。

“媽，您放心。”

前婿一口一個‘媽’，即便兒沒在，邵茹也沒再糾正他。

隔天一大早，邵茹來給兒前婿送吃的。

“媽。”傅季白從里間出來，聲音的很低。

邵茹會意，小聲問道：“阿蕪還沒醒？”

“嗯。”傅季白頷首，“晚上起來兩次，最后一次隔了很長時間才睡著。”

想想那畫面，邵茹鼻子微微發酸，“你辛苦了，快過來吃點東西吧。”

“好。”

傅季白沒推辭，一會兒林蕪醒來，他還要照顧。

現在他吃飯休息，都得見針著來。

“給……”

邵茹把早餐擺好，傅季白坐下開始吃。

里面，傳來響聲。

“是阿蕪。”傅季白立即放下筷子，要起來。

“坐著。”邵茹攔住了他，“接著吃你的……我在這兒呢，不是非要你不可。”

平心而論，傅季白出豪門，長到這個年紀，應該也沒這麼伺候過誰。

就沖著他不解帶照顧林蕪這些天，邵茹對他也是激的。

都是人生父母養，邵茹心疼自己的兒，人傅季白的父母，又怎麼會不心疼？

邵茹笑笑，進了里面。

“傅季白……”

里面，林蕪起來了，坐在床沿，聽到推門聲，立即抬起頭。看到是邵茹，噘噘。

“媽，是你呀。”

“聽聽這口氣。”

邵茹佯怒，“怎麼，現在是只要季白，不要媽媽了？”

“不是啦。”林蕪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問，“媽，傅季白呢？”

“你啊。”

邵茹走過來，輕瞪了眼兒，“他在外面吃東西呢，離開一會兒都不行？”

“嘻嘻。”林蕪仰著臉，“那讓他吃吧。”

“這才對。”邵茹扶著林蕪起來，“媽陪你去洗漱。”

“好。”

林蕪起的瞬間，邵茹突然臉一變，驚得捂住了，但是還是出了聲。

“啊……”

“媽？”林蕪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怎麼了？”

“阿蕪，阿蕪……”邵茹捂住，瞬間紅了眼眶。已經努力在克制了，但是，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掉下來。

“媽……”

外面，傅季白聽著里面的聲音不對，放下碗筷，進來了。

“媽，阿蕪怎麼了？”

視線落在林蕪上，立即明白了！

“阿蕪！”

他三兩步沖上前，一把抱住了林蕪，“媽，我來照顧阿蕪。麻煩您去給拿干凈的服！”

“欸，好！”

邵茹緩過神來，哽咽著點點頭，連忙去了。

傅季白抱起林蕪，進到了浴室里。

“怎麼了？”林蕪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阿蕪……”傅季白如鯁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開口。他把林蕪放在椅子上。

手替解服扣子，“沖個澡。”

“一早沖澡？”

林蕪看到傅季白的眼眶紅了，他這是哭了麼？什麼事，能讓他哭出來？

很快，林蕪知道了。

察覺到了的不對勁，低頭一看，的子已經了……

“我……？”林蕪大驚失，懵懵的看向傅季白，“我這是怎麼了？”

是尿……在了子上嗎？

“阿蕪。”傅季白眼眶疼的要裂開，捧住的臉頰，“是化療的后癥，不怕，洗個澡就好了。”

“嗯？”林蕪眼底倏地一下子紅了，“洗個澡就好了？”

“是！”傅季白哽咽著點頭。

門口，邵茹進來了，把拿來的服放在椅子上，看看兩個孩子，什麼都沒說，轉出去了，帶上了門。

“來。”

傅季白把林蕪抱了起來，進了淋浴間，而后打開花灑。

溫熱的水落下來，林蕪哭著閉上了眼，“嗚嗚，嗚嗚……”

“阿蕪。”傅季白心疼的抱住，“別哭，不哭啊。”

“我不知道……”林蕪哭著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明白，我明白。”

“嗚嗚……”林蕪仰起臉，“我怎麼會不知道？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阿蕪。”傅季白把抱進懷里，溫熱的水澆在他們上，兩個人的臉上都是水。

“不怪你，你生病了，會好的，會好起來的。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季白！”

林蕪跳起來，蹦到他懷里。

“不要離開我！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傻瓜。”傅季白一手扣著的腰，一手托著的后腦勺，“我永遠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

…

午后。

傅季白吃了午飯進來，看到邵茹坐在床頭，林蕪偏著腦袋，沒看母親。

這是，怎麼了？

看起來，母倆吵架了？

“媽？”傅季白疑的看向邵茹。

“哎……”邵茹無奈嘆息，搖搖頭。

指了指手邊的袋子，“我買了點東西，阿蕪不肯穿。”

“是什麼？”

傅季白拿起來一看，明白了。

邵茹又去勸林蕪，“阿蕪，媽媽不是嫌棄你，你現在的況，紙尿方便些，對你自己也……”

“媽。”

傅季白急匆匆打斷了，輕緩的搖搖頭，“阿蕪不愿意，算了。”

算了？

邵茹眉頭深鎖，“季白，我也是為了你，你這樣照顧，該多辛苦啊。雖然兒是我的，我真是不好意思……”

“別這麼說，也不用不好意思。”

傅季白輕笑著，糾正，“阿蕪是您兒，可是您把給我了，現在是我太太，從嫁給我那一天起，就是我的責任，不再是您的了。”